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隔壁宿舍

此时的白眼狼——棒梗正提着面盆准备前往隔壁宿舍，

恰好与陈锐碰面。

一瞬间，

棒梗的眼神变得充满敌意。

他径直走到陈锐面前。

叫住了陈锐：“陈锐！”

听见这个名字，陈锐皱了皱眉。

“怎么了？”

棒梗见陈锐假装不知，立刻心生愤恨。

咬紧牙关说，“咱俩算是一家人吧？”

虽然心里有数这小子想说什么，陈锐还是应答道，“没错，算一家人。”

“既然是邻居，我们岂不是该相互照顾？”

“慢着，棒梗，你似乎忘了重点，我为什么需要和你相帮互助？难不成你觉得你有多特殊？”

陈锐盯着眼前这个人，

这人脸皮厚的程度，

真是可与贾家老太太相比了，让他几乎忍俊不禁。

“你的良知是用铁做的么？不知道我妹妹被连长冠以‘资产阶级’的称号，这下子不仅难以找到工作，还会被外人瞧不起？”

对于这次贾当的处分，部队处理得很严厉。

理论上说，遣返回京本无大碍，

但是出乎棒梗意料的是，贾小当被打上了“资产阶级”的标签。

在这个年代，被划分为资本家是极为忌讳的事情。

这意味着，

小当返回四九城后将过上艰难的日子。

“如果今天是为这事找茬，那对不起，你自已有事情自已去找连长解决，这事别找在我头上。”

“好狗不挡路，滚远点儿。”

陈锐猛然推了一下棒梗。

棒梗身子一晃，洗脸盆飞出，几乎摔倒在地。

“ 。”

棒梗勃然大怒，冲上去就是一拳，朝陈锐挥来。

但他忽略了一个事实：

今时今日的陈锐已非昔日可比。

“走开。”

陈锐猛一回头，

眼神凛冽，扬手便是响亮的一掌，

拍向棒梗。

“噼啪”

一记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棒梗正欲挥拳打向陈锐，

却先被重重打了一个耳光。

腹部遭受猛烈一踢。

他立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随即坐到面盆之上，

整个人也随之翻倒在地。

接下来的场景显得颇为好笑，

棒梗竟然坐着面盆滑行而去，

最后以一副狼狈的样子跌倒在地，样子极像前一天的骆士宾。

宿舍里传出这阵动静后，

徐鸿、小地包及排骨仔急忙赶来，

正看见棒梗满身伤痕地从地上爬起，怒吼道：

“我今天拼了！”说着便冲向陈锐。

“贾梗，谁敢碰我们的班长，谁就得准备好承担后果！”

徐鸿和其他同伴一见棒梗 ，立刻严厉地盯住了他。

“棒梗，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打了起来？”

从隔壁寝室走出来的是三班的班长，同时也是棒梗的班长——阎结放，

他带着他的弟弟阎解旷及其他几位青年一同来到现场。

看到棒梗被人打了，阎结放兄弟瞬间明了。

他们再看了眼陈锐，眼中透露出冷冽的光芒。

阎结放兄弟立马上前，拦住了准备发狂的棒梗：

“别冲动，阎结放、阎解旷，你们在搞什么鬼？我们还是同一屋檐下的不是？”

虽然棒梗与同院里的刘光天、刘光福兄弟有过节且积怨甚深，

但他和老三大爷的两个儿子之间并无太大的矛盾。

“就是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更加不能让你去做傻事，你不记得之前你妹妹的事了么？”

“你要知道打不过陈锐。

想要报复他也不能鲁莽行事，到头来还是你输。

我问你，刚才是不是你先动手？”

面对阎结放的质问，

棒梗有些不甘地说：“我只是质问他为什么陷害我妹妹……”

“我没有问原因，我只是问你是否先动的手？”

“对，是我先动手的……”

棒梗承认后，

突然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班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徐鸿等人见状问。

“就像一条疯狗随便乱咬人，不用理它。”

陈锐摇了摇头说，并转身进了宿舍。

“现在的世界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小地包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那家里的疯狗多了起来，现在这只也要疯狂？”

排骨仔斜眼看了看远处的棒梗，

故作阴冷地说。

小地包笑了笑回答：“可能是遗传，或许这一家人都是疯狗吧。”

这话引起了三排一班众少年们的哄堂大笑。

徐鸿虽忍不住发笑，还是斥责他们：“你们就是话太多，快点给我回去！”

被训后的小地包与排骨仔相视一笑，

赶忙离开了现场。

目送陈锐离去，

棒梗和阎结放等人的面色异常难看，

棒梗紧握双拳，

几秒钟后又慢慢放松。

阎结放的眼神中露出了怜悯之色。

夜幕低垂，皓月当空，

一片宁静的光挥洒在历史悠久的京城内。

另一侧的医院中，

“什么？易大叔，您刚才说什么？这简直不可思议！”

