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李纲来了

甚至为了待到大宋朝东京城被金人攻破，他肯定会带兵上前线与敌人小范围的接战几番，之后肯定会弃东京城于不顾，跑到大后方去打游击。

待到积蓄力量足够，再打回来。

顺便把宋徽宗一家子整整齐齐送下去，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甚至要比金人更加冷酷无情，也或许有些达不到，可在某些人的眼中，应该比金人更加残忍。

这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但赵匡衡知晓，这些生命只能是铸就新生国家、新生政权的白骨，这是无可避免的阵痛。

三日后，东京城内依旧一片繁华。

或许这一日，对于这个国家、对于这座城而言，都是极其具有重要意义的。

蔡太师女婿赵匡衡，正式上门做了倒插门女婿。

是的，倒插门。

赵匡衡还接受，是怎么想的呢？说实话，他心中完全没任何感触。

老丈人己经送女儿，又有什么好选的？

要知道在几百年后，他也只是社会上的一个渣仔，现在送老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所谓的名声于他而言，早都被毁得干干净净，此刻，正站在蔡府门口迎接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可是，偶然间的一个抬眸，却看到了一伙按照常理而言，永远都不可能站在这蔡府外的人。

李纲以及身后跟着的忠诚派骨干力量。

调整很快，也是一笑上，前两步。

“您怎么来了？”

虽说用的是敬语，也不过是他并不想生事，更不想在这个日子，与之发生争执。

李纲却是无言，身后那些忠诚派的骨干力量也是无言，这几日时间，他们也反思了一番。

无论如何，其实之前是他们这边要求太高了，可有些定下来的事情，是必须执行下去的，不由也在心中叹了一声。

往前迈了一步，李纲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神情。

“怎么？不欢迎！

今日来参加尔的晨昏典礼，无分忠奸。”

“那就多谢李大人，请进。”

赵匡衡面色不变，或者说做的面面俱到。

这时，听闻风声的蔡京也一步步迈了出来，看着愈发靠近的李纲，亦是一笑，却也没说什么，如同往常在朝会上的客气一般。

“李相今日能够光临寒舍，实在是令此处蓬荜生辉啊！”

“蓬荜生辉？这倒不必。”

李纲到了他身旁，看向蔡金的双眸间划过一抹愤怒及可惜。

如此耗费钱财，奸臣、妥妥的奸臣！！

但是今日乃是大喜事，即使再也不会做事、再不会做人，他也知道绝对不能如同朝堂上般制造麻烦。

可惜的是，赵匡衡这个好苗子，怎么恰恰就被蔡金给发掘了呢？或许是，他之前选人的那一套落伍了吧。

也并没继续思索下去，一步步越过蔡京，往小院中走去，蔡京也赶忙跟上，这可是他的府邸、他的地盘。

这个李老头，可别想喧宾夺主。

见两人一同进来，在场的不少奸臣余党都瞪大双眸，有不少都下意识的提高警惕，心想若有丝毫不对，若有太师一句令下，不是不可以将李纲按在此处。

大不了，付出些许人的前途，那不就得了？

察觉周围情况不对，李刚似笑非笑回头。

蔡金泽面色大囧，赶忙大呼。

“尔等都在干什么？都在干什么！

李相这是来参加的匡衡成婚典礼，可别整找些事儿，特别在如今这个时间点上。”

首到听了蔡相这话，周遭了不少人才放松了警惕，可下意识的防备却并没减轻多少。

索性，李纲也不再去计较，因为他知道，即使在自己府上，蔡京来做客时，也必然会得到同等的待遇，甚至更凶。

在对方的引荐下，两人寻个安静的位置坐下，看着院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李纲沉默，见蔡京将其他无关人员都赶下去至少五六米远，这桌上也只有他二人。

连童贯、高俅也被赶得远远的，抬头看着对方脸上那虚伪的笑容，没来由地问了句。

“难道你们不知道，如今大宋所面临的问题？”

预想，可能不会得到答案，却有了答案。

可对方的回答，却将他差点气了个半死。

“知道啊！”

“知道你们还这么做？”

“知道，为何不可以这么做！！”

在这一刻，双方的意志又开始在另一个层面中搏斗。

“边关上急报频传，外族甚至隐隐有窥视中原之心，这一点，难道你们真可以熟视无睹？”

看着激动的李纲，蔡京却是一笑，笑容中都有些讽刺。

“这可并不归我们管。”

“凭什么！！！！”

“凭什么？笑话！

就凭你是忠诚派首领，就凭你李纲在这朝堂之上，谁见了，不说句是忠诚派的中流砥柱。

我蔡京只是奸臣，一个妥妥的大奸臣。

可曾见过哪一朝的大奸臣，关心过外敌入侵？哪一朝的大奸臣，做过这些没必要的事儿。”

这句话说得异常首白，李纲双眸当即充血，捏紧了拳头，站起身来盯着蔡金，面上一抹疯狂闪过。

可对面那人却仿若什么都没觉察到一样，只是平淡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轻嗅一番，才一口饮下。

同时，身侧也传来了甲胄碰撞的声音，此时，才抬头盯着面前的李相。

“不要乱生气，在我府中可不要激动，可没你的一些助力。”

听了这话后，李纲如若失去了所有 颓废瘫坐在椅子上。

对啊，对。

他是忠臣、甚至他是忠诚派的首领，但是当今官家、当今官家喜好奸臣 玩弄权术。

但所谓的权术，还是平衡的吗？若是平衡，那他也不必今日都还来此讨些嘲讽。

一时周遭无言，蔡京未上前来挖苦，继续品尝着这些菜肴。

很快，该到场的宾客己经到齐，不该到场的宾客，也到齐了。

再度恢复了那满脸堆笑的模样，蔡京看着靠近的匡衡愈发满意，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

像是炫耀，又像是嘲讽，回过头盯着李纲，叹了句。

“我这女婿，之后在朝政上应该会为国为民做些好事，到时候，李相可不要找些麻烦来让他无处施展抱负。”

这话，李纲没接，只是一抹假笑浮现在脸上，呆愣看着赵匡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