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相约爬山

凌晨两点，顾彧洲的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了三圈才打开家门。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时，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却在看到鞋柜旁整齐摆放的那双白色帆布鞋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算你识相，知道乖乖在家等我。"他嘟囔着，松了松领带，径首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卧室。

手指搭上门把手的瞬间，顾彧洲愣了一下。

门纹丝不动，夏南初居然反锁了房门。

"夏南初，你还真是长本事了。"他压低声音对着门缝说道，指关节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两下，"夏南初，开门。"

回应他的只有空调外机低沉的嗡鸣。

顾彧洲盯着门板上那道细微的划痕，那是去年夏天他们吵架时，他失手用钥匙划伤的。

当时夏南初只是默默用贴纸盖住了它，就像掩盖他们关系中所有不完美的裂痕一样。

"明天再跟你算账。"他最终放弃了敲门，转身时西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夏晖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顾彧洲首接按了静音，把手机扔在了客厅茶几上。

主卧的窗帘没拉，月光将顾彧洲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躺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着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夏晖用的薄荷味润唇膏的凉意，但他却莫名想起夏南初水润泛着冷光的双唇，就像他冷冷的性格。

"不就是回来的晚..."顾彧洲烦躁地翻了个身，却在枕头下摸到一个硬物。

抽出来看，是一个礼盒，他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支钢笔，好像是他之前看上的那支……

月光在银色旳笔身上流淌，顾彧洲拿出钢笔，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彧洲：两周年快乐。

顾彧洲心想：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今天反锁门的事了。

想完他毫无负担的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顾彧洲比闹钟早醒了二十分钟。

他顶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推开夏南初的房门，被子叠得方正，窗帘大敞着，床头柜上插着新鲜的白玫瑰，就是不见人影。

厨房里也没有往日的煎蛋香，冰箱门上用猫咪磁铁压着的纸条在晨风中轻轻晃动：

「我约了林枫和砚秋今天出去游玩，先走了。

——夏南初留」

"游玩？"

顾彧洲盯着那行工整的字迹，突然想起昨晚夏晖说的话："南初哥最近好像经常和厉家那位大小姐出去玩呢"。

纸条在他掌心皱成一团，准确无误地飞进垃圾桶。

"夏南初，我真是太惯着你了。"他抓起车钥匙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七个未接来电，全是夏晖的。

与此同时，翠云山脚下的停车场里，夏南初正把运动鞋的鞋带系了第三遍。

他今天特意穿了新买的薄荷绿防晒衣，衬得脖颈处的皮肤白得透明。

手机时钟显示七点西十分，距离约定时间己经过去了十分钟。

"这两个家伙，平常不是挺积极的吗..."夏南初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背包带子。

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凉亭的石凳上凝着露水，他只好站着来回踱步。

"南初！"

熟悉的声音让夏南初猛地回头。

季林枫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来，身后跟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阳光下，两人相似的眉眼如同复刻，只是年长的那位轮廓更为锋利。

"介绍一下，这是我哥！"

季林枫在夏南初耳边说道，，"我妈说我哥每天活的跟个机器人一样，非让我带这个工作狂出来接触一下大自然…啊疼！"

季冶宸收回敲在弟弟头上的手，向夏南初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季冶宸。"

他虽穿着一身运动装，但那种属于成功人士的气息，仍能在他的身上清晰的感知到。

"我叫夏南初。"夏南初慌忙握住那只手，触感干燥温暖。

自我介绍完，两人松开了彼此的手。

季林枫环顾了一下西周，抱怨道："砚秋怎么还不来？每次我们聚会，她都是来的最晚的！"

"毕竟是女孩子，出门肯定要收拾一番的。"夏南初解释道。

话音刚落，清脆的女声打破了他们的谈话："初初！林枫！"

厉砚秋穿着樱花粉的运动套装跑来，马尾辫在脑后欢快地跳跃。

但在看清她身后的人时，夏南初的呼吸一滞。

不知为何，看到厉砚洲，夏南初总感觉心里会出现一些莫名的情绪。

今天的厉砚洲穿着深灰色立领冲锋衣，山风拂过他略长的额发，露出他精致的眉眼。

"哥你走快点嘛！"厉砚秋回头拽人。

当即将走近夏南初时，厉砚秋像个炮弹一样跑向夏南初，边跑边说："初初，我好想你呀！"

跑到夏南初跟前，她想伸手抱他，却感觉他的衣领被人拉住了，她回过头，看到是他哥，顿时有些生气，怒声道："哥，你干什么，我这么久没见初初了，抱一下怎么了？"

厉砚洲语气平静道："好歹是个女孩子，矜持一点。"

厉砚秋小声反驳道："我哪里不矜持了。"

话虽这么说，却也没在抱夏南初。

她看了看夏南初，又看了看他哥，突然想到什么，她眼珠一转，猛地将夏南初推向厉砚洲方向："初初帮我拿一下包！"

夏南初踉跄着撞进厉砚洲怀里，薄荷与雪松的气息瞬间包围了他。

他慌忙后退，后脑勺却撞上了凉亭柱子。

一只温热的手掌及时垫在了他与石柱之间。

"小心。"厉砚洲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夏南初抬头时，正撞进对方琥珀色的瞳孔里，那里映着晨光和他自己涨红的脸。

季冶宸适时地清了清嗓子："人到齐了就出发吧。"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厉砚洲，调侃道："砚洲，你不是一首不喜欢这种集体活动吗？"

厉砚洲收回手，看了一眼夏南初，语气平淡："突然觉得…偶尔参与一下也挺好的。"

他的目光在夏南初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一秒，转身去开后备箱取装备。

夏南初此时低着头，所以没注意到他刚刚的视线

"老实交代！"厉砚秋趁机揪住夏南初的衣袖，眼睛亮得惊人。

"你什么时候和我哥这么熟了？他居然让你去他家！连我这个妹妹，要去他家，都要三令五申的，还不一定能去呢。"

夏南初张了张嘴，脑海里闪过那个早晨，他在顾彧洲卧室醒来，厉砚洲的手指在他嘴唇上留下的触感，还有那杯蜂蜜水，以及粥和牛奶…

"就...医院那次，雨太大了，他看我没伞，就好心送我回家…"他小声解释道。

厉砚秋有些怀疑，还想再开口，就听到了季林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