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诡异喜宴

村民让开路，花轿在众人簇拥下缓缓抬进一座院落。

院子里张灯结彩，红绸飘扬，透着一股诡异的喜庆。

“这就是二愣子家啊？青石堆砌，绿苔掩映，不错嘛！”羊蝎子低声说着，目光却紧紧盯着院子里摆放着的一排排桌椅，以及上面的酒菜。

“那又怎样？还不是娶了个死人！”林雪撇了撇嘴。

段烈阳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花轿发呆，轿帘微微掀起，里面的新娘美艳动人，似乎真的活了过来。

二愣子一身红衣，满脸的喜色，正在招呼客人入座。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先把肚子填饱再说！”羊蝎子咽了咽口水，拉着段烈阳和林雪朝酒桌走去。

他们刚坐下，就有村民端着酒壶走了过来，为他们斟满酒杯。

段烈阳和林雪饿坏了，立马就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羊蝎子倒不着急，他先连喝三杯酒，然后才夹菜吃。

几杯酒下肚，疲劳劲儿一下就没了，话也多了起来。

“我走南闯北，啥没见过，黄皮子有啥了不起的？”羊蝎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得意地说。

“哈哈，杨叔，你又吹牛说大话了！”林雪打趣道。

“我哪里吹牛了！别说黄皮子讨封和蟒蛇渡劫，鲤鱼跃龙门我都见过！”羊蝎子兴致勃勃地说。

羊蝎子喝酒的方式十分少见，他喜欢把酒倒进面条里，用他的话来说：“这不是喝酒，是吃酒！”

段烈阳正听羊蝎子说话，忽然看到二愣子将一个小碗放在窗台上，窗户里居然摆着一个泥娃娃！

“兄弟，吃饭吧！今天是哥大喜的日子，多吃点！”二愣子摸了摸泥娃娃的脑袋，笑嘻嘻地说。

段烈阳十分好奇，便问羊蝎子：“这泥娃娃是怎么回事？”

羊蝎子嘿嘿一笑，“民间有拴娃娃的习俗！有些孩子体弱多病，家里就会请个泥娃娃来镇着，替孩子挡灾！看来这二愣子小时候身体不好！”

段烈阳点点头，“他都这么大了，这泥娃娃怎么还不送走？”

羊蝎子喝了一杯酒，继续说：“有些人家在孩子长大后会把泥娃娃送回庙里，也有的会继续留在家里，毕竟这么多年了，有感情了嘛！”

段烈阳恍然大悟，他也听说过‘偷子’、‘拴娃’和‘摸孩儿’的事，但把泥娃娃当兄弟却是第一次见。

段烈阳的老家也有类似的风俗：

两口子如果生不出孩子，就会到庙里去许愿求子……

老奶奶塑像旁有好多泥娃娃，有男有女，长相各异。

求子夫妻烧香许愿，瞧上哪个泥娃娃，就用红布包好，用红绳拴回家，把泥娃娃当亲儿子养着。

吃饭时准备碗筷，过年置办新衣，甚至还要给泥娃娃娶媳妇，就是再请个泥娃娃，凑成一对儿……

这时，二愣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别客气，多吃点！”

羊蝎子吃得满头大汗，“好，好，兄弟你可真够意思！这菜……真香啊！特别是这酒，够劲！”

林雪也放开了矜持，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早饿了。

三人有个默契，那就是绝不在人多的地方谈论盗墓。他们只在暗中观察，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明白彼此的意图。

席间，羊蝎子还讲了个故事，说是有个老光棍儿，偶然在墓地发现一具女尸，见这女尸细皮嫩肉，于是将女尸带回了家，还跟女尸同床共枕。

一年后，死尸居然有了身孕，后来尸体开始腐烂，他怕尸臭被邻居闻到，就拿盐将尸体腌上了……

段烈阳也就当个故事听听，每天跟尸体睡觉，想想都吓人，至于女尸怀孕，简首就是瞎扯，不过盐确实能延缓尸体腐烂，还能掩盖尸臭味。

羊蝎子特别喜欢讲这些古怪的事，段烈阳和林雪也爱听，三人边吃边聊，话题又回到冥婚上来。

“你们知道吗？这配冥婚的尸体……有时候可是偷来的！”羊蝎子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偷尸体？”林雪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显得难以置信。

羊蝎子再饮一杯，说道：“有些家里有刚去世的女人，得严严实实守着尸体，就怕被人惦记上！”

他把酒倒进面条里拌了拌，吸溜吸溜地吃了几口，接着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把尸体盗走了，棺材不能空着，得放个红萝卜进去才行！”

听了这话，段烈阳记起一件事，于是说：“我有个同学病死了，她的尸体就不见了，棺里也放了个红萝卜，她的尸体肯定被偷去配冥婚了！”

提起那个姑娘，段正杨记忆模糊，她面容姣好，总是笑嘻嘻的，突然就消失了，听说是病死了，她的空坟现在还孤零零地耸立在山沟里呢。

段烈阳喝了一杯酒，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莫名的哀伤。

“唉，红颜薄命！” 羊蝎子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夹了块肉放在嘴里，“这肉真香！”

林雪也夹了一块，细细咀嚼着，点头附和道：“嗯，确实……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真好吃！”

段烈阳也吃了一块，真的是入口即化，鲜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