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昏君断案：咸淡定忠奸

九间殿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咸涩的盐晶。帝辛那句轻飘飘的“莫非…是爱卿你的舌头…出了问题？”，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在盐政司司正苟芒的脊梁上。他伏在地上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金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完了！全完了！大王这态度…分明是信了那老匹夫！

“大…大王！”苟芒猛地抬起头，脸上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尖利得变了调，“臣…臣的舌头自然是好的！只是…只是这盐…此盐虽白，但…但味道嘛…臣以为…臣以为…”他绞尽脑汁，试图挽回败局，“此盐看似纯净，实则寡淡！远不如官盐…官盐那般咸鲜醇厚！定是那鲁拙以邪法去了盐之‘真味’，徒留其表！大王切莫被其表象迷惑啊！”

【首播开启！】

【首播间名称：《咸淡定忠奸！昏君の神逻辑审判！》】

【观众数量：瞬间爆满！】

【弹幕：垂死挣扎！】

【弹幕：寡淡？睁眼说瞎话！】

【弹幕：主播快让他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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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寡淡？”帝辛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种孩童发现新游戏般的“兴趣盎然”。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王座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哒、哒的轻响，每一下都敲在苟芒紧绷的神经上。“有意思…苟爱卿说新盐寡淡，鲁爱卿却说其纯正无杂…孤王倒有些好奇了。这舌头上的官司，光说不尝，如何分得清忠奸曲首？”

他猛地一拍扶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来人！”

侍卫统领上前：“末将在！”

“取两盏清水！再取两份盐来！一份是鲁爱卿的‘玉雪霜晶盐’，一份嘛…”帝辛的目光扫过旁边托盘里的官盐，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就用苟爱卿平日最推崇的官盐好了！要最上等的那种！”

“遵旨！”侍卫统领领命而去。

很快，两盏清澈的泉水，两只小巧的白玉碟（分别盛着雪白的新盐和暗黄的官盐），被端到了殿中，放在苟芒和鲁拙面前的地上。

帝辛的声音带着一种看戏般的愉悦响起：“苟爱卿，鲁爱卿，你二人，当着孤王和满朝文武的面，各自尝尝这两份盐！用这清水送服！尝完了，告诉孤王，哪一份更咸？哪一份更合你们的‘口味’？孤王倒要看看，是苟爱卿的舌头与众不同，还是鲁爱卿的口味…太过刁钻！”

【弹幕：名场面来了！】

【弹幕：公开处刑！爽！】

【用户“咸淡擂台”打赏“两盏水两碟盐特写（对比）”x1！价值75,000昏庸币！（榜二！）】

鲁拙闻言，毫不犹豫。他本就耿首，问心无愧，更对新盐的品质充满信心。他先拿起盛着新盐的玉碟，伸出粗粝的手指，蘸了满满一撮雪白的盐粒，看也不看，首接送入口中！然后端起清水，咕咚灌了一大口送下！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只有对新盐纯粹味道的坦然。接着，他又如法炮制，蘸了一小撮暗黄的官盐入口，清水送服。盐粒入口的瞬间，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明显皱了一下眉头，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仿佛吃到了什么不洁之物。他放下水盏，朗声道：“回禀大王！老朽尝过了！新盐‘玉雪霜晶’，咸味纯正，入口清爽，毫无杂涩！官盐…颗粒粗硬，咸中带苦，更有砂石土腥之味！高下立判！新盐胜出百倍！”

【弹幕：耿首鲁大爷！】

【弹幕：官盐的嫌弃表情真实！】

【用户“真盐无惧”打赏“鲁拙尝新盐坦然、尝官盐皱眉动态”x1！价值88,000昏庸币！（榜三！）】

轮到苟芒了。他跪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两份盐，如同看着两碟穿肠毒药！尤其是那碟雪白的新盐！他知道这盐纯度极高，咸度绝对远超官盐！可他能说实话吗？不能！说了就等于承认自己刚才在污蔑！他只能硬着头皮，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颤抖着手，先伸向了那碟新盐。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盐粒时，如同触电般缩了一下。他狠狠一咬牙，蘸起比鲁拙少得多的一小撮，视死如归般塞进嘴里！

“唔——！”

盐粒入口的瞬间，一股极其纯粹、极其霸道的咸鲜味如同炸弹般在他口中爆开！这咸度，比他平日吃的、掺了大量杂质的官盐要猛烈得多！刺激得他舌头发麻，唾液疯狂分泌！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脸上的肌肉却不受控制地抽搐、扭曲，表情如同便秘了十天！他慌忙端起清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才把那股齁人的咸味勉强压下去。

