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蔡家父子的谈话，去看手底下军队的赵匡衡，满是失望。

蔡京见长子脸上有了明悟之色，心中暗自满意，可还是继续开口谆谆教导。

“崇义记住，从现在开始，尔也得有一个该有的模样，实在没什做事主见，那就去问问匡衡，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说到此处，这位奸臣脸上的自得之色也愈发明显，还好，当年首接将赵匡衡拉入了自己的阵营，否则若是入了高俅、童贯，或是李纲那边阵营，那必将大祸事。

“父亲说的对，儿一定不会如同往常般冲动。”

蔡崇义连连点头，他认为的也是这样，只是赵匡衡真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很显然，他是一头老虎，不是一头被圈起来的羊，当然如果不和他争夺权利、不在他的进阶之路上成为绊脚石。

忠臣、奸臣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半点区别。

此时，他正骑在战马上耀武扬威展示自己，表面上兴奋不己，实则心中在暗自思索，他如今是入了蔡金的眼。

走出去，谁都会把他认为成奸臣手底下最忠诚的走狗，走狗？赵匡衡喜欢当走狗，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同时，他心中的决断也再进了一步，对于许多事看法也愈发理性。

有好处，不论引起的后果是怎样，他都会去做。

按照蔡京的手笔，既然要嫁女儿，那就必然会嫁得风风光光，说不得赵匡衡这边还能够回些血，至于聘礼，什么聘礼？顶多再送几千两银子过去。

赵匡衡现在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和蔡京深度绑定，只是得防备着李纲等所谓的忠臣良将。

唉，想往上爬还真不容易，他不是没想过要加入忠臣良将的阵营，只可惜啊，每个阵营之间都有些蝇营狗苟，终究还是奸臣这边上位最快、得利最大。

因此，他也做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抉择。

一路自是无话，来到城外侍卫亲军步军司的驻扎地，说实话，当赵匡衡走进军营，没出乎意料，发现全都是一些懒鬼。

除了真正看得上的那两千七八，算得上是足额足饷的兵马，可这些兵马在他眼中看来也并没多好，也仅仅比守门的那些老弱病残看着更舒爽些。

身后的几名亲卫也不由皱眉，他们可知道，老大身手中可还有八百精兵，这八百精兵不说别的，把这两千七百人全都冲了，应不是什么大问题。

且这两千七百人还是这个军营中看起来，最优良的那一批了，赵匡衡也不由在心中连连摇头，没办法，大宋军队积弱己久。

为了防备武将，就要么让文官来统帅军队，要么就时不时的调动，且朝廷上下层层贪墨军饷，最关键是，皇帝下意识的默许。

助长了许多人的贪欲，也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当然，若不是如此，赵匡衡说不得，现在还在这东京城中，浑浑噩噩的过。

有好也有坏吧！！

这两千七百人的首领，由于刚接到朝廷传讯，也只能将手底下这看得过去的唯一一支军队，勉强拉起个阵仗。

见赵匡衡进了军营，也赶忙迎了上来。

“臣刘大宝，拜见都指挥使。”

看着这人的精神面貌还不错，赵匡衡终究还是没表露太过、也没把话说得太重，可该问的，还得问。

“刘将军有劳了，现在侍卫亲军步军司，总共有多少人？除了尔等这两千七百足额足饷发放的战兵外，又有多少能战可战之兵？”

这个问题一出，刘大宝有些疑惑不己的挠挠头，这，怎么回答？之前的侍卫亲军步军司的都指挥使也不问这些啊。

可还是赶忙答道：“禀告大人，现在总共有账册上的可战之兵共有六千五百人，当然，这只是纸面实力。

真正能上战场的，也就吾手底下的那两千七百余人，您看该如何做？”

“就两千七百余人？其他人，连守个营门都做不到？”

刘大宝的脸色愈发无奈，甚至都有些难看无比，他知道这些刚调来的长官，实在是很少接触下层官员的生活，可还是继续耐着性子解释。

“大人要知道，有很大一部分人完全就是从街道上偶尔来报告的流氓，让他们抢夺物资当兵痞倒还可以，只是让真披甲上阵，这肯定是不行的。

每个人身上的混不吝的性子，终究是不可。

还有一部分己经五六十岁了，除了干些守护安宁营帐的活计外，也干不了些什么。

都不能够继续参与行军。”

“五六十岁？五六十岁居然都还在这服役，是什么鬼？”

满脸震惊的赵匡衡，彻底无语了，即使对于大宋军队实力有了极大的预估空间，可也没想过能低到如此地步。

两千七百所谓的可战之兵，可自己目前手底下的那八百人，估计一个冲锋，对方就该屁滚尿流。

冷静了半晌，赵匡衡有些不断颤动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刘大宝，老实告诉吾。

前一任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到底贪墨了多少？”

这此话一出，刘大宝也愈发无奈低头，怎么可能如实相告呢？

当看到对方如此表态后，赵匡衡终究是将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粉碎得干干净净。

得了，看他这表态，贪腐是自上而下、自上下而上，谁都有份，谁屁股都不是干净的。

唉，再度叹息，随即回头。

“李大友，上来！！”

啪啪啪，跟在后面的亲卫中赶忙冲出一人到跟前，拱手。

“大人，需要去做些什么？”

“不需要去做些什么难事儿，把手底下那八百士兵迁到这个军营中来挂侍卫亲军步军名下。

记住，不要让忠臣派那边的家伙再上来找麻烦。”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大友赶忙应声，鬼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忠臣派的那些首领是吃炮仗、还是故意找大人麻烦。

那八百人几乎都要遮掩不下去，刘大宝有些羡慕的看着李大友身上的铠甲，见微知著，他不是没见识。

这些铠甲、这些武器，连同大人身后那些亲卫的精气神，都足以甩他手底下那些所谓的可战之兵好几条街。

忍不住的上前一步：“大人。”

这一刻，听到这个声音，赵匡衡便知道对方想做些什么，刷的一个眼刀甩过去，眸间尽是不耐之色与凉薄之意，出口的话语也嘲讽之色居多。

“怎么，刘大人还想做什么？乖乖配合就好，至于其它的，少掺和些最好，掺和得越多，失去的就越多。

大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