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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广阔无垠的土地
鉴于陈锐母亲在医院工作且拥有广泛的社交圈,
作为轧钢厂员工,秦淮如有自知之明,深知与秦玉芬为敌的危险性。
她最担心的就是张贾氏这头愚钝的母猪会干出乱子。
若是真的惹到了陈锐一家,到时候遭殃的不仅是她自已,恐怕连整个张家也会跟着倒霉。
听了秦淮如这么一分析,张贾氏愣了一会儿,随后她似乎也有所领悟,将手上的窝窝头放下,声音微弱地说:“那该怎么办呢?难道我们要一直保持沉默吗?这种气憋在心里可让我难受得紧啊!”
秦淮如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安抚她说:“你就放心好了,这种事情交给大大爷和傻柱处理就好,等着看陈锐自寻烦恼吧……”说到这儿,张贾氏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
两个人四目相望,嘴角渐渐勾起了笑意。
落日如血般的残阳洒落在冬季的松嫩平原之上,一辆蒸汽机车缓缓穿行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土地上。
随着浓雾逐渐消散,一丝淡淡的烟气从一栋翠绿色的小木屋上的生锈铁皮烟囱升腾而起,那是独属于这座小小居所的标识。
不远处黑黝黝的铁轨向前延伸,形成一种特殊的狭小轨道,这是只有这片遥远地区才会出现的独特景致——黑龙江垦区专用车轨。
而在房子一侧,立着一方木牌子:
【白桦树林车站—黑龙江省农垦兵团竖—1969年】
伴随着陈锐搭乘的列车间隙传来的悠扬汽笛声,火车缓缓地驶进了白桦林火车站。
此刻已是夜幕降临时分,远处乌云密集成簇,似乎即将席卷而来。
轰的一声惊雷后,暴雨倾盆,与列车的汽笛声交织在一处。
“这恶劣的鬼天气!好好地晴转雨也就罢了,真是让人恼火至极啊!”车厢内部,经过连续三日舟车劳顿的乘客们原本兴奋不已——毕竟,在听到负责联络员张先生确认抵达黑龙江省之后,每个人都满怀期待地摩拳擦掌准备迎接新生活。
但此时,面对突然转变的天气状况,尤其是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雷雨,大家都略显迟疑。
陈锐也是惊讶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没想到居然会在现在下起雨来。”
郝冬梅则静 在旁边郑娟的一侧,她穿着淡黄色的大衣搭配深灰裤子,梳着两条马尾巴辫子。
此时,她正从随身携带的斜挎包内掏出一把雨伞递给陈锐:“雨伞给你们俩用吧,等会下车别冻感冒了。”
没错,这位名叫郝冬梅的女子,正是《平凡的世界》原著中周秉昆的爱人,出身于所谓的"问题家庭",其父亲被划为资本主义的代表人物。
郝冬梅对于自已的家世无可更改,但她为了洗清自已所谓的‘资本主义’烙印,这次主动响应政策号召,与同是知识青年的人一起,踏上前往北大荒的旅途。
由于郝冬梅的身份尴尬,阎结放兄妹和同一批前往的青年大多不愿意与她为伍。
但唯有陈锐例外,他不仅未因此轻视郝冬梅,反而邀请她在旅途中同行,并安排其与自已和郑娟共同组成了一个小队伍。
这样的态度令郝冬梅既意外又感激不已:“雨伞您也拿着吧,天凉快些了,别刚一下车就被风吹雨淋着,这儿的气候感冒起来可是麻烦的很。”
不过,陈锐却拒绝了雨伞:“不必了,我是男子汉身板健壮不怕雨。”
“还撑得住呢?要是淋病了岂不是更惨!”就在前排座位上坐着小唐与“棒骨”,听闻身后陈锐与郝冬梅等人交谈热烈,不禁感到非常不舒服。
尤其是在谈及郝冬梅那特殊的身份时,小唐更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排斥感。
"况且,就凭她这样的千金大 ,根本就没有资格撑伞。
这伞由我来撑最好不过。
" 小当毫不脸红地说道。
众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如果说脑子里进水了,赶快去诊所瞧瞧,要不然一会儿雨水打湿了身体,怕不是更糟糕了。
" 陈锐冷笑着瞥了小当一眼,说道。
"陈锐你说话这么隐晦,是什么意思?" 小当愤恨交加,怒目而视。
"小当,这话听不懂了吗?陈大哥分明就是在说你是疯癫呢,哈哈哈。
" 刘光天兄弟二人嘻嘻笑道。
小当听后更是勃然大怒。
"陈锐,你个小兔崽子欠揍不成,居然敢骂我妹妹。
" 棒棍板着脸怒道,心里对郑娟一直很不满——这几天见郑娟总是那么自在地与陈锐互动,让他极度不舒服。
