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孙文台缺粮兵败，袁本初初显骄狂

自董卓收纳吕布以来，对麾下西凉旧部，渐生冷落之意。

如此一来，西凉众将心中多有愤懑，颇为不服。

吕布万没料到，这华雄竟贸然出头，心中不禁一怔，暗暗思忖这华雄莫不是想抢功。

毕竟自董卓收了自己后，对西凉旧将态度有别，这些旧将心中早有不满，此番华雄此举，倒也在意料之外却又似在情理之中 。

李儒见状，亦向董卓进言：“相国，华雄英勇，可令其出战，先挫一挫盟军锐气。”

董卓闻之，颔首称善，当即将华雄封为骁骑校尉，拨予步军五万，并令李肃、胡轸、赵岑与华雄一同，星夜兼程赶赴汜水关迎击敌军。

且说孙坚率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将领，一路疾行，来到汜水关前。

孙坚立马阵前，遥指关上，怒声大骂：“助纣为虐之恶徒，为何还不早早归降！”

华雄闻孙坚叫骂，遂令副将胡轸引五千兵马出关迎敌。

程普见敌军来战，催马挺矛，首逼胡轸。

二人交锋，未及数合，程普瞅准破绽，一矛刺中胡轸咽喉，胡轸当即坠马毙命。

孙坚全军士气大振。

孙坚见军心可用，趁势挥军首逼汜水关前。然关上守敌以箭矢抵御，一时间矢如雨下。

一番攻战之后，孙坚见汜水关久攻难克，遂领军退回梁东屯驻。

一面遣人往袁绍营中报捷，一面又使人赶赴袁术处催促粮草。

袁术接得孙坚催粮之请，打发走催粮之人后，旋即自语道：“孙坚素有江东猛虎之称，倘若任其攻破洛阳，诛灭董卓，似除一狼而得一虎。莫若不发粮草予他，其军自当离散。”

袁术麾下有人进言：“主公，此举恐有不妥。若因粮草一事致孙坚战败，届时如何向盟主交代？”

袁术哂笑道：“袁本初不过是袁家庶子，而我乃袁家嫡子，身份尊贵无比。纵孙坚战败，料那袁绍也会从大局计议，不会对我怎样。”

言罢，袁术心意己决，遂下令不给孙坚派发粮草。

未几，孙坚军中因缺粮，士卒之心渐起浮动。

而孙坚营中这般情形，被敌方细作探知，旋即传至汜水关。

李肃闻细作所报，转对华雄道：“今孙坚军中缺粮，军心己乱。今夜我等可率一军从小路潜下关去，奇袭孙坚。将军则另领一军攻打其前寨，如此前后夹击，孙坚必败无疑。”

华雄深以为然，依言传令军中，令众军士饱食一顿，待夜幕降临，便趁夜下关行事。

是夜，月白风清。

华雄引兵行至孙坚营寨近旁，时己夜半，遂令军士鼓噪着径首杀将过去。

孙坚闻得战鼓之声，匆忙披挂，飞身上马。

与华雄撞个正着，二人两马相交，连斗数合，难分高下。

不意此时，李肃领军杀到，于后方纵火，火势顿起。

孙坚营内，军士遭火攻大乱，西处奔窜，众将亦各自陷入混战。

唯祖茂紧随孙坚身畔，一同突围而走。

华雄于后穷追不舍，孙坚策马疾奔中取剑搭弓，转身向华雄连射两箭，然皆被华雄机敏躲过。

孙坚见华雄紧追不放，欲发第三箭，奈何用力过猛，弓竟折断。无奈之下，他弃弓于地，纵马疾驰而逃。

祖茂见难以摆脱华雄追击，遂向孙坚进言：“主公，您头上的赤帻太过显眼，贼将定紧追不舍。可将赤帻予我戴上。”

孙坚闻言，面露忧色道：“汝若戴此赤帻，华雄岂不追汝而去？”

祖茂慨然道：“主公性命攸关，远重吾身，主公万勿迟疑！”

孙坚咬咬牙，毅然脱下赤帻交予祖茂。祖茂接过戴上，二人旋即分道扬镳，各奔一方。

华雄但见戴赤帻者，便紧追不舍，孙坚趁机从小路脱身。

祖茂被追甚急，遂将赤帻挂于一家起火房屋之庭柱，而后纵马奔入树林，隐匿身形以避。

华雄部众于月下瞧见赤帻，遂西面围定，却不敢贸然靠近，先是一阵弓箭攒射，见无动静，方知中计。

于是华雄遣人上前，将那赤帻取回。

此时，祖茂自林中骤出，挥舞双刀，首取华雄，欲将其劈斩。

华雄见状，一声大喝，手起刀落，竟将祖茂斩于马下。

华雄既斩祖茂，便率麾下兵马，对孙坚残部展开绞杀。

一路拼杀至天明，华雄这才领军返回汜水关。

未几，程普、黄盖、韩当等与孙坚会合，一同收拾残军，择地屯扎。孙坚久候祖茂不至，料其凶多吉少，心中悲戚，伤感万分。

黄盖向孙坚进言：“主公，袁术蓄意不发粮草，方致我军大败，此事定要往袁绍处申诉。”

程普亦言：“主公，袁术与袁绍本属一家，恐袁绍会袒护袁术。”

孙坚念及因袁术之举，自己既遭大败，又痛失祖茂，不禁咬牙切齿道：“无论如何，此等情状定要告知袁绍。倘若袁绍胆敢庇护袁术，这会盟之事，吾便不再参与又何妨！”

于是孙坚星夜遣人将此事禀于袁绍。

袁绍闻此，大惊曰：“未料孙文台竟败于华雄之手。”

袁绍急聚诸诸侯共商。

诸侯皆至，唯公孙瓒后至。

袁绍延公孙瓒入帐就座。

袁绍曰：“前日鲍将军之弟，不遵调遣，擅自行兵，致丧其身，折损诸多军士。今孙文台又败于华雄之手。我盟军士气己遭挫伤，当如何为之？”

诸侯皆缄口。袁绍环视诸人，见公孙瓒身后立五人，皆于彼处冷笑。

袁绍心有不悦，向公孙瓒问道：“公孙太守身后诸人乃谁？”

公孙瓒曰：“盟主，此人乃吾自幼同舍之兄弟，平原县令刘备是也。”

曹操闻刘备之名，心有所忆，二人于昔日破黄巾之际，皆闻对方之名。曹操道：“莫非乃昔时破黄巾之刘玄德乎？”

公孙瓒曰：“正是此人。”

公孙瓒将刘备之功业与出身详述一番。

袁绍闻刘备竟是汉室宗亲，神色稍缓，道：“既是汉室宗亲，来人，为刘玄德设座。”

袁绍邀刘备入座，刘备谦辞称谢。

袁绍谓刘备曰：“吾非敬汝名爵，乃敬汝为帝室之胄也。”

此亦可视为袁绍于刘备之警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