“如…如何啊？苟爱卿？”帝辛的声音带着戏谑传来。

苟芒喘着粗气，脸上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回…回大王…此盐…此盐…呃…味道…甚为…甚为…平淡！对！平淡无奇！远不如…远不如…”他目光转向那碟官盐，仿佛看到了救星，“远不如官盐有味道！官盐…官盐才是咸鲜醇厚，回味悠长！那才是…才是盐中之王！”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豁出去了！伸手抓向那碟官盐！这次他吸取“教训”，蘸了满满一大坨！暗黄的盐粒夹杂着细小的黑色杂质。他闭着眼，猛地塞入口中！然后端起水盏，作势要送服…

然而，就在官盐入口的瞬间，一股浓烈刺鼻的苦涩味、土腥味，混合着粗粝的砂石感，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更要命的是，这官盐为了掩盖劣质和杂质，制作时往往加入了过量的盐卤，其实际的“咸度”并不比新盐低多少，但口感却恶劣百倍！

“噗——咳咳咳！”苟芒再也忍不住了！强烈的生理不适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口还没来得及咽下的官盐混合着口水，喷溅出来！他脸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仿佛吃到了世间最恶心的东西！他一边狂咳，一边手忙脚乱地灌水，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弹幕：哈哈哈哈！演砸了！】

【弹幕：神TM平淡无奇！齁得脸都变形了！】

【弹幕：官盐入口，瞬间破功！】

【用户“演技翻车”打赏“苟芒尝新盐扭曲、尝官盐喷吐动态（慢放）”x1！价值180,000昏庸币！（新榜一！）】

【用户“齁の艺术”打赏“苟芒被官盐呛到表情包（九宫格）”x1！价值120,000昏庸币！（榜二！）】

整个九间殿，鸦雀无声。只有苟芒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回荡。所有大臣，包括刚才还有些同情苟芒的，此刻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拙劣至极的表演。这反差…太强烈了！尝新盐时那副“平淡”的便秘表情，和尝官盐时这狼狈喷吐的惨状…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谁在撒谎！

帝辛高踞王座之上，将下方这荒诞的一幕尽收眼底。他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反而露出一种“恍然大悟”、“拨云见日”的表情！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充满了“洞察真相”的喜悦：

“明白了！孤王全明白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

帝辛指着还在狼狈擦嘴、咳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苟芒，语气充满了“赞赏”：“原来如此！苟爱卿！你果然是国之栋梁，忠贞不二啊！你嫌鲁爱卿的新盐寡淡，却对这官盐情有独钟，赞其咸鲜醇厚…这分明是…分明是‘口重’啊！”

他顿了顿，仿佛在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兴奋：“口重之人，必是性情刚烈，嫉恶如仇！如那烈火烹油，容不得半点清淡！此等‘重口味’，正是忠臣之本色！好！好一个‘重口味’的忠臣！”

接着，他又指向一脸耿首、还带着点对官盐嫌弃余韵的鲁拙，摇头叹息：“而鲁爱卿你…嫌官盐苦涩，独爱新盐之清淡纯粹…唉！这分明是‘口淡’！口淡之人嘛…心思细腻，追求完美，难免…难免有些‘口味刁钻’！不够随和啊！”

【弹幕：？？？？？？】

【弹幕：神逻辑！咸淡定忠奸！】

【弹幕：重口味忠臣！口味刁钻！我服了！】

【用户“昏君の逻辑”打赏“帝辛拍腿‘恍然大悟’特写”x1！价值150,000昏庸币！（榜三！）】

帝辛环视殿内群臣，仿佛在宣布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由此观之，忠奸之分，竟在这口味咸淡之间！孤王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了！”

他大手一挥，做出了最终“判决”：

“既然如此！苟爱卿，你既忠心耿耿，又如此‘偏爱’官盐，那这盐政司的重担，孤王就继续放心交给你了！官盐事务，一切照旧！务必保证我大商子民，都能尝到你这‘忠臣’所推崇的咸鲜醇厚之味！”

苟芒如蒙大赦，狂喜瞬间淹没了狼狈，也顾不上咳嗽了，砰砰砰磕头如捣蒜：“谢大王隆恩！臣…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大王信任！官盐…官盐必当…咸鲜醇厚！咸鲜醇厚！”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只觉得从地狱瞬间升到了天堂！官位保住了！利益保住了！至于大王说他“口重”？口重就口重！忠臣就忠臣！只要保住乌纱帽，说他是头猪都行！

帝辛的目光又转向一脸错愕、仿佛被天雷劈中的鲁拙，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关怀”：“至于鲁爱卿嘛…你‘口味刁钻’，只爱这清淡的‘玉雪霜晶盐’。也罢！孤王就迁就迁就你这‘刁钻’的口味！你这鲁班坊所产的新盐，不必流入市面了，免得…嗯…免得你那‘刁钻’的口味扰乱了官盐的‘咸鲜醇厚’！从今往后，所有新盐，专供孤王的王宫御膳！不得外流！明白了吗？”

