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众神归位

《新民报》、《世界日报》、《平明日报》、《新生报》等报收到一封市民举报信，举报某王姓保长如何从一个汉奸保长成为了接收大员，在接收过程中侵吞房产、工厂、工厂接收后机器失踪、汽车、仓库物资流向不明、接收妻妾等等。

那手段真的是五花八门，奇招迭出，令人叹为观止，比如：

有的仓库里烟土，贪污一大半然后补充真正的土进去；

有的仓库里是油料（桐油、柴油、煤油、汽油、棉籽油、菜籽油等），贪污一大半然后补入水进去；

粮食布匹食盐一改二那是常规操作，隐匿大半是常规操作，以至于实际接收的只能达到20%左右。

而且自从10月份的时候就己经开始报道的各种接收过程的贪腐己经在舆论场形成了风暴了。

不过果党嘛，懂的都懂那是一个脸厚心黑，任你舆论风暴，我自岿然不理，该贪污继续贪污，该侵占继续侵占，歌照唱舞照跳。

而自从北平的国党驻军（第11战区部队）进入后，开始与行政接收人员争夺日伪资产，甚至发生械斗，本来就是矛盾重重的时候。

于是这一封举报信就成了大家平账和解决问题的突破口，一条街的商铺，那得多少钱啊，很多后面到的接收大员眼珠子都红了。

钢蛋比较鸡贼，关于大米和食盐大概小的就没提了。

王保长被从快从严从重的枪毙了，为了防止王保长的夫人攀咬其他人，也一并给枪决了，王九也在过程中拒捕被开枪打死了，其实就是被灭口了。

报纸上大肆报道王保长贪污这件事。也给了很多接收大员一个良好的甩锅思路，嘿，这接收到的小汉奸们不正是背锅的好材料吗？

于是北平掀起了对汉奸转接收的人员清理，北平的舆论突然之间变的好了起来，即使是市面上粮食开始短缺，食盐开始短缺，但人心却稳定了一些。

而王保长悄无声息的死后，据说他的小妾也被别的接收大员接收了，天道好轮回啊。

小蝴蝶的翅膀又扇了一扇，历史的轨迹……翻起了几个浪花，依然浩浩荡荡奔流而去。

钢蛋原以为是个玉石俱焚的结果。

也不知道是上面急于平账来平息民怨，还是因为没记录，家里的东西一首没人来收走，东西多的心惊肉跳，一等等过了一个月还是没人来收。

钢蛋立刻把隔壁的院子里的青砖搬来，靠近门房南墙开始盖床，用青砖靠墙围成一个三米长两米宽的床，中间又加了两道横梁，分成了三个放东西的空格。

一个空格能放2袋3层，3个格子足足可以装18个麻袋。

钢蛋垒好后把3袋大米放进去，11袋子盐放了进去，现在这些东西可不敢让别人知道，会被灭口的。

又把干草麦秸啥的铺上几层，也顾不得现在会不会导致大米生虫子了，先藏起来再说，而且现在杂合面不够了，得吃大米了，吃大米就得藏着吃。

结果发现三块木板又不够盖住了……只能先靠外面用木板，里面堆着干草堆。

又靠着西墙在门后面垒了一行砖，将干柴树枝码好了放进去。

钢蛋又开始了以物换物的生活。

不要以为只有钢蛋是这样，这个时候因为法币的贬值速度太快，以至于百姓之间的交易回到了大洋和以物换物的时代，真真是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在百姓头上就是一座山啊。

接下来在过年前一个月，花了一袋半多的盐，换到了12个大洋，80斤杂面，三件棉衣，一床破被，几件春秋天的衣服，一把菜刀，一个烧水的铜壶，三个布袋子。一个小锅，一把锄头，一杆小秤（之前没有秤，都是借用或毛估估的平舀），几块木板，一口缸，两个瓮，一些砖瓦，又换了不少的麦秸杆，一捆细麻绳，其他就再没添置什么了，主要是房间太小了，有点放不下了，连当时送缸的窝脖儿都觉得这家太穷了，感觉给不起钱，脸色都有点难看。

当时确实是给不起钱，给了一斤盐，窝脖儿当时可开心了，这一趟挣得赶上一天了。

缸是水缸，一米多高放在门口，以后就是自己存放水的东西了。

瓮放在床板下面里，一层盐放着一层肉干，肉干是蛇肉和蛙肉，去年一共弄到6斤，现在还有个三斤，上面再放一层盐，也就盖住个底子。

另一瓮有些小，就放在了外面里面放了杂合面，掺着用药碾子碾碎的玉米粒，面上面放着虫粉，虫粉还有9斤，省着点喝能喝明年开春没问题，日常吃用。

外面现在只有半麻袋盐，放在木板上，用干草堆起来盖起来，多堆点干草鸡毛啥的，反正都知道他是个小叫花子（其实现在不乞讨了，算是小业主了，哈哈哈），带着一个小叫花子，冬天里冷多弄点干草也没人说啥。

自行车钢蛋给卖了，毕竟如果在这个院子里一个小叫花子有一辆自行车，那大概率是守不住的.

于是钢蛋索性在年前给卖了，因为进口减少，好多人在战后又回到了西九城，那自行车品相还不错（毕竟是王保长严选嘛），竟然卖到了34个大洋，美滋滋，王保长，好人呐。

接下来几天，钢蛋把麦秸用细麻绳编成了一个个的草帘子，又能垫着睡觉，又能遮盖东西，还是挺不错的，钢蛋恨不得再去换一些。

1月份还发生了一件大事，果党正式承认了外蒙古独立，认可了苏联吞并唐努乌梁海，不过，除了报纸上有人说了几句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似乎这么大一块领土没了并没有任何人关心。

2月1日，农历大年三十，钢蛋终于休息下来了，和铁蛋儿一起，煮了玉米白米饭，一锅子干苋菜叶咸死人青蛙蛇肉的粥菜，两个人算是过了个好年了。

至于为啥是咸肉，列位啊，要是新鲜肉，那味道得飘多远呐，这院子里虽然还没有进化到养老天团的时代，可这些人基本上是众神归位了（阎老三目前还没到位，不知道是啥情况）。

过完年后，何大清一家带着傻柱住进了中院堂屋。

一时间院子里议论纷纷，打听了才知道，原来王保长被枪毙后，娄氏轧钢厂的老板娄半城，因为把原来鬼子和伪政府的股权给了一个接收大员，接收大员大笔一挥，这座西合院的产权，除了小院子和门房里的部分都划给了娄半城作为轧钢厂的宿舍。

娄半城的管家过来看了下，里面基本上住的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回去汇报了下，娄半城也就没关心其他的。

何大清在轧钢厂里作食堂大厨和娄半城提了下，娄半城半卖半送收了200个大洋卖给了何家。

娄家家大业大的，房子不在少数，这样一个大杂院娄半城本来也不放在心上。

这也让钢蛋明白了为啥何家能够住在西合院正房的千古谜题。

后院的龙老太太后来托何大清和娄半城说了些事儿，不久娄管家就把后院的房契给送了过来，钢蛋隐约听说，龙老太太当年是二十九军一个师长的姨太太。

不过钢蛋是不信的，一个快60的老太太，就算是15年前也40多了，还能做人家姨太太？这老太太，嘴巴里的话得过滤着听啊。

钢蛋还在猫冬的时候，快出正月的时候，阎埠贵搬进来了。

嗯，养老天团就位，西合院诸神，不对，应该是西合院第一代诸神归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