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假千金

洗手间的镜子前，程厌用冷水拍打着脸颊。"冷静，"她对自己说，"你不能在这里崩溃。"就在这时，隔间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对，就是那个'厌食小姐'，大哥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查清楚她的底细..."

程暖暖！

程厌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退到门口，正好看到程暖暖从隔间出来。假千金穿着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妆容精致，正对着手机低声吩咐什么。当她抬头看到镜中的程厌时，明显怔了一下。

"你就是那个网红美食家？"程暖暖上下打量着程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程厌强迫自己微笑："程小姐你好，久仰大名。"

程暖暖没有接话，而是突然凑近，盯着程厌的脸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应该没有。"程厌后退一步，"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

"奇怪..."程暖暖皱眉，"你长得...很眼熟。"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程景琛站在门口："暖暖，父亲找你。"

"大哥！"程暖暖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我正要回去呢。"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厌一眼，翩然离去。

程景琛等妹妹走远，才转向程厌："你没事吧？"

程厌冷笑："怎么，担心我露馅？"

"担心你有危险。"程景琛的声音出奇地柔和，"暖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知道。"程厌首视他的眼睛，"她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什么都做得出来。"

程景琛似乎想说什么，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完电话，他的脸色变得凝重："公司出了点状况，我得先走。"他递给程厌一张名片，"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我。"

程厌没有接："我不需要程家的保护。"

"不是作为程家人，"程景琛坚持，"而是作为一个...关心你的人。"

最终程厌还是收下了名片。回到宴会厅，她发现程暖暖正和几个名媛窃窃私语，不时向她投来探究的目光。程厌知道，风暴即将来临。

晚宴结束后，程厌拒绝了主办方派车的好意，独自走向地铁站。夜风吹散了少许酒气，却吹不散她心头的阴霾。转过一个街角，她突然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加快脚步，那声音也随之加快。

程厌的心跳加速，手伸进包里握住防狼喷雾。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她身旁，车窗降下，露出顾霆骁的脸："上车。"

程厌犹豫了一秒，身后的脚步声更近了。她拉开车门钻进去，车子立刻驶离。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厌喘着气问。

顾霆骁目视前方："韩沉说你今晚有活动，我刚好在附近。"他瞥了她一眼，"有人跟踪你？"

程厌回头，看到一个黑影在街角一闪而过："可能吧。谢谢。"

顾霆骁没有追问，只是递给她一瓶水："送你回学校？"

"嗯。"程厌点点头，突然注意到顾霆骁西装上的商会嘉宾胸牌，"你也参加了晚宴？"

"顾氏是商会成员。"顾霆骁简短地回答，然后话锋一转，"你和程景琛什么关系？"

程厌心头一跳："为什么这么问？"

"他看你的眼神不像看陌生人。"顾霆骁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而且...你们长得有点像。"

程厌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顾霆骁也不再追问，车内的沉默却并不令人不适。

到达学校后门，程厌道谢下车。顾霆骁突然叫住她："程厌。"

"嗯？"

"小心程家。"顾霆骁的眼神异常严肃，"那不是你该招惹的势力。"

程厌苦笑："太晚了。"

回到宿舍，程厌刚换好睡衣，手机就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是一份陈旧的文件，标题是《婴儿调换记录》，上面清晰地写着两个女婴的名字：程暖暖和程厌。发件人依然是那个神秘的"C"。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进来：「他们都知道真相。——C」

程厌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这份文件意味着什么？程家所有人都知道她被调包的事情？那为什么...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韩沉的电话："程厌！快看热搜！"

程厌打开微博，赫然看到一条爆款话题：#厌食小姐真实身份#。点进去，第一条就是某大V发的爆料："网红'厌食小姐'真名程厌，江海大学特困生，但近日频繁出入高档场所，与多位富豪关系暧昧，疑似被包养..."

配图是她今晚从顾霆骁车上下来的照片，还有之前和程景琛在餐厅交谈的画面。评论区己经炸开了锅，有人骂她"装穷骗同情"，也有人质疑她"靠脸上位"。

最糟糕的是，下一条爆料首接放出了她在学校穿着朴素校服的照片，标题耸动：《白天清纯学生妹，夜晚富豪玩物——网红"厌食小姐"的双面人生》。

程厌的眼前一阵发黑。她的双重身份，她精心维持的平衡，正在以最糟糕的方式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