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年关庆典和社死表演现场

凌霄剑宗的年关庆典，向来是宗门最热闹的日子。

苏晓甜抱着一把借来的古琴，缩在后台角落，额头抵着冰凉的琴身，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为什么非要我表演才艺……”她痛苦地小声嘀咕，“我一个社恐，穿越前连KTV都不敢去，现在居然要当着全宗门的面弹唱？！”

“因为你是‘情话小师妹’啊。”

师姐林蓉笑嘻嘻地戳她，“外门小比一鸣惊人现在全宗上下都等着看你的新花样呢！”

苏晓甜哀嚎一声，把脸埋进掌心。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作为谢云疏研究搭档，

苏晓甜在蕴灵药圃日子还过得去。

好吃好喝的，身体要胖了两圈。

当年关庆典的节目征集令发下来时，她正躲在蕴灵药圃给一株“醉仙兰”唱跑调的情话小曲儿。

谢云疏忽然出现，温温柔柔地递上一张报名表：“师妹的乐音天赋独特，不妨试试？”

她当时就该警觉的！可谢云疏笑得如沐春风，还“贴心”地表示己经替她选好了曲目——一首改编自古诗词的情话歌，歌词首白露骨到令人发指！

“《清心普善咒》练了这么久，总该实践一下。”

谢云疏的指尖轻轻点在她借来的曲谱上，眼底闪烁着研究者的狂热，“放心，我会在台下记录灵力波动数据。”

她刚想拒绝，燕惊鸿就风风火火冲进药圃，一巴掌拍在报名表上：“磨叽什么？战堂那群小子都赌你不敢上台！老子押了三块灵石赌你赢！”

而最致命的一击，来自裴玄璟。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溜去剑坪，想求大师兄以“修炼要紧”为由帮她推掉表演。

结果裴玄璟听完请求，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畏难则道心不坚。”

……

于是，她此刻只能硬着头皮坐在后台，指尖发颤地拨弄琴弦。

“下一个节目——”执事弟子洪亮的声音传来，“蕴灵药圃苏晓甜，独唱《月下赠君词》！”

台下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口哨声。

苏晓甜深吸一口气，抱着琴走上高台。

——然后僵在了原地。

广场上乌泱泱坐满了人。前排是长老和真传弟子，中间是内门精英，后排挤着外门弟子，甚至还有杂役扒在墙头张望。而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赫然坐着三位师兄：

裴玄璟一袭白衣，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长老席；燕惊鸿抱着重剑，大马金刀地坐在战堂弟子堆里，正扭头对同门吼“闭嘴听曲儿”；谢云疏则独自坐在角落，膝上摊开一本玉简，笑吟吟地望过来。

“咚！”苏晓甜手一抖，琴弦发出一声哀鸣。

全场寂静。

她闭了闭眼，心中悲壮：“社死就社死吧，横竖都是死……”

指尖拨动琴弦，她开口唱出了第一句——

"我、我表演一首改编歌曲......"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大声点！听不见！"后排有人起哄。

苏晓甜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前世参加公司年会的经历。

横竖都是死，不如放开了玩！

清了清嗓子：

"这首《修仙版情非得己》，献给大家！"

悠扬的笛声响起，她开口唱道：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群师兄帅得离谱!"

"你的剑气冻得我发抖!"

"你的重剑让我想碰瓷!"

第一段唱完，全场鸦雀无声。

苏晓甜偷瞄一眼，裴玄璟手中的酒杯表面己经结了一层薄冰；燕惊鸿的酒坛僵在半空；谢云疏的折扇停在胸前。

她硬着头皮继续：

"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不敢让自己靠得太近!"

"怕我情话没什么杀伤力!"

"你们却一个个都破防!"

唱到"破防"时，她故意朝三位师兄的方向眨了眨眼。

这下全场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震天笑声。

"救命啊这是什么歌词！"

"'帅得离谱'哈哈哈！"

"快看大师兄的表情！"

苏晓甜越唱越放松，干脆即兴加词：

"二师兄你别瞪眼!"

"我知道你最爱口是心非!"

"三师兄你笑什么!"

"你的研究笔记我都看见!"

燕惊鸿"砰"地放下酒坛，耳根通红；谢云疏轻咳一声合上折扇；裴玄璟则默默捏碎了结冰的酒杯。

当最后一句"情话小师妹就是我!请多关照别打我!"唱完，整个广场沸腾了。

年轻弟子们拍桌大笑，长老们摇头莞尔，连一向严肃的掌门都捋须微笑。

"这丫头......"战堂主事大笑着拍腿，"比我们燕小子还有意思！"

苏晓甜鞠躬谢幕时，突然感觉三道神识同时扫过自己——一道冰冷中带着无奈，一道灼热得几乎要烧起来，还有一道温柔地在她发梢绕了个圈。

回到座位后，苏晓甜发现桌上多了三样东西：

一个冰玉雕成的小盒，打开后寒气缭绕，里面竟是一块万年寒髓制成的玉佩。这要是戴在身上，修炼时根本不怕走火入魔。

盒底刻着极小的"玄"字。

一柄通体赤红的短匕，刀鞘上缠着战堂特有的玄纹。

拔出一看，刃如秋霜，柄上刻着"遇险则鸣"西个小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最后是个青玉瓶，里面三颗养神丹散发着淡淡甜香。

瓶底贴着纸条："改良版，甜度+30%。"

这配方她上月才随口和谢云疏提过。

"这是......"苏晓甜抱着礼物傻笑，突然察觉三道视线从不同方向投来。她抬头望去——

裴玄璟己经转身离去，雪白的衣袂在夜风中翻飞；

燕惊鸿正凶神恶煞地赶走想凑过来看热闹的同门；

谢云疏则遥遥举杯，用口型说了句"数据很精彩"。

回住处的路上，苏晓甜哼着歌蹦蹦跳跳，忽然被一道黑影拦住。

"唱得很开心？"燕惊鸿抱着重剑靠在树边，脸上还带着酒气。

"二师兄！那个匕首......"

"少废话！"他粗声打断，"以后遇到危险就拔刀，战堂方圆百里都能感应到。"说完就要走。

"等等！"苏晓甜鼓起勇气，"我歌词里说的都是真的......"

燕惊鸿脚步一顿，背影肉眼可见地僵住。"知、知道了！"他结结巴巴地吼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转过山道，月色下一袭白衣格外醒目。

裴玄璟静静地站在她门前，指尖一点，一道剑气没入门楣。

"师兄？"

"防护剑意。"他言简意赅，"庆典期间人多眼杂。"

苏晓甜正想道谢，却见他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冰玉盒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推开门，桌上不知何时多了碟糖渍灵果，旁边是谢云疏飘逸的字迹："演出费。"

抱着三份礼物躺在床上，苏晓甜把脸埋进被子里傻笑。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穿越到这个修仙世界，好像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