时间已经晚上的九点多，

秦淮如刚刚结束了照顾腰部受伤的母亲贾张氏的工作，她也刚刚安顿好母亲睡觉。

而此时，易忠嗨和傻柱二人正从京郊匆忙归来，

他们的衣物显得颇为凌乱。

一看就知道是干过重体力活的。

当易忠嗨和傻柱把贾老头与贾东旭墓塌的情况讲给秦淮如听后，秦淮如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坐倒在地。

“秦姐，你没事吧？”

傻柱连忙上去扶住秦淮如，眼中满是关切。

经过多年相处，秦淮如已深深影响了傻柱，甚至成了他的依附。

傻柱每月的工资仍由秦淮如代领。

“我没事。”

秦淮如摇了摇头，焦急地看向易大爷，“易大爷，那我丈夫和我公公这事该怎么办？”

易忠嗨的神情也颇为凝重，“从前我对风水之言半信半疑，但现在我是相信了。

这件事只能报官，让相关部门派人前来调查，看是人为破坏还是自然所致。”

接着，易忠嗨给傻柱使了个眼色，傻柱立刻心领神会。

为了秦淮如考虑，他们并没有将贾东旭和贾老头的骨骼被野物扰乱的事实告知。

“是呀，秦姐，我们现在先报警，了解具体状况，我再同易大爷商量个吉日重新下葬。”

为了以防万一，易忠嗨和傻柱已提前将两具 的遗骨放入骨灰罐中妥善保存。

听了傻柱的话，秦淮如感到一丝宽慰，“好吧，那就辛苦易大爷了。”

“淮如，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就别再说这些客气话了。”

傻柱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妥，易忠嗨则温和地看了一眼秦淮如，以示安慰。

听到这话，秦淮如轻轻应了一声。

易忠嗨随即去报警。

警方听到可能存在的 古墓案件，即刻展开调查，连夜前往市郊查看情况。

另一边，在医院病房中。

贾张氏仍在做梦，梦见自已大快朵颐猪脸肉，连她的圆脸也随着美味流下了一道涎液。

“伤成这样还能梦见吃肉，真是豁达啊，秦姐。”

傻柱踏入病房，见病床上的贾张氏还在做梦时的场景，不禁抿了抿嘴唇。

秦淮如无奈地说：“我的婆婆一贯如此，这些年您也不陌生吧？她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

对于贾张氏的这一特性，傻柱自然是了如指掌，不由瞪了瞪眼。

在梦中的模糊画面逐渐清晰起来时，

贾张氏正在享受她的美梦，突然面前变得雾气缭绕。

她的脚下是一个无名的地方。

远处山脉间有一座漆黑的山洞。

洞前立着两个熟悉却又略显恍惚的影子。

“老头子，我们这下死定了，家里算是完了。”

“你马上安排人寻找我们的遗骨，否则无法转世。”

其中一个影子——老父亲贾老头，声音飘渺地向贾张氏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接近她。

而另一个年轻的身影——长发遮面的贾东旭，走近母亲身旁，眼中含泪，“妈妈，请你帮帮我和爸爸，野狗已将我们的遗骨拖入那个黑洞，若不速速找到，我们就完了！”

“不仅是个人之末路，贾家的厄运也将降临。”

“一定要找到它们，”贾家父子再三叮咛。

最后这两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没入了山脚下黑暗深渊的一角，彻底消失不见。

这一变故使得沉睡中的贾张氏发出了如同被宰杀猪般的哀嚎声。

醒来时已是满头汗水。

“妈，你出什么事了？”

看见贾张氏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噩梦，秦淮如与傻柱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凝重。

连忙走到她的身旁。

心有余悸的贾张氏急急忙忙地说道：“是贾老头和东旭，在梦中告诉我，说他们的骸骨被野狗拖入了山中洞穴，你们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他们的遗骨。

如果不找回来，贾家将彻底完了。”

听到贾张氏的这些话，秦淮如与傻柱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袭过脊背……

清晨的北大荒空气清新，小河的水特别澄清。

有十多个女知青正在河边洗漱，旁边是拿着洗脸盆走来的陈锐，徐鸿和小地包紧随其后，一同前往河边。

“这些下乡的女青年真是好看，如果能在北大荒的日子娶个老婆回老家，那该多美。”

小地包举着盆子说，并望向站在刘翠云附近一个扎麻花辫的姑娘，一脸腼腆。

排骨仔的目光停留在刘翠云身上。

“如果能娶到二组的班长刘翠云该有多好。”

陈锐正好在前面行走，听罢这话差一点笑出来，转过头看着排骨仔说：“你看那身材，你觉得能吃得消吗？”

