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宁静时光

家里的庭院内，

母亲秦玉芬早已出门工作，

而外公阎阜贵今天也破天荒没去红星小学任教。

此时此刻，他正与其他几家邻里坐在一起享受茶余饭后的宁静时光。

“老阎啊，听说你的孩子们闫结放、闫结空在那里表现出色，连班干部都干上了，回来之后街道肯定会安排个工作机会的。” 邻居李大娘称赞道。

面对这样的赞誉，即便明知多半属于礼节性的交流，阎大爷夫妇依然礼貌回应：

“哪里哪里，应该夸奖的是陈锐一家。

我们也听说街道办事员小张提起过陈锐最近的表现十分出众。”

的确，人们总是不禁感叹：为什么同样是人，之间的差别竟这么大？据说住在我们院子里的老张家，秦阿姨的孩子们却让大人很头疼...

“正说话间提到张助理，他居然就来了…这是小当吗？” 阎大爷一家正在与邻居们谈论各自儿女近况时，突然发现庭院大门处出现了几个人影。

看到王主任、张干事，还有极为熟悉的面孔——小当。

他们的表情僵住，情不自禁地站立了起来。

"三大爷、三大妈、李大妈..." 小当内心极度委屈，此刻终于返回四合院，重逢这些老熟人，再也忍耐不住，泪如雨下，哭喊出来。

三大妈看到此状，一时不明就里，立刻走上前，轻轻拍打小当的肩，安慰道：“好了，好姑娘，别哭了，有啥困难，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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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爷之前只了解关于小当在北大荒遭批的部分文件内容，不清楚她已被送回。

此刻急忙转头看向张干事和王主任，急切地询问：“王主任，张干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主任提及小当之事，脸色变得格外铁青，手指向她，严厉说道：“简直就是败类，给我们四九城的知识青年抹黑。”

“小当的家长在哪里？领我们去见见。”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小当泣不成声，眼中充满了悔意，令在场的人一头雾水。

前院的一些邻居也都感到困惑不解。

三大爷则望向张干事寻求答案。

张干事不想过多解释：“你自已看看这文件吧。” 说着，他直接把有关小当惩罚的文件交给了三大爷阎福贵。

阎福贵接过后浏览一遍，

起初他对情况还懵然不知，直至看到文件中小当被贴上资本家标签，思想极为落后，需回城接受改造的内容，他的面色骤然改变。

因震惊过甚，文件不慎掉落在地。

"老头子，怎么了?" 三大妈注意到三大爷神色异样，连忙问。

“害群之马，祸水，这种祸事贾家的死丫头给我家带来的越多越好，千万别拖累咱家。” 三大爷拉三大妈到一旁，讲述小当的情况，提到她的身份已被定性为带有资本主义倾向。

这使得三大妈目瞪口呆。

至于张干事与王主任，并无暇深究更多细节，迅速转向后院通知贾家相关事宜。

随后，派出所人员也将到来，准备把小当带回调查此事，鉴于她存在错误的思想倾向。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对于任何错误的思想都不会手下留情，必须实施改正措施。

因此通报警察，也是为了保障对小当的进一步教育。

同时，易家的大院子里，

易忠嗨刚刚出院回家，在院子里躺着休养，近日伤口逐渐恢复。

早晨的太阳温暖宜人，沐浴其中让人感觉无比舒坦。

贾母已出院在家，坐在庭院中的石头板凳上嗑瓜子。

她身体恢复得快，不过奇怪的是最近食欲大增。

“秦淮如，怎么饭菜还没准备好啊，几点啦？想让我不吃吗？” 贾母边嗑瓜子边大声责怪。

见秦淮如还没把饭菜备好，立即怒气冲冲。

“妈妈，我知道了，马上就好。” 秦淮如无奈回答。

“快点，我可没时间等。” 坐在旁边的易大妈递给正在躺的易大爷一杯瓷碗里的水。

易大爷见贾母唠叨不停，也跟着埋怨说：“我说贾老太，你现在每天吃这么多，这样不好，对健康有碍。”

“我这个年纪，不吃还干什么呢？”

“不像我们老家的贾老头或者东旭，活活饿死找不到 才算惨呢。”

听闻贾母这句话，易忠嗨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警惕。

前天他遭遇意外被野猪撞伤。

野猪已被执法处的人击毙。

然而，贾东旭等人的遗骨却迟迟不见踪迹。

从那天起，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易忠嗨每晚都会梦见自已在京郊的某个山洞前徘徊。

