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桑婉脸微微热，又忍不住问顾宴：“那您有什么忌讳吗？”

顾宴知道她来者不善，还是顺着她的话说：“没有。”

桑婉“哦”了一声。

“为什么这么问。”

桑婉趴在茶几上，姿态乖巧，“跟您相处以来，我已经知道一条忌讳了，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好一起避免。”

“跟我相处有哪条忌讳？”

桑婉抬头，纯净眸子里闪过狡黠，认真道：“不要轻易得罪你，你记仇。”

顾宴笑了。

他不常常笑，大多数时候，都有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

这样一笑，脸上的淡漠如冰化开，本就俊美好看的眉眼蓦然生动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他倾身向前，手臂有力地将桑婉从地上捞了起来。

桑婉轻呼一声，人已经被他扣在了怀里。

她下意识挣扎一下，却别他死死禁锢住。

霸道的力道下，带着不容反抗的灵魂压制。

桑婉识趣地放松了身体。

男人托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看到那上面时间了吗？”

“嗯。”

他唇瓣掀动：“一年以后，你有结束我们这段关系的权利，只要你落笔签字，合同会立即生效。”

说到合同两个字，桑婉还是会觉得有些难堪，只轻轻点了下头。

男人常年握笔，带着些粗粝的指腹抹过她下巴。

他悠悠道：“刚才说我记仇？”

桑婉张了张嘴：“我开玩笑……”

男人点了点头，“我的确记仇，而且睚眦必报。”

桑婉抬眸看他。

低沉的嗓音不急不缓，却如同落在心上：“我不喜欢没有契约精神的人，像上次那样的‘出尔反尔’，下不为例。一年后，你可以提离开，但你只有一次机会。”

“你提了，我就让你走。”

同样的，你没有机会再回来。

明明是一年以后的事，可桑婉却莫名紧张了起来。

“还有……”顾宴话语一顿，“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也不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碰。”

前者，桑婉听懂了。

她喉间一涩，压在内心深处的尊严又被轻轻拨动，很艰难地点头。

“我知道了。”

顾宴看出她的情绪，却没安抚她。

他捋开她颈间长发，视线落在一小片瘀伤上：“像今天这样满身是伤的情况，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桑婉知道，眼前的人并非心疼她。

只是占有欲作祟，她是他的了，除了灵魂，一切都是。

他的所有物，谁都不能动。

她轻声应着，却又忍不住反抗，故意问他：“别人欺负我怎么办？”

“我保你，不是空头支票。”男人声线沉稳，言辞霸道，“金陵城里，只要你想，可以横着走。”

别人说这话，或许是狂妄。

他说这话，绝对是实话。

金陵第一权贵豪门顾家的掌权人，有这个本钱。

桑婉压下心口的矫情和不自在，轻轻抿唇，主动环住了男人的脖子。

顾宴满意于她的乖顺，伸手捏了下她的脸。

桑婉以为他还要提注意点，柔声道：“不是约法三章吗？已经三条了。”

顾宴勾唇，逗她道：“那你亏了，刚才只提了两条。”

桑婉煞有其事的点头，轻轻蹭了下他的侧脸。

“那我先存着，以后再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