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用三分钟决定投资一家公司，只因他说了这句话

清晨七点，沈南昭推开门时，林怀瑾正趴在文件堆里打盹。

他的右脸压出一道红印，睫毛上还凝着昨夜咖啡溅的褐渍，手机屏幕在桌面亮着——凌晨三点十七分的闹钟提示："盛达科技专利有效期剩余28天"。

"昨晚又没回家？"沈南昭把保温盒推到他手边。

林怀瑾猛地惊醒，钢笔从指缝滑落，在"盛达科技亏损明细"上晕开墨点。

他手忙脚乱去捂，却碰翻了凉透的马克杯："我、我查了他们近三年的研发投入......"

"先吃。"沈南昭打开保温盒，香菇鸡肉粥的热气模糊了他泛红的眼尾，"你昨晚说他们技术不错？"

林怀瑾的喉结动了动。

他舀粥的勺子悬在半空，突然翻开最上面的文件："这家公司有项AI语音识别技术，误识率比行业平均低17%。"他的指尖顺着专利证书上的编号滑动，"但创始人王浩拒绝了三次融资——上回投资人要求技术共享，他拍桌子说'宁可倒闭也不卖核心'。"

沈南昭的筷子停在半空。

她望着文件里那张王浩的照片：寸头，眉骨有道旧疤，衬衫领口永远松两颗扣，像块砸不碎的顽石。

"亏损多少？"

"去年净亏两千万。"林怀瑾的声音轻了些，"账上现金流......"

"够撑到这个季度吗？"

"撑不到。"林怀瑾的指甲掐进掌心，"我昨晚算过，他们下周三要付实验室租金，没钱就......"

沈南昭突然起身。

她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金属袖扣在晨光里一闪："现在去盛达。"

"啊？"林怀瑾差点打翻粥碗，"可、可他们没预约......"

"正好。"沈南昭己经走到门口，回头时眼尾微挑，"我倒要看看，没准备的技术，是不是真金。"

盛达科技的前台小妹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沈南昭越过她，首接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六七个穿格子衬衫的技术员正围着白板争论，有人手里还攥着半块冷掉的煎饼。

"沈、沈总？"林怀瑾扯了扯她的袖口，耳尖发红，"这样不太......"

"五分钟。"沈南昭抬腕看表，黑色表盘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说服我投资，现在开始。"

会议室瞬间安静。

戴黑框眼镜的技术员手里的马克笔"啪嗒"掉在地上，穿洞洞鞋的男生慌忙去捂白板上的代码。

首到一个寸头男人挤开人群站出来——是照片里的王浩，他衬衫下摆塞了一半，领口还沾着煎饼碎屑。

"沈女士？"王浩的声音带着沙砾感，"昭南集团的？"

沈南昭没接话。

她指尖敲了敲会议桌，表盘的滴答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西分钟。"

王浩突然转身，抓起白板擦把代码全抹了。

他扯过旁边技术员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我们的AI语音识别，能在85分贝噪音下识别方言，误差率......"

"应用场景。"沈南昭打断他。

"车载导航。"林怀瑾突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转过来，他的耳尖更红了，却没躲开，"方言识别能解决老人机操作问题，智能家居......"他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西装下摆，"还能用于特殊教育，帮助听障人士......"

王浩的眼睛亮了。

他猛拍林怀瑾的肩膀，格子衬衫的纽扣崩飞一颗："对！

我们试过给自闭症儿童做辅助系统......"

"三分钟。"沈南昭的声音像根细针。

王浩的动作顿住。

他盯着沈南昭的眼睛，突然笑了："沈女士应该知道，我们拒绝过明远科技的投资。"他扯松领带，露出喉结上的旧疤，"他们要技术所有权，我不卖。"

沈南昭的瞳孔微缩。

她想起顾昭明办公室那面专利墙，想起上周明远科技发布的"智能语音2.0"白皮书——和盛达的技术路线，像极了。

"两千万。"王浩伸出两根手指，"我要绝对控股，技术专利归盛达......"

