第7章那晚是不是你

霍则桉先是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问了下奶奶的检查结果。等他折返回病房，姜颂已经醒了，正弯着腰替老人家盖被子。

听见响动，她转过身来，一双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霍总。”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在这暗夜里听着竟叫人心头跟着放软。霍则桉轻点了一下头，“谢谢你照顾奶奶。”

她没走的原因，他一想便知道了，奶奶也从不轻易夸人，可见姜颂是有些优秀品质在身上的。

“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没做什么。况且……我中午还吃了您的排骨汤。”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吃了人家的排骨汤，帮忙照看一下老人家也不算什么难事。

霍则桉看了她一眼，问：“味道怎么样？”

“啊？”姜颂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挺好的，就是有点淡了。”

“嗯。”霍则桉也没生气，很平和地接受了她的意见，并且解释了一句：“老人家不能吃得太咸，所以盐放少了点。”

姜颂有些诧异，“那汤，是您炖的？”

不等霍则桉回答，霍奶奶的声音便横插过来，“是他炖的。他不仅会炖汤，还会做饭洗衣裳，换灯泡修家电……改天有时间，请你到家里坐坐，尝尝他的手艺。”

姜颂回头，刚才还闭着眼睛睡得很香的霍奶奶，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笑盈盈地看着霍则桉和她。

话说到这份上，姜颂不夸一句都不行，“霍总真能干。”

她见过不少工作上的巨人，生活上的矮子。但显然霍则桉不是这类人，他举手投足间都写满了自食其力，和不食人间的霸总还是很有区别的。

霍则桉不接话，打开了食盒给霍奶奶。

霍奶奶摆手，“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霍则桉有些意外，奶奶比他还挑食，从不在外面乱吃东西。

霍奶奶笑着说：“姜颂的姐姐过来送的晚饭，我和她们一块吃的。”

霍则桉收起食盒，“那我给您擦个脸。”

“不用不用，姜颂已经帮我擦过了，脚也泡过了。用不着你了。”

霍则桉：“……”

姜颂拿起了包包，“霍总，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霍奶奶再见。”

“再见再见。”老人家微笑着冲她挥挥手。

姜颂一走，霍则桉就笑着开口：“您好像还真挺喜欢这丫头的？”

“我是很喜欢呐，你呢？你喜欢吗？”没了外人，老人家说话也变得直白起来，“我可是帮你打听过了，人家和男朋友分手了，她现在单身。你要是有这个心，就要抓点紧了。”

霍则桉满脸无奈。

——

姜颂站在医院廊檐下等车，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冰凉的雨水迎面浇过来，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被一只手拉了过去。

男人身上的冷香扑入鼻息，姜颂愣愣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霍总？”

霍则桉握着她的手腕，掌心下的肌肤柔软得超过他的想象，莫名地就很想使劲捏一捏。他忍下心头冲动，低声道：“怎么每次看见我都脸红？”

听到这句话，姜颂只觉得脸上爆热，羞愧得无地自容，“没……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霍则桉也不打断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望着她嫣红一片的脸颊，觉得兴致甚高。

一股微风袭来，他嗅到了姜颂身上独特的香味，眸色顿时一眯。他稍一用力，姜颂便被他扯了过来，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他怀里。

在姜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侧首低头，去嗅她的脖子。

“霍总！”姜颂瞪大眼睛惊呼。

只觉得脖间一凉，霍则桉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脖颈，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姜颂心慌得不行，她一把推开霍则桉，仓皇地跑进了雨幕中……

——

回到学校宿舍，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

姜颂浑身都湿透了，当她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上楼，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却看见了站在宿舍门口的身影。

姜颂两脚不听使唤地发软，她停在原地，没再往前。

霍则桉掐灭了烟蒂，抬脚朝她走过来。

高大的身影逐渐逼近，姜颂想跑，可一双腿却似被灌了铅似的，定在原地挪不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到了近前，嗓音涩然的开口叫了一声：“霍总。”

姜颂整个人都是湿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衣角不断地往下滴，地上很快滴湿一片。她眼圈泛着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的，有些发抖。

“你跑什么？”霍则桉的火气，在一开口的时候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这样柔弱的小女生，实在是让他发不出来火，只想揽在身后好好呵护。

想着先前在医院门口的举动吓着她了，霍则桉也是有些愧疚，“抱歉，我之前的举动有些过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刚好闻到了你身上的香水味……你告诉我，那晚是不是你？”

他的眼神灼灼，仿佛带着火焰，好似即便姜颂此刻已经湿透了，他也能一瞬将她点燃。

姜颂摇头往后退，“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霍则桉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牢牢控住她，不让她后退，眼神锁定她，问得很直接，“露营的那天晚上，是不是你爬进了我的帐篷？”

“不是我……”姜颂矢口否认。

霍则桉沉默片刻，喉结滚了一下，“敢不敢证明给我看？”

姜颂睁大眼，瞳孔闪烁，半天方挤出一个字：“敢！”

——

宿舍的门一关上，室内就陷入昏暗。

啪。

姜颂打开桌上的台灯，周围变得明亮了一些。

她缓缓的背转过身，一颗一颗地去解自己的纽扣。而霍则桉则站在门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

那晚的女人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指印，那是极度欢愉下她留下的印记。霍则桉记得他并不温柔，同样他也在女人的身上刻下了烙印，如果姜颂就是那个女人，那她的身上就一定会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