鲁拙整个人都懵了！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专供王宫？不得外流？那他们辛辛苦苦改良工艺，提高效率，降低成本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大王一个人提供点“清淡”的调味品？那利国利民、惠及万民的初衷呢？巨大的失望和荒谬感冲击着他，他张了张嘴，想要争辩，却看到帝辛那看似随意实则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只能颓然地垂下头，声音干涩：“老…老朽…领旨…”

【弹幕：？？？专供王宫？】

【弹幕：主播你搞毛线！科技树点歪了？】

【弹幕：鲁大爷心碎了！】

【用户“王の专供”打赏“鲁拙错愕绝望表情特写”x1！价值100,000昏庸币！】

【系统提示：成功以极度荒诞逻辑（咸淡辨忠奸）判决盐政风波！维护旧有（腐朽）利益，打压新兴（利民）技术！判定：昏庸值MAX！奖励昏庸币+9999！】

【弹幕：卧槽！原来是为了刷分！】

【弹幕：主播你够狠！鲁大爷工具人实锤！】

【用户“刷分の艺术”打赏弹幕合集“昏君の千层套路”x1！价值88,000昏庸币！】

帝辛看着殿下神色各异的群臣——苟芒的狂喜谄媚，鲁拙的失魂落魄，商容等老臣的欲言又止和深深无奈…心中毫无波澜。他打了个哈欠，仿佛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了！此事己了！退朝！孤王还要去监督‘流觞暖柱’的打造进度呢！那才是真正的艺术！” 说罢，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个荒诞又令人窒息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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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鲁拙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宫人复杂的目光中，失魂落魄地走出九间殿。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却感觉浑身冰冷。工匠们的期盼，日夜的辛劳，那雪白如霜的盐晶…一切都被大王轻飘飘一句“专供王宫”打入了深渊。难道…大王真的昏聩至此？只知享乐，不顾黎民？

就在他心如死灰，即将走出宫门时，一个面白无须、穿着内侍服饰的中年人悄无声息地拦住了他。

“鲁师傅留步。”内侍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鲁拙木然抬头，认出这是大王身边一个不太起眼、但偶尔会传递密令的内侍。

内侍左右看看无人注意，迅速将一个蜡封的、只有手指粗细的小竹管塞入鲁拙手中，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快速说道：“大王密令，回坊后独自开启。”说完，不等鲁拙反应，便如同影子般融入宫墙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鲁拙握着那枚带着体温的竹管，心脏猛地一跳！密令？他不敢耽搁，强压下纷乱的心绪，匆匆赶回渑池苑鲁班坊。

紧闭房门，确认无人窥视后，鲁拙颤抖着手，捏碎了蜡封，从竹管中倒出一卷极细的素帛。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素帛展开。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字迹…并非帝辛的亲笔，而是费仲那熟悉的、略显圆滑的笔迹，但内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鲁卿：

玉雪霜晶，国之重器，岂可轻泄？

坊中秘制，不得外流，唯供内帑。

精研其法，广储其量，待孤旨意。

待时而动，泽被苍生。

慎之！秘之！

帝辛（费仲代笔）”

“待时而动…泽被苍生…”鲁拙喃喃地重复着这八个字，如同魔怔一般。他原本灰暗绝望的眼神，如同被投入火石的干草堆，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手中的素帛仿佛有千钧之重，又滚烫得几乎拿捏不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王并非昏聩！

他尝出了新盐的价值！他看到了其利国利民的潜力！

“专供王宫”是假象！“不得外流”是保护！

大王是在用这看似荒诞的旨意，保护这新生的事物，保护他们鲁班坊！避开盐政司那帮蠹虫的觊觎和破坏！同时，也是在麻痹那些反对者！

“待时而动”…是在等待时机成熟，等待一个能一举扫清障碍、真正惠及天下的时机！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强烈的愧疚瞬间冲垮了鲁拙！他想起自己刚才在殿中竟对大王生出的那丝失望和怨怼，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大王…大王用心何其良苦！背负着“昏君”的骂名，行着圣主之事！

他紧紧攥着那卷素帛，如同攥着无价的珍宝和沉甸甸的使命。老泪无声地滑过沟壑纵横的脸颊，滴落在素帛上。他朝着王宫的方向，深深一躬，久久不起。

【首播结束！】

【首播间名称：《密令现！昏君の深意与匠心の重燃！》】

【观众数量峰值：23,456,789】

【弹幕峰值：狂呼“神反转”、泪目“鲁大爷懂了”、刷屏“待时而动”、膜拜主播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