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瓜洲渡夜谈情脉脉 云锦楼绣帕意绵绵

话说宝玉得秦可卿信鸽传讯，知甄远道欲染指漕运，遂带了茗烟星夜兼程往瓜洲渡口。船至中流，忽见江心月白如练，照得两岸芦苇似覆薄霜。宝玉凭栏远眺，忽闻身后环佩轻响，却是黛玉披着藕荷色披风跟来，发间茉莉簪子沾着夜露："又瞒着我做什么去？"

宝玉转身见她鬓边微湿，忙解下自己的狐裘披在她肩上："风大，仔细着凉。"黛玉却抓住他手腕，指尖冰凉："方才在舱里听见，你要去会那甄宝玉？"宝玉见她眼中满是担忧，心中一软："不过是谈笔生意，妹妹何必挂心。"

"生意？"黛玉冷笑，从袖中取出半幅鲛绡帕，上面用金线绣着断线的风筝，"你瞧这帕子，自从用了甄宝玉送的鲛绡，我的针脚就没顺过。"宝玉接过帕子，见上面金线果然纠结如蛛网，隐约透着黑气，知是甄远道暗中作祟，便运起灵气轻抚，那黑气竟如冰雪般消融。

黛玉见状惊呼："你又使那仙法？"宝玉将帕子还给她，柔声道："为了妹妹，使些仙法又何妨？"他望着黛玉清减的面颊，想起警幻仙子说的"情劫"，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等漕运之事了结，我便求老太太做主，带你去姑苏寻那绛珠仙草的本源。"

黛玉闻言，眼圈瞬间红了，却强笑道："又说痴话，姑苏离此千里，岂是说去就去的？"话音未落，船身忽然剧烈摇晃，只见上游漂来无数缠着黑布的棺材，在水面组成八卦阵形。宝玉心知是甄远道的邪术，连忙将黛玉护在身后，腕上通灵宝玉化作金光护盾。

"宝哥哥！"黛玉指着前方，只见甄宝玉立在船头，手中摇着把绘有百鬼图的纸扇："好一对痴男怨女，可惜情深不寿啊！"他扇面一转，棺材里竟飞出无数萤火虫，每只都拖着血色长尾，首扑宝玉面门。

宝玉正要施法，忽听黛玉在身后吟道："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诗声清越如凤鸣，那些萤火虫竟纷纷坠水而灭。甄宝玉脸色微变："好个绛珠仙子，宿慧倒醒了几分！"说罢拂袖而去，水面的棺材阵也随之消散。

船到瓜洲渡口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宝玉扶黛玉下船，见她脸色苍白，便取出冷香丸让她服下："都怪我，不该带你来这是非之地。"黛玉却摇头："你既肯为我涉险，我为何不能陪你同行？"两人相视而笑，情意尽在不言中。

行至云锦楼，只见李煦己候在门口，见了宝玉便拉着往账房走："宝公子可算来了！那富通盐号竟买通漕帮，要截我们的丝绸船！"宝玉查看账本，见上月运往京城的三十船丝绸，竟有二十船"遇礁沉没"，损失白银十万两。

"沉得好！"宝玉忽然笑道，取出一叠保险契约，"这些船都投了保，正好借此机会让钱万贯大出血。"李煦迟疑道："可货物确实没了，如何向商户交代？"宝玉附耳低语："我己让袭人带了替身符去沉船处，三日后自会有'奇迹'发生。"

正商议间，袭人匆匆进来，鬓角沾着水草："二爷，都办妥了。只是...我在水底见到秦大奶奶的金簪。"宝玉心中一震，知秦可卿仍被困在甄远道手中，便对李煦道："李大人，漕运之争需得双管齐下。你去联络各商帮成立'商船公会'，我去会会那漕帮帮主。"

当夜，宝玉独自来到漕帮总坛，只见堂中高悬"义薄云天"匾额，帮主钱通海袒胸露臂，胸口纹着条墨龙。"你就是贾府那个宝玉？"钱通海吐着烟圈，"富通盐号给我十万两，让我截你的船。"

