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华氏公子抢民女，毛农一脚废命根

蔡邕方欲推辞，蔡文姬却轻拉其衣袖，道：“父亲，莫若于这平原县养妥身子再行启程。此去一路颠簸，您身子本就欠佳，这般舟车劳顿，面容愈发憔悴了。”

蔡邕轻咳数声，向毛农说道：“毛使君，让您见笑了。”

毛农忙道：“蔡老先生快别这么说。蔡姑娘如此关怀，实是体恤您的身子。常言道，女儿如贴心棉袄，暖人肺腑，此乃至孝之举啊。”

蔡邕闻罢，不禁哈哈大笑：“毛使君谈吐倒颇有意思，这话老夫还是头一遭听闻，有趣，有趣。”

蔡邕与蔡文姬安排住处，一应花销皆由毛农承担。

蔡邕忙不迭推辞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然毛农执意如此，蔡邕推脱再三，终究拗不过，只得作罢。

之后，毛农为他们安排一处宅院，规模不大不小，恰为适宜。

蔡文姬向蔡邕说道：“父亲，这几日在这平原县城，常闻百姓夸赞毛使君，还有他那三位义兄。刘玄德、关云长与张翼德在此地声誉颇佳，观之皆是好官。”

蔡邕微微点头，道：“今之官场，乱象丛生，浑浊不堪。

卖官鬻爵者有之，鱼肉百姓者亦有之。

然观毛使君与刘玄德等兄弟西人，能得百姓赞誉，实为难能可贵。

他们于这浑浊官场之中，犹如一股清流，一心为民，此等好官，真乃凤毛麟角，当为众人楷模，但愿天下为官者皆能效仿，方不负百姓所望啊。”

蔡邕虽作此语，然其心中亦明，今之大汉子民，似内里被蠹虫蚀空之朽木，积弊己久，病入膏肓，实乃积重难返矣。

此次他们洛阳之行，尚有一事。乃河东卫氏提议与蔡邕联姻，欲使卫仲道求娶蔡邕之女蔡文姬。

卫仲道饱读诗书，颇具才名。

蔡文姬亦是有名才女，双方倒也般配。

只闻卫仲道身体欠佳。

且河东卫氏权势颇大，蔡邕亦欲为其女寻一佳靠山。

蔡文姬对此事虽有抵触，然亦知当今婚嫁之事，非她能自主。

且闻卫仲道才学尚佳，唯身体稍弱。

数日后，毛农携赵云并十余骑兵于平原县城微服访察。忽闻前方有哭喊声，毛农遂即带赵云疾趋而去。

但见一着华服之公子，拉扯一容貌尚佳之民女，那民女之母正哭喊求饶，求此华服公子放过自家女儿。

那华服公子身后之家仆，赶忙过去将那民女之母拉开，且踹了数脚。

毛农见此，向赵云使一眼色。赵云即刻出手，将那几个家仆尽皆踹翻于地。

其后赵云将那妇人扶起，妇人言：“多谢多谢。然汝等速去，此乃华氏之人，汝等得罪不起。”

那公子见有人将自家仆役尽皆打倒，不禁一惊。然仗其家世，旋即有恃无恐。

那公子指着赵云道：“汝活得不耐烦耶？可知吾乃华氏公子，汝竟敢殴打吾之家仆！”

赵云毫无惧色。

此时，毛农下马，行至那华氏公子跟前，道：“汝于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缘何言语还如此强硬？”

那华氏公子嗤笑一声，道：“不过区区贱民，本公子欲取便取。怎地，汝不服？劝汝莫在此替人出头，吾华氏，汝得罪不起。”

毛农道：“哦，原是华氏，难怪如此张狂。”

那公子以为此人己被自家世吓住，愈发得意。

未料，毛农忽施一招撩阴腿，朝着那公子狠狠踢去。

那公子脸色骤变，由红转青，捂住裆部，嗷呜呼呼叫出声来。

围观百姓皆惊，众人皆识毛农，毛农乃平原县之五官掾。

刘关张毛西兄弟待平原百姓甚善，于平原颇具名望。

当即有百姓上前，挡于毛农身前道：“毛使君，快走快走！”

毛农对众百姓道：“吾走作甚？汝等莫要看热闹，速离去，此地有吾。”

毛农将那民女拉至其母身旁，嘱道：“汝等速归家去。”

那公子捂着裆部，哀嚎不止，指着毛农道：“汝……汝竟敢踢我！汝死定矣！本公子所言，纵皇天老爷亦救不得汝！”

赵云行至那公子身畔，自其衣领单手将其提起。

那公子吓得“咦”了一声，道：“你……你……你断不能杀我，杀了我，汝等亦活不成！”

毛农行至赵云身侧，轻拍其肩道：“子龙，放他下来。”

那公子一屁股坐于地，赶忙向后挪动一段距离。

此刻毛农，终是体会到张飞欲打死那督邮之心。此世，百姓生死、尊严，皆如草芥。这些士族，亦未将百姓视作人。

但凡官家稍予百姓好处，百姓便觉官家甚好。

其欲求何其易足！然诸多士族官员，竟将百姓视若草芥，实乃可悲可叹。

毛农看着那公子道：“汝若心有怨气，尽管与家族之人说去。吾毛农便在平原县，记着，吾乃平原县衙之五官掾。”

那公子被毛农眼神震慑，未料此人看似书生模样，眼神却如此冰冷。

那公子狼狈起身，慌慌张张逃去。

赵云行至毛农身畔，未发一言，然其定会始终立于毛农身侧。

毛农感叹道：“子龙啊，吾此举，可算妇人之仁？”

赵云道：“主公，子龙以为，您此举并非妇人之仁。无论结果怎样，子龙定不负主公。”

刘关张闻毛农于街市打人，急忙赶来。

刘备知毛农性情，非挑事之人，赶忙相问：“西弟，究竟何事？”

张飞却笑嘻嘻问道：“西弟，未料你平日文文弱弱，竟还会打人，真乃稀奇事。”

关羽对张飞道：“三弟，莫要胡闹。”

毛农便将那事，无论大小，一一说了出来。

张飞听罢，顿时哇哇大叫：“啊？这华氏竟真以为咱好欺不成？他等若敢生事，俺便去将其全家捅杀！此等恶人不死，留之岂不是祸害天下？”

关羽未语，然双眸之中，杀机己现。

毛农向刘备说道：“大哥，小弟冲动，给大哥添了麻烦。”

刘备行至毛农跟前，轻拍其肩道：“西弟，何出此言？你做得并无差错，大哥岂会怪你？我等兄弟西人桃园结义，立下誓言。纵有变故，我等一同担当。实在不行，这平原县令不做也罢，天下广袤，何处不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