徐鸿和小地包也都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排骨仔。

“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另类。”

排骨仔斜了他们一眼，不服气地说：“你懂什么，不要看我瘦，但我耐力足得很，再说我妈还说过，屁股大的女人生产方便。”

“这话也有道理，回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跟刘班长说你喜欢的女人，确实好生孩子。”

陈锐轻声说着，虽然声音不大，前面的刘翠云还是听到了他们在聊些什么。

立刻转身面对陈锐，双手叉腰，满脸愤怒。

“好啊你个陈瑞，拿我寻开心呢！”

“刘班长，别误会啊，我没那意思。

不过排骨仔确实有意中人了，说你的体型适合生养。”

周围听到此番对话的知青们，

突然间哄堂大笑。

排骨仔的脸一下沉了下来，“班长，你要我的命嘛！”

二组的刘翠云闻言，怒不可遏，拿起拍打衣物的木棒站起，冲向排骨仔，“你这臭小子别跑，我抽死你！”

“班长，真的不是我要找死，我承认错啦。”

“我只是在表扬你好吗，谁没有看过《三国演义》呢，英雄不也是看人品貌端正吗？啊哟，别打！”

“我现在就让‘屁股’两个字成为你的噩梦！”

看到眼前这一幕，徐鸿的嘴角微微抽动。

用略带奇异的眼光望向陈锐，

“班长你也真够坏的。”

陈锐只是耸了耸肩膀，“我这是为他好啊，依他的性格，自已能有这个进展就万幸了。”

“班长真是一箭双雕。”

小地包听了陈锐的话立刻明白了，众人看向陈锐的目光都充满了佩服之情。

“陈大哥，你怎么这样调皮？”

“排骨仔以后怕是要恨透你了。”

陈锐端着盆子来到女性知青这边，

徐鸿和小地包则紧紧跟随在他后面，

和那边的一些女孩眉目传情，乐在其中。

郑娟在一旁看着排骨仔狼狈逃窜的模样，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惜。

郝冬梅补充道：“岂止如此，我看翠云可能也在心里对你有怨气。”

陈锐却说道：“这话可说不得，我的初衷其实是为他们着想，毕竟在促成他们的感情吧？”

他转向旁边的女孩问道：“你可以帮我把衣物洗一下吗？我自已不太熟练。”

徐鸿与小地包此时正在和两位女知青交谈。

当听见陈锐竟厚着脸皮要求让郑娟和郝冬梅代劳洗衣之事时，他们都感到极为惊讶。

而更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接下来郑娟和郝冬梅居然几乎同时答道：“我来替你洗吧。”

两位女士纷纷向前，准备接过陈锐手中的衣物，其中还包括了他的短裤。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两双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略显尴尬地轻咳了几声。

“好了，不必再争了，就各洗一件吧，这样也更快。”陈锐大言不惭地分配起任务来。

两女闻言反而忍俊不禁，白了他一眼，虽然言语上有些抱怨，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责怪之意。

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徐鸿、小地包及其他男知青个个瞠目结舌。

“班长陈锐说的魅力，原来如此，的确不一样！”一位叫做小林的小伙子边拿着装满了未洗衣服的脸盆边羡慕地说。

“唉，要是我也能这样就好了。”这是当时不少男性知青的心声，尤其是看到刘光天和刘光富这对兄弟路过河边时对眼前一幕发出的感叹。

两人远远地观察到陈锐正与一些女生聊着天，心中不由得泛起些许醋意与嫉妒。

另一方面，阎解睇与他的两位兄长——阎结放和阎解旷一起前往河边时，看到了同样的一幕，阎解睇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这个人脑子里装的根本不是正事，还在队里搞什么等级制度的老一套，照我的话说，应该把他这种渣滓给踢出去才对。”

对此，阎结放提醒弟弟道：“解睇，这样的话只能在咱俩面前说说就好，千万不要被陈锐听去。

昨天棒梗和陈锐争执后吃亏不小，不仅没有好下场，就连小当他妹妹都被开除了。

这件事你千万要想清楚。”

阎解睇嘟囔着应道：“行了行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嘛。”说完后便不再作声。

与此同时，男生宿舍内，棒梗悄悄地从屋内走出，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后，轻轻推开了对面男生住处的门，偷偷摸进了陈锐他们的屋子。

......

在另一边，当陈锐这边郑娟和郝冬梅正忙着帮他洗涤衣物之际，忽然女知青孙婷指向了不远处的水面：“哎，那边是什么东西？”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陈锐也注意到了水面下的某个黑影迅速划过。

郑娟和郝冬梅闻讯也停下了手中动作。

“会不会是水獭？”眼力不错的徐鸿立即指出了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