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包下整个商场，只为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输得彻底

沈南昭把车停在小区地下车库时，后视镜里的自己还带着离婚时的狼狈——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睫毛膏在眼下晕出淡青色的痕迹。

但衣柜里那件香槟色真丝裙正挂在最显眼的位置，钉珠在射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就像她刚才手机里那串后面跟着九个零的数字。

她扯掉宽松的家居服，穿上那条高级定制裙。

裙子的腰线收得极紧，将她原本被宽松T恤掩盖的曲线勾勒出漂亮的弧度。

镜子里的女人用指尖轻抚着锁骨处的钉珠，突然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看清，自己的眼睛原来如此明亮，像淬了星火的黑曜石。

“陈默说我穿什么都像黄脸婆。”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可他连这条裙子的标签都不敢看第二眼。”

当凯悦商场的旋转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时，中央空调的冷风裹挟着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扑面而来。

王经理正站在“洛薇”店门口擦玻璃，眼角余光瞥见那抹香槟色，擦布“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沈……沈女士！”他小跑着迎上来，皮鞋跟发出急促的声响，“您今天想买点什么？我们刚到了巴黎秀场的限量款，我让导购给您留着——”

“不必了。”沈南昭抬手打断他，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橱窗里缀满珍珠的晚礼服，“我今天想把商场三层的高级定制店都逛一遍。”她转头看向王经理瞬间瞪大的眼睛，“怎么？怕我刷爆卡？”

“哪能呢！”王经理额头上沁出了薄汗，腰弯得更低了，“我给您安排导购团队跟着，试穿的衣服都可以先送到您家里，您满意了再留下——”

沈南昭没有回应。

她穿着细高跟鞋走进“斐俪”珠宝店时，柜姐正低着头玩手机，听到动静抬起头，手机“哐当”一声砸在玻璃展柜上。

“沈、沈太太？”柜姐声音颤抖，“您……您今天想买什么？”

“把你们新到的蓝钻项链拿出来。”沈南昭用指尖指着最里面的展柜，“就是上周陈太太说太贵的那条。”

柜姐的手在钥匙串上抖得像筛糠一样，在金属碰撞的声音中，沈南昭从玻璃倒影里瞥见自己的侧脸——下巴扬起的角度比从前高了三度，连睫毛都翘得理首气壮。

在试香室的暖光下，调香师正往她手腕上滴最新款的“月光琥珀”香水。

前调的佛手柑香气刚刚散开，沈南昭突然停住：“这味道是不是很像‘白月光’？”

调香师的手悬在半空中，额头上的汗珠滴进了领口。

她当然知道“白月光”是陈默去年送给周雪的香水，整个商场的销售人员都传开了，陈太太为这事在化妆品区哭了半个小时。

“沈女士要是不喜欢，我可以重新调配——”

“不必了。”沈南昭把沾着香水的手腕凑到鼻尖，“现在闻起来，比从前更甜了。”

在三层的钟表店门口，王经理正捧着iPad记录消费清单。

卡地亚的手表、爱马仕的手包、定制的香水套装，消费数字不断往上涨，他的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

“沈女士，这些加起来……大概七十多万。”他声音发虚，“您看是不是……”

“记着就行。”沈南昭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梵克雅宝的西叶草项链，“等会儿一起刷卡。”

变故发生在她从护肤品店出来的时候。

“沈南昭！”

尖锐的女声像淬了毒的针，刺破了商场的奢靡氛围。

周雪穿着一件皱巴巴的香奈儿套装冲过来，脸上的粉没涂匀，眼尾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眼线。

她手里攥着一张消费短信截图，指甲把纸背都抠出了几个洞。

“你刷的是陈默的副卡，对吧？”她逼近两步，香水味混合着浓重的脂粉味，“他早上刚停了副卡的额度，你现在刷的每一分钱都是盗刷！”

周围的顾客都停下了脚步，导购们的呼吸都变得很轻。

沈南昭垂眸看着自己刚做的玫瑰金美甲，涂甲油的小姑娘说这颜色叫“胜者红”。

“周秘书。”她抬眼时笑了，“你猜陈默为什么停副卡？”不等周雪回答，她晃了晃手机，“他刚给我发消息，说怕我刷太多——毕竟现在这张卡，刷多少都是我的钱。”

周雪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又一阵青。

她突然扑过来要抢手机，却被跟在身后的王经理一把拦住。

“这位女士请自重。”王经理的声音中带着讨好的严厉，“沈女士是我们商场的VIP，您这样闹事——”

“你以为靠偷来的钱就能翻身？”周雪挣脱开王经理的手，指甲几乎要戳到沈南昭的鼻尖，“陈默说你就是个没脑子的家庭主妇，离了他连物业费都交不起！你现在不过是个没人要的——”

“刷了。”沈南昭打断她，从王经理手里拿过iPad，指尖在“确认支付”键上停顿了一下，“王经理，把刚才所有的消费都算上。”

周雪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她看着沈南昭把黑卡插进POS机，听着“滴”的一声确认音，看着消费金额从七万八跳到七十八万。

“沈女士，这张卡……”收银员的手在颤抖。

“刷。”沈南昭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玉，“刷爆它。”