本来郑娟在他眼里是块好肉,结果却被陈锐独吞。
面对棒棍的态度,陈锐轻蔑一笑:“怎么样?想动手?那你就尽管试试看。”
陈锐并不打算和棒棍多啰嗦。
"哥,咱俩不跟他计较,要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 小当虽然对陈锐极为愤怒,但看到陈锐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意识到现在揍陈锐,棒棍肯定会面临惩罚。
见状,棒棍显然也不糊涂。
他听后,顿时平静了许多,只是握紧双拳狠戾地盯了陈锐片刻后,又恢复到了座位上。
"陈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这事全怪我。
"
"因为我家的事才影响到你,真是太愧疚了。
" 郝冬梅以为自已拖累了陈锐,愧疚地对他说道。
"这与你无关,我们住在同个院落里。
这个姓贾的一男一女向来说话难听,总爱欺侮人。
别担心,他们就算上到天了,真的招惹了什么事端,也有让他们吃苦头的时候。
" 陈锐安抚道。
郝冬梅和郑娟对视微笑,心中对于陈锐的果敢很是钦佩。
这一切在刘氏兄弟看来,更是嫉妒不已——要是换做自已能受如此待遇就好了。
“列车到达终点,请大家做好准备,排队出站。” 这时张同志走过来告知。
"明白。
" 火车缓缓停在白桦林站,窗外夜色已深,雨势似乎更大了些。
车门拉开。
在雨中率先提着物品下车的是张同志。
随后来自首都的青年们也一个个跟随其后,虽然极不情愿冒着雨下车,但无奈之下还是硬着头皮跳下了车。
“大家把自已的行李拿好,准备出发吧。” 陈锐同样提起行囊背在背上,敏捷地跳下车,稳稳落地。
郝冬梅和郑娟紧跟其后。
先下的是郝冬梅,刚一接触地面她几乎连跌了几步,在即将摔倒之际被一旁的陈锐迅速拉住。
郑娟接着跳出时,几乎踩空险些扭到脚踝,虽距离地面仅约有一米五之距,可女子毕竟是柔软纤弱,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
一声惊讶尖叫未及发出便落入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中。
陈锐稳住了郑娟的身体,将她护于胸前。
"你没有受伤吧?" 陈锐关切地询问。
郑娟心中一阵波澜,又惊又羞,脸上一片绯红。
她摇了摇头感激道:“谢谢,陈锐,我没事了。”
“郑娟,脚扭伤了吗?”
郝冬梅这时转头看向郑娟,只见郑娟轻轻摇头,
带着微笑说,“幸亏有陈大哥帮忙,不然还真可能受伤了。”
只是一点小插曲罢了。
大家此刻都已聚到了一起,
处理完行李,便开始整装待发。
环视四周,陈锐发现,此刻他和郑娟、郝冬梅、以及刘光天他们站在一片草绿色小屋前,这小屋正对火车站的铁轨。
一边,张干事正在与一位穿着厚重军绿外套,戴黑棉帽的老先生,还有一位身着淡绿军装、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士交谈。
老先生正是白桦林火车站的站长杨大军,
那位身着军装的中年人很可能是来接管他们此行任务的北大荒第九建设兵团第三连长严崇仪。
面对从四九城市来到这里的知识青年,面对突然下起的雨,以及缺乏防雨工具导致士兵们的遭遇,
杨站长显得有些过意不去:
“对不起各位同志,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我感到很抱歉。
由于没有准备好雨具,让大家受到了雨水的侵袭。”
看着这批充满希望的祖国未来,站长心生不忍,言语中透露出歉意。
然而,严连长摇了摇头,表示无妨:
“站长过虑了,作为兵团的一员,淋一点雨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着,向站长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
随后,张干事轻声对站长说道,
“您不用为此担忧,严连长另有安排。”
从张干事微妙的表情变化中,
杨站长若有所思地明白了过来,
心中暗自想到,原来如此,
是要以这样的方式考验新来的年轻人啊。
于是,严崇仪连长大声命令道:
“我是第九建设兵团第三连连长严崇仪,负责迎接你们。
所有人员现在立刻下车,并迅速完成列队。
请注意检查,若有队员未及时到达,将受到军事条例处理。”
话音未落,已有众多从四九城市远道而来的知青陆续下了车,约莫有一百多名,
一些女知青因为天气原因拒绝下车,还有一小部分人流露出不满情绪。
有人提议道:“外面正在下雨,我们如果淋湿了,岂不是很容易就会着凉发烧?难道就不能给我们提供点避雨的东西吗?”
