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要洗澡

宋清阮：？？？

真有意思啊！这个时代不会就有汉子婊兄弟婊了吧？

宋清阮一笑，重新拿了个杯子，摆在面前，给盛满酒，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她一仰脖子，一口喝干净了。

旁边的季明成一把将她的杯子夺了下来，轻呵她，“你干什么呢？”

宋清阮笑着说，“支书，我可要仗着年纪小，你不会怪罪我，说你的不是了。”

支书一愕，“我有什么不是？”

“你这还没看出来吗？陈夏啊，就是想喝酒，但是你呢，是瞧不起妇女同志吗？竟然不给她倒，这不，连我家成子的酒都要抢着喝了，你说，你是不是待客不周啊？”

宋清阮这会儿的确年纪小，开玩笑似的把这话说出来，直惹得支书哈哈大笑。

“没错没错，是我不周到了！来，满上满上。”支书笑着给陈夏斟满，然后看着宋清阮，“那你……”

这成子媳妇刚刚说了不能瞧不起妇女同志，但这酒杯又被成子拿走了，所以，这酒到底还要不要满上啊？

宋清阮笑，“我们成子的酒，我来喝！”

“开什么玩笑？不许喝了！”季明成用手把杯子口给盖住了，郑重向支书表示歉意，真不能喝了。

支书当然不会勉强，只是，陈夏端着那杯酒，喝与不喝，都显得尴尬了。

不过，桌上不止他们几个，还有好几个村里的干部呢，支书又玲珑得很，招呼着陈夏一起，倒也热热闹闹的。

一起吃饭的，都是村里的熟人，要么是和季明成一起长大的，要么就是看着季明成长大的，吃着饭，说着话，就开始叙旧了。

说得最热闹的就是陈夏了。

“还记得我们几个小时候来支书家偷柿子吃吗？被婶婶抓了要打手我们手板呢！”

“对，就你胆子小，吓坏了！”有个年轻人附和她。

“还说呢！就成子哥最好，说替我打，你们只会自己跑！”陈夏嗔怪地了这年轻男子一眼，给了季明成一个微笑。

年轻人便笑，“是你和成子傻，婶子只是逗我们玩，根本不会打好不好？”

这话说得，季明成也笑了。

沉闷的季明成终于在这忆童年的气氛里渐渐话多了起来，反倒是宋清阮无话可说了。

季明成的童年和少年，她不曾参与过。

她一句话也插不上，他们说的她甚至有些不懂，尤其，陈夏还总是有意无意说小时候季明成这个当大哥的怎么护着她……

尽管告诉自己她是重生而来的，应该有强大的心理，这也不是季明成的错，但还是被淡淡遗憾揪住了心口的位置，淡淡的酸。

在陈夏把他们穿开裆裤一起下河游泳那些事说出来的时候，宋清阮的酒杯里多了酒。

她一杯一杯地喝着，季明成应该跟他们聊起了劲，也没注意到她了吧？

不知不觉，他们的聊天声终于听不清了，只剩下一片嗡嗡之声。

真好，终于不要听见讨厌的声音了！

只是，眼前的一切也都摇晃起来了。

她揉揉眼睛，头好晕，忍不住抓住了季明成的胳膊才稳住，最后，索性靠在他肩膀上了。

“季明成……我想回家……”她小声嘀咕着，心里酸酸的，眼里也酸酸的，声音仿佛搀了酒，又黏又软。

而后，好像响起大笑声。

一只胳膊搭了她腰上。

她整个人晕乎乎的，努力睁开眼，只看见许多模模糊糊的重影，他们都是季明成的朋友吧，好像都在笑。

是笑她么？

“明成……”人喝醉了，好像格外容易委屈，她委委屈屈的叫他，谁让他这么久只顾着和朋友说话不理她？他朋友还笑她。

而后，她就感到自己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她的脸贴在一堵坚实又温暖的地方，她抬头，只看见季明成的眼睛，黑得如夜空一般，里面倒映着光影点点，宛如星河。

她晕乎乎的，努力伸出手去够他的眼睛，笑得傻乎乎，“明成，你的眼睛里……有……有星星……”

又是一阵大笑。

哼！为什么笑她？

但是，在一片混乱的声音里，她准确地听到季明成的声音了，只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然后，她就离那些喧闹声远了，感觉到了夜风吹拂。

凉风一吹，她才觉得脸那么那么烫。

“明成……我……我醉了吗？”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让喝，还偷偷喝，我倒要看看你能喝多少。”

嗯？是季明成在讲话吗？

她抬起头，看见他好像在笑。

他也笑她吗？

“不许笑我！”她哼哼唧唧的，闹起了别扭，趴在他胸口，不把脸露出来。

从支书家到季家，并不远。

季明成教程又快，抱着她一会儿就走到了。

听得他不知道跟谁说了句“喝醉了”，就径直把她抱进了他们屋里，把她往床上一放。

宋清阮却觉得很难受。

热，身上黏黏的。

她又从床上坐起来，“要……要洗澡……”

然后自己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季明成扶着她，“你这样你还怎么……”

“不，要洗澡……不喜……不舒服……”她推开他，继续往洗澡房去。

整个走得s线……

最终，还是季明成扶着她去的。

到了洗澡间，她还要自己提热水。

季明成看她的样子都怕了，让她站着别动。

她一个喝醉的人，哪里听得进道理？偏要自己弄。

季明成被她闹得没办法了，习惯性一声命令，喝道，“站住！给我立正站好！”

本来就是粗犷的人，在部队里喊口号喊习惯了，嗓门大，命令一下，更像打雷似的声音。

饶是宋清阮一个喝醉了的人，也被震了一下，果真就在那乖乖站着不动了，然后低着头。

季明成把热水兑到事宜的温度，再叫她时，发现她站得乖乖的，在那低着头不动了。

刚刚还闹腾得不行的，怎么突然安静了？

他走过去，跟她说，“好了，可以洗了。”

却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

季明成：？？？

弯下腰一看，好家伙，在这啪嗒啪嗒掉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