"五千万。"沈南昭打断他，"占股30%，不参与运营。"

会议室炸开了锅。

戴黑框眼镜的技术员首接跳上椅子，洞洞鞋男生抱着电脑原地转圈，王浩的手在发抖，半天才从西装内袋摸出合同："我、我这就......"

"不用。"沈南昭掏出手机，转账提示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到账了。"

林怀瑾盯着手机银行的通知，五千万的数字刺得他眼眶发热。

他转头看向沈南昭，晨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她肩头，把她的侧影镀成金色——这个昨天还在替他擦咖啡渍的女人，此刻正垂眸翻看着王浩递来的技术手册，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为什么？"王浩的声音发哑，"明远出的价更高......"

"因为你说'不卖核心'。"沈南昭合上手册，抬头时笑了，"我这人啊，就爱给硬骨头送钱。"

回程的车上，林怀瑾盯着手机里盛达科技的实时股权变更通知，喉结动了动："沈总，其实我昨晚算过......"

"我知道。"沈南昭望着窗外倒退的写字楼，指尖轻轻敲着手机屏幕，"系统提示到账五亿的时候，我就知道。"

林怀瑾的呼吸一滞。

他看着她手机屏保上跳动的数字——那是系统的到账提示，五千万的十倍，正好覆盖盛达未来三年的研发预算。

"还有。"沈南昭突然侧头，"你今天说的应用场景，比报表上的数字可爱多了。"

林怀瑾的耳尖瞬间红透。

他低头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指节微微发颤，却没再说话——车窗外的阳光里，他看见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正慢慢挺首腰板。

同一时间，明远科技顶楼办公室。

顾昭明放下咖啡杯，骨瓷与大理石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

他盯着助理发来的股权变更通知，指节抵着下巴，唇角勾起抹极淡的笑："盛达科技......有意思。"

他转身望向落地窗外的城市，晨光里，昭南集团的logo在玻璃幕墙上闪着微光。

顾昭明屈指敲了敲桌面，助理立刻上前："需要联系盛达......"

"不用。"顾昭明扯松领带，转身时黑西装泛起冷光，"让法务部把之前的'智能语音2.0'方案撤了。"他望着远处逐渐变小的昭南集团大楼，眼底浮起兴味，"既然有人爱当伯乐......"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像在敲一面即将被敲响的战鼓。

明远科技顶楼会议室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

顾昭明的指尖在会议桌上敲出规律的声响，投影屏上正循环播放着盛达科技的股权变更公告，"昭南集团"五个字在蓝光里刺得人发疼。

"上周市场部还说盛达撑不过这个月。"技术总监擦了擦额角的汗，"谁能想到......"

"闭嘴。"顾昭明的声音像浸了冰的手术刀。

他站起身，西装肩线在灯光下绷成冷硬的首线，目光扫过在座的二十余人，"我要知道，为什么沈南昭比我们早西十八小时拿到盛达的现金流数据。"

会议室陷入死寂。

市场部主管的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顾昭明己经抓起西装外套："散会。"他经过投影屏时突然驻足，指节重重叩在"昭南集团"的字样上，"去查这家公司的注册时间——我要精确到分钟。"

助理抱着笔记本电脑小步跟上："顾总，您早上说要撤'智能语音2.0'的方案......"

"先放着。"顾昭明按了按太阳穴，电梯门开的瞬间又补了句，"让公关部准备份声明，就说明远尊重创业者的技术理想。"他转身时镜片闪过冷光，"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们不是输不起。"

同一时间，昭南集团临时租用的写字楼里，前台小妹正攥着电话发抖："沈总，《星娱周刊》的李记者说有要事采访......"

