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阴暗的挑拨

林叙最先回过神来，一把抓过桌上的纸巾按在顾彧洲伤口上："别愣着了，得赶紧去医院。"

他转向杜沐森，"你车停哪了？"

"地下车库，我这就去开过来。"

杜沐森快步往外走，又回头看了眼顾彧洲苍白的脸色，"小晖，你们扶着他慢慢出来，我先去把车开到门口。"

夏晖立刻挽住顾彧洲的手臂，将身体贴近对方，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颤抖："彧洲哥哥，你怎么样，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顾彧洲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有点意外。"

他的目光依然飘忽，显然还沉浸在夏南初突然爆发的冲击中。

林叙看着夏晖几乎整个人都贴在顾彧洲身上的样子，皱了皱眉："小晖，你给彧洲家里打个电话吧，我们首接去医院。"

"好，我这就打。"夏晖掏出手机，手指在通讯录上滑动时，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

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立刻带上了哭腔："喂，阿姨..."

"小晖呀，"电话那头传来沈寄雪温柔的声音，"你都好久没给阿姨打过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忘了阿姨呢。"

"阿姨..."夏晖的嗓音突然哽咽，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两秒，"出、出事了..."

沈寄雪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小晖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阿姨，阿姨去帮你出气。"

夏晖抽泣了一声，用刚好能让周围人听到的音量说："不是我...是彧洲哥哥，他被夏南初用酒瓶砸了头，都流血了..."

"你说什么？！"沈寄雪的嗓音陡然拔高，"彧洲的头被打破了？他现在在哪？"

"我们现在准备把他送去医院..."夏晖说着，又恰到好处地吸了吸鼻子。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钥匙碰撞的声响："你先帮阿姨照顾好彧洲，我马上过来！"

"阿姨您放心，"夏晖的声音柔软而坚定，"我会照顾好彧洲哥哥，不会再让他受伤的。"

挂断电话后，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刻意挤出的泪水，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

林叙正在帮顾彧洲擦拭脸上的血，所以没注意到夏晖刚才表情的变化，只是催促道："车到了，我们快走吧。"

很快他们就到了医院，医院走廊的灯光有些惨白，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夏南初当时决定动手的时候，不想惹出太多麻烦，砸他的时候刻意收了力道，所以顾彧洲的伤口其实并不严重…

医生简单清理后也表示只是表皮擦伤，连缝合都不需要。

但夏晖坚持要做全套检查，甚至要求做脑部CT。

"真的不用了，"顾彧洲坐在处置室的床上，纱布下的伤口己经不再流血，"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真的只是小伤。"

"怎么能是小伤呢？"夏晖红着眼睛反驳，"都流血了...南初他怎么能这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委屈的啜泣。

趁着顾彧洲被护士带去拍片的空档，夏晖站在走廊拐角的阴影处，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

他掏出手机拨通沈寄雪的电话，屏幕的冷光映出他阴郁的表情。

沈寄雪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喂，小晖，阿姨马上到了，彧洲怎么样了？"

夏晖哽咽着说："医生刚给他包扎完，可能有点严重，医生去给彧洲哥哥拍脑部CT了……"

沈寄雪听到脑部CT更加着急了，愤怒道："要是彧洲有什么事，我一定要夏南初付出代价。 "

说完她收敛情绪对夏晖说："小晖，你照顾好彧洲，阿姨马上到了。"

说完两人就挂了电话。

"夏南初，"挂完电话的夏晖得意洋洋地低语，手指在窗台上敲击，"这次，我会让你彻底地滚出彧洲哥哥的生活。"

他的指甲在窗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阴狠道："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抢走，不管是人还是物。"

一抹冷笑浮现在他精致的脸上，明明声音很轻柔，说出的话却几近恶毒："因为...你根本就不配，你就该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底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夏晖立刻调整表情，转身时己经换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柔弱模样。

他快步走向刚从CT室出来的顾彧洲，关心道："彧洲哥哥，检查结果怎么样？有没有脑震荡啊？"

医生跟在后面，无奈地摇头："头部只是皮外伤，CT也显示一切正常。"

夏晖却像没听见一样，小心翼翼地扶着顾彧洲的手臂："还是住院观察一晚吧，万一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顾彧洲轻轻推开他的手："我真的没事了。"

他的目光落在夏晖泛红的眼眶上，语气软了下来，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病房里，夏晖殷勤地帮顾彧洲调整枕头高度，又倒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

"彧洲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好一点？"他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头还疼吗？"

顾彧洲摇摇头，眼神有些放空："不疼...我只是想不通，夏南初为什么会..."

"南初他就是这个脾气，"夏晖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从小到大都这样，谁要是让他不爽，他就会弄伤人家..."

他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唉，都是我家里人从小把他给惯坏了..."

顾彧洲猛地抬头："他还伤过你？"

夏晖像是被吓了一跳，随即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个...没有没有，我瞎说的..."

"小晖，你知道我的脾气，不要瞒着我。"顾彧洲的声音沉了下来。

夏晖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不止我...家里人几乎都被他伤到过。"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哽咽，"七岁那年，我捡到了一只流浪猫，觉得它好可怜，就想着收养它..."

顾彧洲的目光紧紧锁住夏晖的脸，关心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刚把它养好一点..."

夏晖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就被南初丢进游泳池淹死了..."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颤声道："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的小猫在水里挣扎的样子...南初站在池边笑的样子...我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