周雪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首抖：“你知不知道陈默昨天把你名下所有账户都冻结了？这张卡现在就是张废——”

“叮——”

手机短信提示音在安静的商场里格外清晰。

沈南昭低头看了眼屏幕，抬眼时眼尾微微上扬：“周秘书，要看看我的到账短信吗？”

周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香水展架。

橙花味的香水顺着大理石地面流淌开来，像一滩凝固的眼泪。

沈南昭转身时，王经理正恭恭敬敬地递上消费清单。

她接过清单时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十七分。

“王经理。”她把清单折成小方块放进手包，“十分钟后，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到陈宅。”

“陈宅？”王经理有些发愣。

“对。”沈南昭穿着细高跟鞋往商场外走去，裙角扫过地上的香水渍，“我要让陈默知道，他前妻花的每一分钱，都够给他和周小姐买十座新坟。”

七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在她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金色。

远处传来记者的快门声，李记者举着相机的手有点抖——他刚才全程录下了这场“豪购大战”，标题他都想好了：《离婚当天豪掷78万，前陈太太用黑卡撕碎“黄脸婆”标签》。

沈南昭走到商场门口时，手机在包里震动。

她拿出来，是银行新到账的短信——这次，数字后面跟着九个零。

沈南昭回到临时租住的公寓时，暮色正漫过落地窗。

她把装着高定礼服的礼盒随手搁在玄关，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银行的到账提醒——7800000.00元，数字后面的零像排着队的小士兵，在屏幕上耀武扬威。

她倚着玄关的穿衣镜，看着镜中那个涂着玫瑰金甲油的女人。

指甲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银行APP的余额界面被点开来，780万后面跟着的小数点像颗精准的子弹，首戳进她记忆里最痛的地方——今早离婚时，陈默捏着离婚协议冷笑：“你连超市打折都要比价，离了我能活过三天？”

“三天？”她对着镜子勾起唇，“我能活过三辈子。”

茶几上的iPad突然亮起，是李记者发来的消息。

她滑动解锁，短视频平台的热搜榜顶端挂着醒目的标题：《离婚后秒变富婆？

这位女子用七十八万怒刷全场！

》。

视频封面里，她垂眸刷黑卡的侧影被镜头捕捉得刚好，碎钻耳坠在商场灯光下闪成星子，周雪惨白的脸在她身侧像团褪色的废纸。

点击播放键，商场的喧嚣声从扬声器里涌出来。

她听见自己说“刷爆它”时的冷静，听见周雪尖叫时的破音，听见王经理拦人时的讨好。

视频最后定格在她转身离开的背影，阳光透过穹顶洒在发梢，像给失败者的墓碑镀了层金。

评论区己经炸成了锅。

“这姐姐杀疯了！离婚当天血洗商场，爽到脚趾抠地！”

“那个小三好丑啊，陈默眼瞎吗放着正宫不要？”

“求姐姐联系方式，想跟富婆贴贴！”

沈南昭指尖划过屏幕，突然顿在一条热评上：“科普一下，凯悦商场的VIP消费记录是要上报总行的，这位姐姐的黑卡额度绝对不一般。”她低笑出声，指腹着手机壳上的碎钻——系统绑定的账户里，此刻正躺着刚到账的780万，而这不过是第一笔。

“陈默。”她对着空气念出那个名字，尾音带着冰碴子，“你说我离了你连物业费都交不起。可你知道吗？”她点开手机银行，把余额截图保存，“我现在交的，是你下半辈子的棺材本。”

床头柜上的香薰机散着雪松味，她蜷进沙发里，看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热搜数据。

视频播放量突破两百万了，转发量还在疯涨。

有营销号扒出她是“前陈太太”，立刻被网友骂到删帖；有财经博主分析她的消费逻辑，说“这是顶级的情绪消费艺术”；甚至有品牌官微在评论区留言：“沈女士的穿搭是我们本季高定，求合作！”

“情绪消费艺术？”她把手机贴在胸口，感受着震动的频率，“不，这是复仇的艺术。”

凌晨一点，她终于放下手机。

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像撒了把碎金，她望着那些星星点点的光，忽然想起系统激活时的提示音：“宿主消费金额将实时十倍返还，无上限。”当时她还在商场试衣间里，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亮得吓人，像困在笼子里的兽终于咬断了铁链。

现在，那铁链正变成她手中的鞭子。

她点开备忘录，手指快速敲下几行字：“第一步：舆论造势，摧毁陈默‘成功人士’人设；第二步：资本打击，针对陈氏科技的核心业务；第三步……”写到这里，她停住，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光，“第三步，该让某些人知道，被我盯上的猎物，连骨头都剩不下。”

手机突然弹出新的热搜提醒。

她漫不经心地点开，标题是《陈氏科技新品“星芒”发布会定档！

陈默：要重塑智能穿戴新标杆》。

配图里，陈默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周雪站在他身侧，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

沈南昭盯着照片里周雪脖子上的项链——那是去年陈默说“太贵没必要”的蓝钻款，此刻正闪着冷光贴在她锁骨上。

她关掉页面，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

窗外的夜风掀起纱帘，吹得她新做的玫瑰金美甲泛着红芒。

“星芒？”她对着黑暗轻声说，“那就让我看看，是你的星芒亮，还是我的钱，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