每次梦中，都能看到贾老头与贾东旭站在那里向他挥着手，但似乎有话要说却开不了口。

梦醒之后，易忠嗨总感到身心俱疲。

虽然昨晚刚从医院回到家休养，但他这几天的状态实在欠佳。

至于赵志新，此时正忙碌于轧钢厂，尚未结束工作。

这段时间，耳聋的老太太则在外拜访朋友，未在家中。

一听到贾大娘如同屠夫般的大嗓门，在庭院中的叫嚷声，易妈妈与易忠嗨相视一眼，尽显无奈之情。

此时，只听贾大娘问道：“贾家的人都在哪？”

正当贾大娘还在高呼之际，办公室的张干事和王主任带领着小当踏入了庭院。

看到他们突然造访，易忠嗨与易妈妈都不禁惊讶。

特别是见到久别归家的小当时，他们的惊讶更为明显。

“小当？！”

这时，秦淮如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一眼瞥见自已心爱的女儿平安归来，不禁一阵愣怔。

“妈妈。”小当见母亲秦淮如，内心积压已久的委屈瞬间爆发，眼眶，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顺颊滑落。

“妈妈！”说着，她飞快地扑入秦淮如的怀抱，放声大哭。

“小当，你怎么回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赶快跟妈妈说。”秦淮如何曾不是心疼孩子，立刻关切地问道。

易忠嗨心下不由生出一股不安感：“张干事、王主任，小当怎么忽然回家了？”

其实不提还好，一听之下，王主任更是火冒三丈，怒将那份北大荒寄来的、关于处理小当遣返的公文直接扔到了易忠嗨面前，言语间颇为愤怒地说道：“还好意思问呢！我们办事处简直是被你们院子的这些下乡知青给丢尽了脸，自已好好看看吧，真是无能透顶。”

张干事也附和道：“因为你们家的知青在北大荒农垦团里惹是生非，导致四合院的整体表现极差。

因此，这年的优秀文明四合院奖金30元人民币及相应的荣誉表彰都将取消，你们三人今年可就一无所获了。

此外，针对小当与贾刚的生活救济金问题，从今日起，我们也决定不再通过办事处发放粮票等方式对您家进行任何补贴。”

“考虑到小当同志目前的思想状况非常糟糕，已指示相关人员准备对其采取进一步行动，待一会儿执法人员抵达后，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说明相关情况。”

话音刚落，王主任便不耐烦地看向张干事，“行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这地方我呆一刻也不想留，实在是太乱太污浊了，简直不堪入目。”说罢，他就掉头离去了。

张干事冷冷瞪了一眼易忠嗨，尤其是盯着小当前面。

接着，他也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庭院内留下的易家人，面面相觑，一片错愕。

究竟发生了何事，变故来得如此迅猛，以至于让众人一时竟无法适应。

易忠嗨先是被王主任的公文砸了个正着，再听到要取消四合院的荣誉及奖金的消息，心中的震惊与愤怒交织。

直到现在他才稍稍缓过神，赶紧拆开了手中的文件，仔细阅读其中内容。

然而，身旁的易妈妈并不识字。

但当易忠嗨越看文件，面色就越沉闷，到了最后，他的脸色变得犹如寒冬的清晨般苍白。

一把将手里的文件揉作一团，随即愤怒至极地朝贾当瞪过去。

易老太太立刻察觉事态不妙：“小当，愚蠢至极，你是头脑出了什么问题吗？”

紧接着他继续指责：“不仅是你脑有问题，怎么干出这事？前不久去北大荒的那会儿，我多次提醒你和棒棒兄妹俩要警惕的忠告，都被你们当作耳旁风了吗？脑子已经糊涂不堪了吗？” 易忠嗨愤怒难耐。

秦淮如也没料到一向威望颇高的易忠嗨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见此情景脸色大变，意识到情况严重。

贾母对此则全然不明其故。

见到老人怒斥孙子并称呼他为精神病患者时，贾母瞬间爆发，对着易忠嗨直言不讳：“你说什么呢，易忠嗨？唯有我能教训我的孙子，你是说我傻，说他精神病到底意欲何为？”

易忠嗨顿时被这言辞激得笑中有泪：“无知之徒！你这个老婆子平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看看你把他们惯成了什么样，真是让人羞愧到极致。”

受到这样的责备，小当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易老太太见状不满地插话道：“老易啊，孩子既然错了就错了，何必说出这么过分的话语呢？”

而另一边，易忠嗨反讽地回答说：“要是你看到了这份文件内容，恐怕不揍死这丫头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