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处的偷窥者

图书馆的烛火在暮色中明明灭灭，羊皮纸翻动的沙沙声混着远处书架间偶尔传来的脚步声。

可伊垂眸看着面前摊开的《魔法生物图鉴》，今天第五次了，他又察觉到了那道隐晦的目光，像蛛丝般黏在后背，带着小心翼翼又炽热的温度。

身旁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翻书的动作顿了顿，铂金长发垂落遮住眼睫，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向可伊，可伊知道，这位向来嫌麻烦的好友早就发现了暗处窥视者的存在。

可伊并未声张，只是继续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偶尔耐心地回答着旁边诺兰提出的问题。

时光在静谧中悄然流逝，首至宵禁将至，三人才收拾好书籍，起身离开了图书馆。

回到寝室后，阿布拉克萨斯脱下外袍，慵懒地靠在柔软的天鹅绒软垫上。

"你察觉到了？"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铂金袖扣，漫不经心的姿态下藏着探究。

最近频繁出现的窥视者，还有愈发黏人的布莱克，都让他莫名烦躁。

可伊解开领口银绿相间的领带，坐在阿布拉克萨斯旁边。

"第五天了，比我预想的能沉得住气。"

他想起以往那些跟踪者，大多在偷看一两天之后就迫不及待制造偶遇，用拙劣的借口接近，而这个窥视者却只是默默看着。

"明天魔药课结束后，我去会会这个小老鼠。"可伊回忆着明天的课程表，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话说，你有没有感觉最近看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可伊后仰，慵懒地瘫在沙发上，语气中带着疑惑。

阿布拉克萨斯敏锐地捕捉到可伊说的是"我们"，不知为何，他的思绪突然飘到上个星期。那时魔药课结束后，阿黛尔她们拦住他，隐晦地询问自己和可伊是不是在一起。因为聊得太久，可伊还为此生了气拉着他去夜游吹风。

"或许可以问问阿黛尔。"阿布拉克萨斯不确定的看向可伊。

"正好下午没课，我们可以去好好问问。"可伊与阿布拉克萨斯敲定好时间后，便各自去洗漱休息了。

第二天魔药课结束后，可伊和阿布拉克萨斯在走廊分道扬镳。

他故意放慢脚步，拐进熟悉的拐角。当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时，可伊猛地伸手，将人拽进旁边的空教室。

空教室的门被重重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凯登的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石墙上，他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银绿领带，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深褐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惶与无措。

这五天来，他无数次在暗处偷偷描摹那张脸，此刻那张脸带着温和的笑意，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斯莱特林湖底盘旋的巨蟒——看似慵懒随性的游弋下，暗藏着令人战栗的致命本能。

"莱学长..."他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幼鸟，颤抖着低唤出声。

可伊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跟踪者竟是那天作业被偷的混血。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凯登的反应，指尖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力度轻柔却不容抗拒，迫使凯登仰起头，首面自己那双带着探究意味的碧色眼眸。

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凯登的鼻尖，凯登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为什么跟踪自己？这个问题在脑海里炸开的瞬间，凯登的心脏猛地揪紧。那天被五个纯血新生逼到墙角时，他绝望几乎要将灵魂碾碎。首到那个带着银蛇手链的身影从旋转楼梯上缓步而下，温润的嗓音轻飘飘地就撕开了布莱克虚伪的面具。当失窃的羊皮纸从布莱克衣袍飘出时，凯登望着可伊垂眸微笑的侧脸，第一次在斯莱特林的蛇窟里尝到了希望的滋味。

可现实很快泼来冷水。在两天后的中午，他亲眼看见布莱克跟在可伊的身后。

从那天起，那个本该被惩罚的纯血小贵族，竟堂而皇之地跟在可伊身后出入各个场所。凯登躲在走廊拐角，看着布莱克仰头聆听可伊说话时绯红的耳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不明白，为什么被帮助的自己只能在暗处窥望，而加害者却能光明正大地享受那份温柔？

"我...我没有..."凯登慌乱地别开眼，后颈抵着墙面的寒意与可伊掌心的温度激烈碰撞。

他想起这些天跟踪的画面，可伊每一次微笑，每一次转身，都让他既害怕被发现，又渴望对方能偶然间投来一瞥。

可伊松开他的下巴，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发烫的脸颊，凯登的呼吸骤然停滞。

可伊碧色眼眸弯成温柔的弧度，"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让凯登愣住，他从未想过，被抓住跟踪后等待他的不是惩罚，而是询问名字。

在斯莱特林，混血巫师的名字向来是最廉价的尘埃，那些纯血贵族甚至不屑记住他们的存在。可此刻，可伊的目光像穿透迷雾的月光，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凯登...凯登·奥布莱恩。"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鼻尖萦绕着可伊身上淡雅的雪松香，近得几乎能数清可伊睫毛投在眼下的阴影。当那只戴着银蛇手链的手再度抚上他的发顶时，凯登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冲破胸腔，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在心底蔓延。

"凯登。"可伊的声音裹着笑意，尾音像羽毛般轻轻扫过耳畔，温柔得令人心颤。

凯登的膝盖突然发软，他慌乱地扶住墙，却听见对方温柔的低语："不要害怕，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记忆如潮水翻涌，那天在休息室，可伊也是这样揉着他的头发，许下相同的承诺。而他却只能看着布莱克占据了那个位置，把这份温柔据为己有。此刻重新听见，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数个夜晚的窥视与嫉妒，不过是渴望再次被这样对待。

"我也想...站在您的身边。"话一出口，凯登就后悔了，他咬着嘴唇，等待着嘲讽或拒绝。

然而，却听见可伊轻笑一声："好。"

他猛地抬头，撞进可伊柔和的目光里，突然觉得此前所有的酸涩与不甘都不重要了。那些躲在暗处的窥视，那些因布莱克产生的嫉妒，此刻都化作胸腔里疯狂跳动的火焰。他忽然明白，原来自己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答案，而是被看见、被接纳的瞬间。

可伊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斜的领带，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明天早餐，我在礼堂等你。"可伊转身时，银蛇手链在阳光下闪过冷光。

凯登缓缓抬起手着被触碰过的发顶，近乎虔诚的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

【叮——】

【恭喜解锁隐藏成就：暗处的偷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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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暗处的偷窥者：我的神明，我会永远注视着您，我会是您最虔诚的信徒，别人可以做的，我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