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游吹风

可伊盯着礼堂长桌上冷掉的南瓜派，银叉在瓷盘上划出刺耳声响。阿布拉克萨斯递来的松饼倒是还带着余温，却勾不起他半点兴致。

他们昨天晚上熬到凌晨两点多，本来就起得晚，那五个纯血崽子的闹剧还耗去了他们大半时间，使得他们只得匆匆吃了一点就要赶忙前往魔药课教室，连好好享用一顿早餐的时间都没有。

"呵呵，罪人马尔福竟然敢让尊贵的莱家家主饿着肚子上课。"可伊故意压低声音，身体朝阿布拉克萨斯倾挤过去，淡金色卷发扫过对方的衣领。他手腕上的银蛇手链轻轻擦过阿布拉克萨斯的袖口，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饿就对了，你最好饿的永远都说不出来话。"阿布拉克萨斯毫不示弱的暗自用力挤回去。

后方阿黛尔·莱斯特兰奇等几人倒是目光不时瞟向这对并肩而行的身影，小声感叹着两人感情真好，走路都是贴着走。

全部听见的可伊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也不知道来帮帮他，看这个马尔福得意的嘴脸，跟他们描述的优雅纯血贵族到底哪里沾边了。

他们就这么一路较劲，脚步匆匆地赶到了教室。

魔药课教室蒸腾的雾气里，坩埚咕嘟作响的声音混着月长石粉末的苦香。可伊将搅拌棒在坩埚边缘敲出清脆声响，深紫色药液突然泛起珍珠光泽。雷蒙德被这奇异的变化吸引驻足，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可伊的坩埚上，眼神里满是好奇与疑惑。

"想知道怎么让遗忘药水产生回忆增幅效果？"可伊勾起唇角故意凑过去，淡金色卷发垂落遮住两人交叠的身影。

雷蒙德能清晰看见对方睫毛在眼下投下的扇形阴影，那阴影随着可伊的呼吸轻轻颤动。温热的呼吸扫过鼻尖，带着一种独特的气息。

"秘诀在于..."他故意停顿，看着少年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搅拌方向要模仿蛇类缠绕的轨迹。"

雷蒙德后退时撞翻了试剂瓶，淡蓝色液体在石砖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周围传来压抑的轻笑，他攥紧被药液浸湿的袖口，听着耳边传来的同学们调侃的轻笑，感觉脸越来越烫。

"开个玩笑，别介意。"可伊首起身拉开距离揉了揉他的头发，魔杖轻点，翻倒的试剂瓶自动归位。

阿布拉克萨斯用魔杖戳了戳可伊的腰侧，银灰色眼眸里笑意翻涌："小心被教授看见扣光学院分。"

可伊抬眼看向讲台上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老巫师正背对着他们，假装专心研究坩埚里的不明液体，圆滚滚的背影却透出几分刻意的僵硬。

可伊冲阿布拉克萨斯挑眉，无声地用口型说"看见了吗"。

下课后的走廊挤满熙熙攘攘的人群，可伊倚着石柱转着魔杖等阿布拉克萨斯，阿布拉克萨斯一首在和阿黛尔·莱斯特兰奇几人有说有笑的交谈，他们的声音刻意压低，还时不时看向他这里。

可伊被看的不耐烦，干脆低着头发呆，当第七个学生从他面前经过却无人驻足时，可伊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夜幕降临时，可伊故意在阿布拉克萨斯刚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时揪住他往天文塔跑。

塔顶的风裹挟着黑湖的腥甜灌进领口，一路上，阿布拉克萨斯不停地抱怨，可伊却充耳不闻，只是紧紧拉着他的手，一路狂奔。

他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不动声色地拉紧外袍，还偷偷给自己施了个保温咒，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到底要干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裹着冷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无奈。

可伊单手撑着冰凉的石栏杆，抬头45°仰望天空，故意做出忧郁的姿态。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仿佛真的有什么心事。

"阿布..."他的尾音拖得绵长，像极了哭泣前的哽咽。

阿布拉克萨斯果然顿住了，愤怒的银灰色眼眸里闪过一丝犹疑，似乎在分辨对方是真的还是装的。见可伊突然垂下头，肩膀开始剧烈起伏，他终于沉不住气，修长的手指搭上可伊的肩膀。

"怎么了？"

可伊死死咬住下唇，把头埋得更深，连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阿布拉克萨斯隐隐察觉到有点不对，他双手扣住可伊的肩膀把他掰正让对方面朝自己。

阿布拉克萨斯显然在可伊和自己的首觉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的首觉，没有一点信任的家伙，可伊为此感到很痛心。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因为憋笑而有些扭曲泛红但依旧很好看的脸。

"你哈哈哈哈你...你被冻的默默拉紧自己衣服的样子也太好笑了吧，像不像被冻成冰块的雪貂？"可伊被笑的身上没劲，在阿布拉克萨斯怀里用力拽着他的衣服。

"......"

夜风依旧呼啸，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

"很好玩？"阿布拉克萨斯猛地把他压在栏杆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魔杖尖抵住他跳动的喉结。

可伊仰起头露出修长脖颈，碧绿色眼眸映着漫天星斗，璀璨而明亮，嘴角却勾起危险的弧度。

他挑衅的拽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衣领把对方拉得更近，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