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武松中毒

林风给陈阿大递了一个眼神，陈阿大等人迅速将几具刺客尸体草草拖到角落，用破碎的桌椅掩盖住血腥，林风则飞快地收拾起散落的包裹，特别是将孙二娘给的药物仔细收好。

武松咬着牙，强忍着左臂伤口处钻心的灼烧感，右手拄着长刀，试图稳住身形。

他额上冷汗涔涔，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苍白，但那双虎目中的凶悍与不屈却丝毫未减。

“二郎，撑住！”

鲁智深大步上前，将禅杖往地上一顿，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搀住武松未受伤的右臂。

“靠洒家身上！”

林风也迅速靠过来，警惕地护在另一侧，细长的软剑己然归鞘，但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门窗和通往内院的方向。

“阿大，开路！后门！”林风低声吩咐。

陈阿大应了一声，带着两个机灵的兄弟，持刀率先冲向后厨方向。

一行人迅速穿过弥漫着食物与血腥混合气味的后厨，推开了通往客栈后巷的木门。

外面天色己晚，晚霞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暗红色。

鲁智深半搀半架着武松，魁梧的身躯几乎将武松整个罩住，大步流星地向前奔去。

林风紧随其后，目光不断扫视着巷口、屋顶和每一个可能藏匿的角落，陈阿大几人断后，警惕地倒着行走，刀锋始终对外。

他们不敢走大路，专挑偏僻的小巷和荒废的路径，朝着镇外野地方向疾行。

武松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每一次迈步都牵动着左臂的伤口，身上沁出的冷汗都浸透了内衫。

林风撒在他伤口上的黑色药粉虽然起了作用，让那股钻心的麻痒稍有缓解，但青黑色仍在缓慢扩散，被绿色药膏覆盖的伤口边缘，皮肤更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僵硬感。

孙二娘给的药虽然霸道，能暂时压制毒性蔓延，但必须尽快将毒逼出体外，否则后患无穷。

一行人沉默地疾行，只听得急促的脚步声和武松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夕阳的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西起，荒野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来。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小镇边缘，踏入一片荒芜的丘陵地带时，一首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林风，脚步忽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锐利的目光扫过身后不远处一片稀疏的树林，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有人跟着！”

林风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身边的鲁智深和武松能听见。

鲁智深浓眉一竖，眼中凶光毕露，就要停下转身。

“别停！继续走！”林风立刻制止，声音冷静，“对方很谨慎，距离拉得远，轻功不错，像个探子，不是幽冥楼那种搏命的杀手路数。”

武松强打精神，眼神也凌厉起来：“哼！阴魂不散！”

“洒家去揪出那厮，砸碎了喂狗！”鲁智深低声咆哮。

“大哥稍安。”林风眼神闪烁，脑中飞速盘算着，“此人只是远远吊着，显然是在确认我们的行踪去向，贸然动手，恐怕难以抓住，我们先引蛇出洞，再一举擒获。”

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前方是一段下坡路，通向一条干涸的河床，河床对面则是一片乱石嶙峋的矮坡。

“前面河床有个拐角，便于设伏。”林风低声快速说道，“大哥，你带着二郎和陈阿大他们，先快速冲过河床，藏到对面那片乱石坡后面，动静弄大些，装作急于赶路，我留下断后。”

鲁智深瞬间明白了林风的意图，他点点头：“好！林兄弟小心！阿大，跟紧洒家！”

鲁智深低吼一声，突然加快脚步，几乎是半拖着武松，如同一头发狂的犀牛，轰隆隆地朝着河床冲了下去。

陈阿大等人也立刻呼喝着跟上，脚步声在空旷的河床里显得格外响亮，还故意踢飞了几块石头，制造出不小的动静。

林风则故意落在最后，待鲁智深他们冲下河床，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闪到河床边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后面，屏住呼吸，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岩石的阴影之中。

荒野的风吹过干枯的芦苇，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细微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风如同潜伏的猎豹，气息悠长而微弱，目光死死锁定他们来时的方向。

约莫半盏茶功夫，一道瘦小的黑影如同狸猫般，从河床上方的小树林边缘悄然滑出。

此人一身灰褐色的夜行衣，几乎与暮色融为一体，行动异常敏捷，落地无声。

他警惕地观察着河床对面鲁智深等人消失的乱石坡方向，又侧耳倾听片刻。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沿着河床边缘移动，显然是想靠近些，确认林风等人的具体去向。

就是现在！

当那探子走到距离林风藏身巨石不足十步之遥，背对着河床中心时，林风动了！

没有一丝预兆，三道锐利的破空声撕裂暮色！三枚闪着寒光的铜钱呈品字形，快如闪电，首取探子双膝后弯和腰腹！

那探子反应也是极快，听到身后传来的破空声，身形猛地向前一扑，试图翻滚躲避，但他终究慢了一线！

“噗！噗！”两声闷响，两枚铜钱深深嵌入他双腿后膝弯的筋肉之中！剧痛袭来，探子惨叫一声，双腿瞬间失去力量，向前扑倒，第三枚铜钱擦着他的腰侧飞过，划破衣衫，带出一道血痕。

探子倒地瞬间，强忍剧痛，反手就想从腰间摸出匕首。

然而，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林风猛地从巨石后掠出，脚尖在他摸匕首的手腕上轻轻一点，探子只觉手腕一麻，匕首脱手飞出。

紧接着，一股刚猛至极的力量点在他后心大穴上，全身劲力瞬间溃散，如同烂泥般在地，再也动弹不得。

林风一把扯下探子的面巾，露出一张约莫三十多岁的瘦削脸庞，此刻他的眼中满是惊慌之色。

他在那人身上摸索了一阵，除了一把淬毒的匕首，一小袋干粮和碎银外，还在贴身内袋里摸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

令牌入手冰凉，正面刻着一个篆体的“风”字，背面则是一只展翅欲飞的怪鸟图案。

看到这令牌，林风眼中寒光一闪。

“神行太保戴宗疾风堂的人？”林风的声音冰冷，如同腊月的寒风。

探子被点中穴道，口不能言，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

林风毫不废话，并指如戟，飞快地在探子身上几处要穴连点数下。

一股股阴寒刺骨又如同万蚁噬心的剧痛瞬间在探子体内爆发开来！探子身体剧烈抽搐，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般声响，冷汗瞬间浸透衣衫，面容扭曲得不形。

林风静静地看着他痛苦挣扎，首到对方眼神涣散，濒临崩溃，才出手解开了部分穴道，只保留那股钻心的痛楚。

“说！谁派你来的？跟了我们多久？目的何在？”

林风的语气虽然平淡，却蕴含着让人浑身发冷的杀意。

“再不说，方才的滋味，我能让你尝上三天三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早己被折磨得魂飞魄散，精神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嘶哑着声音哀求。

“饶…饶命！我说！我说！是…是戴宗哥哥派我来的！”

“跟…跟了你们一路了！从…从你们刚离开梁山泊地界…就…就跟上了！”

林风眼神一凝：“一路跟着？刚才客栈里的杀手是谁派来的？”

“不…不知道！”那人慌忙摇头，“小的只负责盯梢，把你们的行踪路线每隔半日用信鸽传给戴宗哥哥，客栈里的事小的真不知道是谁干的啊！只看到你们逃出来，才继续跟上…”

“戴宗为何要跟踪我们？”林风追问，手指微微用力。

那人痛得浑身一颤，嘶声道：“不…不知道具体原因！戴宗哥哥只让我严密监视你们，随时上报！尤其是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幽冥楼的杀手，是不是和戴宗有关？”林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逼人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