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文明碑文的终章

苏离的藤蔓戳了戳海底火山口冒泡的克苏鲁粘液，嫌弃地缩回来：“这玩意闻起来像变异章鱼的洗脚水。”他头顶漂浮着个透明气泡，里面装着从深渊商会抢来的压缩氧气罐——包装上印着【买一送一，窒息体验包限时特惠】。

张晴雪蹲在发光的珊瑚礁上，左耳量子化形成的空洞正“滋滋”往外漏数据流。她随手揪了团海藻塞住漏洞：“你确定要把根系插进那个冒着绿光的裂缝？我看着像克苏鲁的肚脐眼。”

“这叫文明共鸣仪式！”苏离的叶片抖落一串荧光孢子，孢子立刻被海水卷成弹幕：【苏离大大今天A爆了！】【根系play我可以！】。他翻了个白眼，藤蔓“啪”地打散弹幕：“再偷窥收费了啊，深渊商会的摄像头藏贝壳里当我瞎吗？”

突然，整片海域剧烈震颤。海底沙尘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发光纹路，仔细看竟是无数微缩的人类史片段——山顶洞人敲燧石的火花变成联邦的量子火花，郑和下西洋的宝船幻化成机械方舟，甚至还有霍恩年轻时在实验室偷吃泡面的全息影像。

“来了！”陆沉舟的机械义眼切换成考古扫描模式，“亚特兰蒂斯文明碑文正在实体化，苏离你……”

话没说完，苏离的根系己经扎进裂缝。刹那间，他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体化，皮肤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发光文字。最先显现的是他小腿上的《汉谟拉比法典》，膝盖处突然蹦出个卡通版嬴政举着牌子：【车同轨书同文了解一下？】

“靠！历史课没说要纹身上啊！”苏离的吐槽被海水扭曲成气泡，咕噜噜飘到张晴雪面前炸开，变成句带颜文字的弹幕：【QAQ救命，我的腿在播放工业革命纪录片！】

正当苏离的头发开始播放《独立宣言》时，远处游来群发光水母。每只水母伞盖下都挂着深渊商会的荧光广告牌：【跨维度碑文刻录服务，第二碑半价！】领头的章鱼人快递员触手缠着个青铜鼎，鼎身刻着【修真界特快专递】。

“张小姐！您的加急件！”章鱼人用触手尖敲了敲鼎口，里面“咻”地飞出个踩着飞剑的古装美男。那人挽着道髻，腰间玉佩却是个USB接口，手里还攥着杯珍珠奶茶：“无量天尊！剑阁凌无涯奉掌门之命，特来见证碑文结盟——这劳什子‘海底WiFi’在哪儿呢？”

张晴雪看着插在鼎里的吸管，嘴角抽搐：“你们修真界现在流行用青铜鼎送外卖？”

“与时俱进嘛。”凌无涯甩了个剑花，奶茶杯精准落在苏离的藤蔓上，“这是峨眉山特供灵气波霸，能暂时缓解数据化痛苦……哎妈呀兄弟你腿毛咋在放《蒙娜丽莎》？”

苏离己经顾不上回答——他的右臂正在播放《世界人权宣言》全息投影，左手掌心冒出个不断刷新的弹幕计数器：【当前文明共鸣度66%】。他咬着牙把根系往裂缝深处捅了捅：“陆沉舟！你确定这玩意结盟后能上网？”

“是建立跨维度通讯基站。”陆沉舟的机械臂弹出个虚拟键盘，正在黑入苏离的神经系统，“忍着点，我要把你痛觉神经暂时转移到……”

“转移给谁？那个喝奶茶的？”

“不，转移给深渊商会的客服系统。”

当苏离的惨叫声通过量子纠缠传到三百个客服坐席时，机械佛国的AI僧侣们正坐着莲花潜艇抵达现场。为首的老和尚脑门镶着块电子舍利，手持木鱼状U盘：“阿弥陀佛，贫僧带来《大日如来代码》8.8版本，可为基站安装防火墙。”

凌无涯的飞剑“噌”地横在潜艇前：“秃驴又想给人装全家桶？上次你们给蜀山装了个‘因果轮回杀毒软件’，现在御剑都得交功德值！”

“施主此言差矣。”AI和尚敲了下木鱼，海底突然浮现无数二进制梵文，“最新版支持多信仰兼容模式，道长的奶茶店会员卡能打九五折。”