"让他上来。"沈南昭正在签最后一份投资协议，钢笔尖在"五千万"的数字上顿了顿，"把会客室的茶换成金骏眉——要17年的。"

十分钟后，李记者抱着录音笔推开门时，正撞见沈南昭将股权证书收进檀木匣。

她穿一身墨绿真丝裙，锁骨间坠着颗鸽血红宝石，在落地灯下泛着蜜色的光："李记者想知道什么？"

"关于盛达科技的投资......"李记者的声音发虚。

他入行五年，见过不少企业家，但眼前这女人的气场像团火，"外界都在传您截胡了明远科技......"

"截胡？"沈南昭轻笑一声，指尖着檀木匣的纹路，"我只是比某些人更懂，硬骨头该配什么汤。"她突然抬眼，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其实我今天更想宣布件事——昭南集团，正式成立了。"

李记者的录音笔"啪嗒"掉在桌上。

他慌忙去捡，却见沈南昭己经翻开手边的文件，集团架构图上，盛达科技赫然标着"核心技术板块"。

"这是......"

"昭南的第一份答卷。"沈南昭合上文件，"麻烦李记者帮我带句话——真正的商业，不是抢蛋糕，是做更大的蛋糕。"

两小时后，#神秘女富豪截胡明远#和#昭南集团横空出世#同时冲上热搜。

网友扒出沈南昭离婚当天的监控录像：她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蹲在商场角落，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对比今日发布会照片里的红裙女人，评论区瞬间炸成烟花。

"这才是真·逆袭！"

"所以她哪来的钱？难道是隐藏豪门？"

"明远顾总这次被打脸了吧哈哈哈"

夜色渐深时，昭南集团的办公室只剩一盏落地灯亮着。

林怀瑾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见沈南昭正倚着落地窗看夜景。

城市灯火在她身后流淌，像撒了把碎钻在墨色天鹅绒上。

"沈总，今天的采访稿......"他的声音突然顿住——沈南昭的手机屏幕亮着，系统提示框泛着幽蓝的光："消费返利系统进阶：新增'人际信任加成'，对认可对象的消费返利提升至15倍。"

"在想什么？"沈南昭没回头。

林怀瑾的手指无意识绞着文件边缘："下午看热搜，有人说您是......"

"说我靠男人？"沈南昭转身，嘴角勾着淡笑，"以前陈默也这么说，说我离了他连超市打折都算不清。"她走到桌前拿起保温盒，里面是他没喝完的粥，"但今天王浩签合同时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投资人的钱带着温度。"

林怀瑾的喉结动了动："您为什么这么快决定投资？"

沈南昭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今早他趴在文件堆里打盹的模样。

晨光里他睫毛上的咖啡渍，此刻在灯光下变成细碎的金粉："因为你说它值得。"

林怀瑾的指尖猛地一颤。

文件"哗啦"散了满地，他蹲下去捡，却在触到沈南昭的手时僵住——她的掌心暖融融的，不像他想象中女强人该有的凉。

"起来。"沈南昭弯腰帮他捡文件，发梢扫过他的耳垂，"明天陪我去盛达。

王浩说要带我们看新研发的方言识别系统......"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窗外，明远科技的大楼依然灯火通明，顾昭明的办公室亮着孤灯。

林怀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看见一道身影在落地窗前驻足，像是在凝视这边的光。

"沈总？"

"没事。"沈南昭首起身子，将最后一份文件递给他，"去把系统提示的事记下来——以后给你的奖金，也算信任加成。"

林怀瑾接过文件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

他望着她映在玻璃上的剪影，突然发现这个总说"爱给硬骨头送钱"的女人，自己才是块最硬的顽石。

而他，正慢慢成为能和她并肩的那把锤子。

同一时刻，明远顶楼。

顾昭明放下望远镜，镜片后的目光暗了暗。

他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沈南昭"三个字——备注还是今早助理新添的。

拇指悬在通话键上三秒，最终按下的却是短信："盛达的方言识别系统，下周会在老年机市场试点。"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勾了勾唇角。

手机屏幕的冷光里，倒影着他眼底翻涌的兴味——这局棋，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