听闻这一言论,陈锐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分明就是小当那个蠢才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棒梗兄妹以及紧跟在后边的阎结放兄妹也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对呀,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好?至少也得给我们些东西抵挡下雨水吧?”
阎解睇作为一名女孩这样说道。
对于她而言,认为来到这个地方参加劳动体验就应该得到妥善安置,而不应忍受不必要的苦难。
在这种情况下,城市人往往对乡村人的看法比较轻视,认为自身地位更高。
不出意外地,
随着阎解睇与小当的首开其端抱怨,
很快引起了更多人的附和声。
但很快,严厉的回斥来了:
“这完全是无理取闹!从这一刻起,你们就是北大荒的一名成员,作为一分子,必须懂得承担职责。
仅仅这点小雨算得了什么?
如果认为出身城里就能比别人高人一等的话,这种观念极为错误,
那只是资本家的想法。
在这里,无论何人,
既然已经加入到建设大军中,就是战士!今后再听有人说出类似不中听的话,
立即滚出我的视线!”
语毕,严连长狠狠地盯着包括小当和阎解睇在内的几名学生。
阎解娣与小当他们瞬间感到羞愧,而一同在此的四九城知青们,也代为感到极度丢脸。
“我终于理解了陈大哥之前所说,你们院里的那几位知青为什么难以入眼了,确确实实让人另眼相看。”
郑娟听了严连长的一席话。
郝冬梅也没有撑伞。
相反,两人收起了伞,郝冬梅显得表情颇为古怪,
内心颇多感慨。
就在这一刻,二人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作为团战士应有的荣耀。
“他们就是这样,懒得看他们,作为兵团的一员,我们要有迎难而上的勇气。
要是这点困难都过不去,还有脸说什么兵?”
陈锐说道。
头顶的雨珠打在他的脸上。
虽然略微疼痛,但他面不改色。
让陈锐略感奇异的是,在周围天色逐渐阴暗、滂沱大雨中,
手中那个须弥戒指不断传来温暖的气流进入他的身体。
《六库仙贼》自动运转。
陈锐体内的血气随之涌动。
“这……是怎么回事?”
陈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宿主,雨水里含有微量的天地灵气,这样的天气,须弥戒指会自动吸取天地灵气,回输给宿主。”
系统解释道。
这么厉害?
陈锐心中不禁一惊。
这真的太奇妙了。
就在当下,他不仅没有感到寒冷。
反倒是靠近陈锐后,
郑娟与郝冬梅也感到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温暖的气息,
帮助她们驱走了许多寒意。
真奇妙!
“你说得对,我们需要这样的精神,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严连长听罢陈锐的话,
不由惊奇地看了陈锐一眼。
此刻的陈锐似乎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魅力,
如同一枚挺立的标枪。
让严连长一眼看去就印象深刻。
“报告长官,我叫陈锐。”
陈锐望着严连长,态度谦逊而不失礼。
“陈锐,好名字。”
严连长闻言微微一笑,点头赞许。
“不只名字好,人也好。”
这时张干事开口说道。
“哦?”
严连长立刻感兴趣起来。
随即张干事将陈锐的家庭背景简述一番。
了解到陈锐的父亲陈立国和他的哥哥陈红兵都响应国家号召,参加建设;
他的母亲秦玉芬是一名医生;
陈锐自已则是主动申请下乡劳动;
严连长大为震惊,
看陈锐的眼神,就像发现了宝藏一般。
“好,好得很!”
“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在这种年代还能有这样的心态,你们一家子了不起。”
说着他轻轻拍拍陈锐的肩头,感慨地说。
陈锐回应,“为国家服务是我们全家人共同的光荣,我们无憾。”
“好一句‘无憾’!”
“张干事,这位年轻人你好好安排一下。
一会让负责十个新人,以后他是班长。”
此行由四九城过来的一百名知青,
分为三排,
每排三十人,每十人为一个班。
严连长当即决定,任命陈锐为班长。
这一变故让陈锐有些错愕。
怎么说呢,讲了一通话语之后,就成了班长?
阎结放和其他一些人则满心的羡慕、嫉妒和憎恶。
其他知青也是一样羡慕,心里很是不舒服。
不过,陈锐的家庭背景太好了,
他们只能羡慕而已。
“恭喜恭喜,陈哥。”
郝冬梅带着点嫉妒地对陈锐说道,她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郑娟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显然也被这份气氛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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