宝玉将一叠地契推过去："我给你二十万两，再加扬州盐引十股。"钱通海挑眉："你就不怕我拿了钱还截船？"宝玉笑道："怕。所以我还带来了这个。"他取出秦可卿的金簪，簪头明珠发出微光，照得钱通海背后的墨龙竟扭曲起来。

"这是...摄魂簪？"钱通海脸色大变，"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宝玉知他被甄远道控制，便运起灵气注入金簪，只见墨龙身上的黑气丝丝缕缕被吸出："钱帮主若肯合作，我便帮你驱除此邪。"

钱通海挣扎半晌，终于咬牙道："好！我帮你！"两人正谈着，忽闻后堂传来女子哭声，竟是晴雯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团。宝玉大惊，刚要上前，就见甄宝玉搂着秦可卿从屏风后走出，她双目紧闭，显然被下了。

"宝兄别来无恙？"甄宝玉把玩着秦可卿的一缕青丝，"你瞧，这摄魂簪的原主在此呢。"他话音未落，秦可卿忽然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竟从袖中甩出条水袖，缠住甄宝玉手腕："宝兄弟快走！"

宝玉趁势射出灵气，打落甄宝玉手中的摄魂瓶。那瓶子摔在地上，竟滚出颗滴溜溜转的眼珠，正是甄远道用来监控漕帮的邪器。钱通海见状怒吼一声，抽出腰间短刀劈向眼珠，却被甄宝玉一道水光打飞。

"想造反？"甄宝玉冷笑，正要下杀手，忽听黛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甄公子好雅兴，深夜在此玩珠戏？"只见她扶着门框，手中举着半幅绣好的芙蓉图，上面用金线绣着"心有灵犀一点通"。

宝玉见黛玉不顾安危前来，心中既急又暖，连忙上前护着她。甄宝玉看着黛玉手中的绣图，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绛珠仙子，你竟为这凡胎绣图？"黛玉将绣图递给宝玉，朗声道："我为谁绣，与你何干？"

就在此时，袭人气喘吁吁地跑来："二爷！商船公会的人都来了！"只见门外涌进数百名商人，手中举着写有"公平交易"的灯笼，照得总坛如同白昼。甄宝玉见众怒难犯，又知秦可卿己醒，便冷哼一声，化作一道水光消失了。

危机解除，钱通海跪地谢恩："多谢宝公子救我出苦海。"宝玉扶起他："以后漕运之事，还望钱帮主多多关照。"说罢便带着黛玉等人离开，秦可卿则留下帮助钱通海清理帮内邪术。

回程路上，黛玉靠在宝玉肩上，轻声道："方才见你与甄宝玉对峙，我...我怕极了。"宝玉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他看着手中的芙蓉绣图，见上面的金线在月光下流转，竟与自己丹田处的灵气隐隐呼应。

"妹妹，"宝玉忽然想起警幻仙子的话，"你可愿与我一起，不仅寻那绛珠仙草，还要...看看这人间的万水千山？"黛玉抬起头，眼中映着星光："若你去哪，我便去哪。"

两人相携走在江畔，晨雾渐起，将身影笼罩其中。宝玉只觉手中的绣图越来越暖，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生长。他知道，这不仅是情丝，更是支撑他在这神鬼交织的世界中走下去的力量。

是夜，宝玉回到云锦楼，见袭人正在灯下缝补他的衣襟，针脚细密如丝。"二爷回来了，"袭人抬头一笑，眼中带着倦意，"林姑娘的药我己温好，这就送去。"宝玉看着她素净的脸庞，想起她一路的扶持，心中感动："辛苦你了，袭人。"

袭人脸颊微红，低头道："二爷说哪里话。"宝玉忽然想起现代的情人节，便从袖中取出颗南海珍珠，系在她腕上："这个给你，算是...谢礼。"袭人摸着温润的珍珠，眼圈一红，却笑道："二爷又乱花钱。"

宝玉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又想起黛玉在渡口的相依，秦可卿在总坛的舍身，只觉这红楼世界的情与义，远比仙魔争斗更值得守护。他暗下决心，不仅要在商战中击败甄远道，更要护住身边这些真心待他的女子，让她们都能得偿所愿。

欲知宝玉如何借商船公会之力扩大资本，黛玉的宿慧能否完全觉醒，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