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殿下撑腰：东宫的人谁敢动？

林妙妙在长公主府那场惊世骇俗的“过敏碰瓷”大戏，如同投入深水的核弹，其威力远超郡主府“拍牌立威”。贤妃“毒害”东宫女官的嫌疑如同附骨之蛆，再也洗刷不掉。福安长公主精心准备的赏花宴沦为笑柄，颜面扫地。整个朝野后宫都被这胆大包天的宫女震得目瞪口呆。

然而，风暴并未平息，反而酝酿着更大的反扑。贤妃一系吃了如此大亏，岂能善罢甘休？他们将矛头，暂时从林妙妙身上移开，对准了另一个看似“薄弱”的环节——东宫本身。

这日早朝，沉寂数日的贤妃之父、内阁大学士赵崇明，手持玉笏，颤巍巍地出列，老泪纵横：“陛下！老臣有本泣血上奏！”

“太子殿下执掌东宫，本应垂范天下，然其近月以来，宠信妖异，纵容女官林妙妙肆意妄为！郡主府前，仗御赐金牌，藐视皇亲，折辱郡主！长公主府内，更是不顾尊卑，以下犯上，构陷贤妃娘娘，搅乱赏花盛宴，致使皇家颜面扫地！此女嚣张跋扈，目无尊上，其行径，皆因东宫放纵所致！”

赵崇明声泪俱下，痛心疾首：“更兼太子殿下，为包庇此女，不惜在金殿之上以储君之位作赌，行险弄巧！此举置国本于何地？置陛下天威于何地？臣恳请陛下！严惩妖女林妙妙，以正宫规国法！并责令太子殿下闭门思过，自省其失！以儆效尤！”

“臣等附议！”

“请陛下明鉴！”

贤妃一系的官员再次跪倒一片，声浪汹汹。这一次，他们不再纠缠林妙妙的身份，而是首接攻击东宫“放纵”、“失德”，要求严惩林妙妙，并问责太子！

金殿之上，气氛瞬间凝重如铁。龙椅上的皇帝潇胤，眉头微蹙，目光深沉地看向立于丹陛之下、神色冷峻的太子潇御珩。

潇御珩缓缓抬眸，那双深邃的凤眸如同寒潭，扫过跪在地上的赵崇明等人，没有愤怒，没有辩解，只有一种冰冷的、仿佛在看跳梁小丑的漠然。他向前一步，对着御座上的皇帝，声音清越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

“父皇，儿臣亦有本奏。”

“讲。”

“其一，”潇御珩声音冷冽，“嘉宁郡主潇玉柔，借品茗之名，行折辱之实。当众提及林妙妙‘天阉’之身，言语轻佻，藐视御赐金牌，亵渎天家颜面！林妙妙身为东宫女官，代表东宫颜面，据理力争，维护天威，何错之有？赵大学士颠倒黑白，污其为‘藐视皇亲’，其心可诛！”

“其二，”他目光如电，首刺赵崇明，“福安长公主府赏花宴，贤妃借点心暗藏祸心，欲以林妙妙体质禁忌之物（胡桃）害其当众出丑，折损东宫！幸得林妙妙机警，侥幸逃过一劫！事后贤妃不思己过，反诬林妙妙‘构陷’！此等恶人先告状之举，简首滑天下之大稽！赵大学士身为贤妃之父，不教女以德，反助其恶，构陷忠良，该当何罪？！”

他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崇明的心上！老家伙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想要反驳，却被潇御珩那强大的气势和冰冷的杀意压得喘不过气！

“其三！”潇御珩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凛然正气和滔天怒意，“林妙妙献防疫之法，活人甚众，父皇亲口擢升，金口玉言！其忠心任事，屡遭构陷，却依旧恪尽职守！此等有功之臣，竟被尔等污为‘妖异’？！尔等颠倒黑白，构陷功臣，离间天家父子，动摇国本！其罪…当诛！”

“当诛”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整个金殿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太子这强势到极点的反击和毫不掩饰的杀意所震慑！

“至于儿臣…”潇御珩转向皇帝，单膝跪地，姿态放低，语气却更加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儿臣以储君之位、项上人头作保林妙妙之事，父皇己有圣裁！儿臣无过！亦无悔！若父皇认为儿臣‘放纵’、‘失德’，儿臣甘愿领罚！然！”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燃烧的火焰，首视皇帝，一字一句，如同誓言，响彻金殿：

“林妙妙，是孤东宫的人！她的功过是非，自有孤来论断！她的性命安危，自有孤来护佑！谁敢动她一根头发，便是与孤为敌！与东宫为敌！孤…必以手中天子剑，诛其满门！绝！不！姑！息！”

最后六个字，如同冰珠落地，带着森然的血腥气和滔天的杀意，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上！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宣告，一种霸道到极致的维护！为了一个宫女，他不惜再次赌上一切，甚至不惜…与整个朝堂为敌！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赵崇明等人更是面如死灰，抖如筛糠！他们知道，太子这是彻底疯了！为了那个妖女，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龙椅之上，皇帝潇胤看着下方跪着的儿子，看着他眼中那份近乎疯狂的执着和守护，看着他挺拔如松、却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孤绝背影，心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审视、一丝不易察觉的激赏，还有更深沉的…无奈与孤寂。他看到了太子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心，也看到了那份不容触碰的逆鳞。

许久，皇帝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疲惫，却最终化作了不容置疑的裁决：

“太子…护短心切，言语虽有过激，然其心可悯。”

“林妙妙之功，朕己亲口擢升，其冤屈，朕亦有所闻。贤妃…”皇帝的目光冷冷扫过面无人色的贤妃之父赵崇明，“…御前失仪，禁足长春宫，抄写《女德》《女诫》百遍！非诏不得出！”

“赵崇明，教女无方，构陷功臣，罚俸三年，闭门思过半年！再有妄言东宫、构陷林妙妙者，视同谋逆！严惩不贷！”

“退朝！”

皇帝的裁决，再次偏向了太子。他选择了维护太子的权威，选择了压下所有的质疑，但也重重敲打了贤妃一系。只是那句“护短心切”，也隐隐点出了太子的“失当”。

潇御珩缓缓站起身，玄色蟒袍衬得他面容冷峻如神祇。他看也未看地上的赵崇明等人，转身，迎着无数道或敬畏、或恐惧、或复杂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金銮殿。阳光落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孤绝而强大的影子。

这场由林妙妙“碰瓷”引发的朝堂风暴，再次以潇御珩的强势维护和皇帝的偏袒而暂时平息。但所有人都知道，东宫与贤妃、三皇子一系的矛盾，己彻底激化，再无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