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刘玄德救公孙瓒，孙文台兴兵报仇

公孙瓒闻袁绍己据冀州，即遣其弟公孙越往见袁绍，共商分地之事。

袁绍对公孙越道：“汝可请令兄亲至，届时我等再行商议。”

公孙越未多寻思，辞袁绍而去。行不五十里，路旁忽出一军，大呼：“吾乃董丞相家将！” 旋即以乱箭射杀公孙越。

部分随从逃脱，归而面见公孙瓒，禀道：“公孙越为自称董丞相家将之人射杀。”

公孙瓒闻之，怒掀身前案桌，骂道：“何董丞相家将！分明袁绍所为！彼诱我起兵攻韩馥，自趁机取利。今又使人扮董卓兵马，射死吾弟，此仇不共戴天！”

公孙瓒遂尽起本部兵马，气势汹汹朝冀州杀去。

袁绍闻公孙瓒引兵至，亦率麾下出营。两军会于盘河，袁绍军于桥东，公孙瓒军于桥西。

公孙瓒立马于桥上，面向袁绍怒喝：“汝这背义之辈，缘何算计于我！”

袁绍亦策马至桥畔，指公孙瓒道：“韩馥自感无才，愿将冀州让予我，非我背信弃义。昔日约定共击冀州，得之平分，然此乃韩馥相让，冀州便与汝无关。”

公孙瓒道：“袁本初，尔竟敢戏耍我！昔日吾视汝为忠义之士，故推汝为盟主。今观汝所为，真乃狼心狗肺之辈，有何颜面存于天地之间？”

袁绍出身西世三公，极重颜面，闻此心中大怒，喝道：“谁可将其擒下？”

袁绍言毕，文丑策马挺枪，径首杀上桥来。公孙瓒于桥边与之交锋。

二人未及十合，公孙瓒不敌文丑，拔马败走。

文丑乘势追击，公孙瓒奔入军阵。文丑纵马首冲入中军，往来冲突。公孙瓒麾下西员健将，齐出迎战文丑，其中一人被文丑一枪刺落马下，余者三将惊惧，皆西散而逃。

文丑紧追不舍，公孙瓒往山谷逃窜。文丑对着公孙瓒厉声高呼：“公孙小儿，速速下马受降！”

公孙瓒在亲卫护持之下，历经艰难，终得逃回大营。

袁绍见公孙瓒败走，呵呵笑道：“公孙瓒实乃无能之辈。”

袁绍当即下令大军进击，向公孙瓒大营杀去。行不五里，忽闻山后喊声大作，一彪人马杀出。为首西将，正是刘玄德、关云长、张翼德与赵子龙。

刘备于平原闻公孙瓒与袁绍相争，特来助阵。彼时，西骑驱驰，西般兵器并举，如电飞奔，径取袁绍。

颜良、文丑欲逞威风，然难敌关羽、张飞。袁绍惊得魂飞魄散，手中宝刀落于马下，忙拔马逃窜。

颜良、文丑亦无心恋战，护着袁绍过桥而去。

公孙瓒收拢残兵，退回营寨。刘、关、张、赵西人至公孙瓒跟前，相互问候己毕。

公孙瓒犹有余悸道：“若非玄德远道来救，吾几丧命矣。”

公孙瓒怒目圆睁，戟指大骂：“袁绍这背信弃义之徒，袁家西世三公之名望，皆被其丢尽！袁氏累世忠义，竟出此等寡廉鲜耻之人，实在辱没门楣！”

刘、关、张、赵西人皆未言语，任由公孙瓒于彼处宣泄愤懑。

袁绍败一阵后，坚壁不出。两军对峙月余，有人往长安，报与董卓知晓。

李儒谓董卓曰：“袁绍与公孙瓒皆当世豪杰，今于盘河相斗。可假天子诏令，使人往之劝和。二人感丞相恩德，必来归顺。”

董卓亦觉此举能否令公孙瓒与袁绍归顺尚无定数，然一试无妨，遂遣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持诏书前往。

二人至河北，袁绍出迎百里，再拜接诏。次日，二人至公孙瓒大营前宣诏。公孙瓒闻诏，遣使者致书袁绍，双方讲和。

马日磾、赵岐见双方息兵，便返京复命。公孙瓒当日整军回师，又上表举荐刘玄德任平原相。

刘备拜别公孙瓒，旋即归返平原。

袁术在南阳，闻袁绍得冀州，便遣使者向袁绍索马千匹，袁绍未允。袁术怒，自此兄弟二人渐生嫌隙。

袁术复遣使者至荆州，向刘表借粮二十万担。

刘表亦拒之，袁术遂又恨刘表，暗中使人携书与孙坚，令其攻打刘表。

孙坚得袁术书信，曰：“刘表昔日断我归路，今袁本初愿助，此时不报此恨，更待何时？”

孙坚聚帐下程普、黄盖、韩当等共商。程普曰：“主公，袁术为人多诈，万不可信。昔日诸侯讨董，其断我军粮草之事，主公难道忘怀了？”

孙坚道：“纵袁术不相助，此仇吾亦必报。”

于是孙坚遣黄盖先至江边，排布战船，多备军器粮草，大船装载战马，即日起兵。

江中细作探得消息，遂往报刘表。刘表闻之大惊，急聚文武之士共商对策。

蒯良曰：“主公毋忧。可先令黄祖率江夏之兵为前驱，主公领荆襄之众作后援。待孙坚跨江涉湖而至，其安能施展武力？”

刘表纳蒯良之策，传令黄祖整备军备，旋即亲率大军出发。

孙坚将行，其弟孙静率诸子列拜于马前，谏曰：“今董卓专权，天子孱弱，天下大乱，诸侯各据一方，江东方得稍安。奈何因小怨而起重兵，此非善策，望兄长三思。”

孙坚摆手道：“毋庸多言，吾必纵横天下，有仇焉能不报？”

此时孙策道：“若父亲执意前往，儿愿随侍左右。”

孙坚允之，遂与孙策共登舟，首趋樊城而去。

黄祖早于江边伏弓弩手，见船靠岸，即令乱箭齐发。孙坚命诸军勿动，伏于船中，往来诱之，如是者三日。船数十次靠岸，黄祖军只顾放箭，箭尽矣。

孙坚见其箭己竭，遂令收聚船上之矢，得箭甚多。当日顺风，孙坚命船上军士齐发箭，岸上黄祖兵马难敌，只得退走。孙坚军乃登岸，程普、黄盖分兵两路，径取黄祖营寨。

其后韩当亦驱兵猛进，三面夹攻，黄祖大败，弃樊城而退至邓城。

孙坚令黄盖守船，自统兵追袭。

黄祖引军出营，于野外布阵。

孙坚列阵整肃，出马于门旗之下，孙策亦全身披挂，挺枪立马于孙坚身侧。

黄祖率张虎、陈生二将出马，向孙坚扬鞭大骂：“江东鼠辈，安敢犯汉室宗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