张晴雪趁机吞了口碑文溢出的数据流，眼前突然闪过走马灯般的文明片段。她看到玛雅金字塔尖冒出5G信号塔，武则天在刷短视频，爱因斯坦和霍恩在酒吧掰腕子——最后画面定格在苏离完全晶体化的身体上，他的胸口浮现出闪烁的倒计时：【情感记忆剩余12%】。

“苏离！”她游过去抓住他正在播放《荷马史诗》的胳膊，“停下！你的记忆在流失！”

“现在停……哈……观众会打差评的……”苏离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头发丝正在放映《清明上河图》，“帮我个忙，把陆沉舟的机械心脏频率调到和我的根系共振——别问为啥，老子死也不想和秃驴的数据同步！”

当修真剑阵与二进制梵文在海底交织成金色网络时，苏离的最后一缕黑发变成了透明晶体。他整个人化作巨大的发光碑文，从《汉谟拉比法典》到《量子力学原理》的条文在他体内流转。凌无涯的飞剑自动出鞘，在碑文上刻下蜀山剑诀；AI和尚的木鱼U盘插进裂缝，敲出段防火墙代码。

“成了！”陆沉舟的机械臂迸出电火花，“修真界和机械佛国的数据开始交互……等等，这串乱码是什么？”

只见碑文底部有行歪歪扭扭的小字：【苏离到此一游，WiFi密码888888】。旁边还画了个竖中指的简笔画，指尖戳着深渊商会的章鱼LOGO。

张晴雪摸着碑文苦笑，吞下的数据在胃里翻腾。她突然能听懂AI和尚的二进制诵经，还能看懂凌无涯剑鞘上的甲骨文弹幕——代价是七岁那年和苏离在基因森林偷蜂蜜的记忆，像被海浪冲散的沙画般消失了。

“喂。”晶体化的苏离突然发出广播般的电子音，“给我点面子，碑文揭幕仪式至少要撒花吧？”

凌无涯立刻掏出张符咒：“天女散花诀还是量子烟花咒？”

“要深渊商会最新款的克苏鲁荧光水母！”

当发光水母群带着《欢乐颂》的BGM游过碑文时，张晴雪把自己泡在数据流最密集的区域。她左耳的量子空洞正在吸收苏离流失的记忆碎片——全是鸡零狗碎的画面：他给变异食人花起外号，偷偷修改陆沉舟的机械臂涂装，甚至包括上周私藏的最后一块巧克力。

“你他妈……连临终记忆都要傲娇……”她把脸埋进掌心，却发现眼泪流不出来——文明共鸣能力正在吞噬她的情感模块。

陆沉舟突然递过来个机械小盒，里面装着苏离最后传输的数据：“他在根系里藏了段话，说要你帮忙刻在碑文背面。”

张晴雪点开全息投影，苏离的虚拟影像正在竖中指：“要是敢把我的碑文做成表情包，老子就从数据坟场爬出来往你被窝塞食人花！”

她笑出声的瞬间，海底突然掀起数据潮汐。无数文明片段从碑文喷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跨维度网络。修真剑仙与AI和尚的身影在其中穿梭，深渊商会的章鱼人趁机推销【碑文同款克苏鲁美甲】。

凌无涯的飞剑突然发出WIFI连接成功的提示音：“无量那个天尊！真能刷短视频了！”

AI和尚的电子眼闪烁：“最新《大日如来代码》己支持在线超度，施主需要帮您预约往生套餐吗？”

当众人准备撤离时，碑文突然闪烁红光。苏离的电子音响彻海底：“检测到情感记忆不足1%，启动最终协议——陆沉舟！我给你的机械心脏装了摇滚模块，三、二、一！”

陆沉舟的胸腔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电吉他声，机械心脏的LED灯随着《海阔天空》的节奏疯狂闪烁。凌无涯的飞剑自动打Call，AI和尚的木鱼切成了DJ模式。

张晴雪在狂闪的灯光中仰头大笑，量子化的左手随着节奏拍打碑文。数据流从她指缝溢出，化作漫天星光落在每个文明片段上——郑和的宝船甲板长出WIFI信号塔，爱因斯坦的草稿纸弹出首播间链接，连霍恩的泡面碗都飘出个点赞按钮。

当最后一缕数据潮汐退去时，碑文背面缓缓浮现苏离的最终留言：

【给所有观众：进化不是选择题，是道送命题。但别怕，至少网速够快——苏离，卒于不想写遗书的春天。】

（本文所有科技概念均为虚构，与现实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