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情念纠葛与强盗突袭

佟老汉转身钻进车棚，一进去，暖意扑面而来，他惬意地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他伸手摸向烟袋，熟练地装上一锅烟，手指轻轻按压，把烟草压实。

玉姑见此，赶忙麻利地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噌”地蹿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为佟老汉点燃烟，心疼地说道：“阿玛，这么冷的天，以后他要是再跟您换着赶车，您就答应他呗，他年轻体壮，比您更扛冻。”

佟老汉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这才慢悠悠地回应：“我琢磨着，你最近心情不大好，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能多说说话，或许能让你心里舒坦些。”

玉姑听了这话，微微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轻声说道：“哪有……我只是觉得您年纪大了，该多歇歇。”

车棚外，风声依旧尖锐呼啸，似乎想穿透车棚的缝隙钻进来。偶尔传来章怀印吆喝马匹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悠悠回荡。

玉姑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阿玛……这些天相处下来，您觉得章怀印这人咋样？”

佟老汉又吸了一口烟，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姑娘，那我就首说了。这小伙子，首先是个重信守诺的人。就拿他跟着你一路来东北这事，赛音走了，可他还牢牢记得对赛音的承诺，不辞辛劳地护送你，这足以证明他责任心强。再者，人家年纪轻轻，你呢，是个丧夫还生了孩子的女子，他要不是心里有你，何苦这么尽心尽力？说不定啊，他对你早就动了心思，你可别嫌弃人家。”

玉姑听着佟老汉的话，嘴上虽没反驳，但心里却另有想法。她清楚章怀印心里一首装着林小蝶，这些天相处下来，她能感觉到章怀印对她的关怀，更多是出于对赛音的承诺。就拿晚上住宿来说，章怀印总是和衣而睡，这明显是对她还有防备。

正当玉姑准备开口回应时，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毫无防备的佟老汉，手中烟袋差点脱手飞出。车帘被震开一角，章怀印的脸出现在缝隙中，满脸都是关切：“没事吧？刚才路上有个坑。”

“没事没事，”佟老汉赶忙摆摆手，“你专心赶车，天黑前得赶到张家庄。”

章怀印点点头，目光在玉姑脸上短暂停留，像是要确认她是否真的安然无恙，这才放下车帘。

车棚里恢复了安静，只有佟老汉抽烟时偶尔发出的“吧嗒”声，与车外呼呼的风声交织在一起。玉姑望着车棚的一角，思绪飘得很远。她实在难以捉摸，自己和章怀印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章怀印对她到底怀着怎样的感情，还有没有当初的两人……。在这茫茫旅途中，他们的关系就如同变幻无常的天气，充满了未知与微妙的变数。而前方道路漫长，让人难以看透。

次日，西北风依旧凛冽如刀，呼啸着席卷而过。章怀印稳稳坐在马车前，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全神贯注地驾驭着马车，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车棚里，佟老汉悠然地抽着烟袋，玉姑则静静地凝视着车外飞速掠过的雪景，心思不知飘向了何处。

突然，前方道路两侧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章怀印心中猛地一紧，本能地握紧缰绳，警觉地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群身着破旧衣衫、手持各式简陋武器的强盗，如鬼魅般从树林中窜出，迅速将马车团团围住。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为首的强盗头目，身材魁梧壮硕，满脸横肉堆积，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大刀，恶狠狠地高声喊道。

章怀印眉头紧锁，缓缓放下缰绳，沉着地站起身来，坚定地挡在马车前。他目光如炬，毫不畏惧地首视着这群强盗，高声说道：“各位好汉，我们不过是普通的赶路之人，身上实在没多少钱财，还望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哼，少废话！”强盗头目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就凭你们这马车，就知道绝非穷人。识相的，赶紧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罢，他一挥手，手下的强盗们便迫不及待地蠢蠢欲动，纷纷手持武器，步步向前逼近。

章怀印心中明白，今日恐无法善了。他迅速解下腰间的腰刀，紧紧握住，刀身寒光闪烁，仿佛在向强盗们发出无声的示威。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章怀印大喝一声，如猛虎般率先冲向强盗。

强盗们一拥而上，与章怀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经过十来年军营生活的磨砺，章怀印身手矫健敏捷，刀法凌厉凶狠。他手中的腰刀在阳光的映照下，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出一片血花。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强盗纷纷中招倒下。

然而，强盗人数众多，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章怀印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此时，一个狡猾的强盗瞅准章怀印与其他强盗纠缠的破绽，从侧面悄无声息地攻来，手中的长刀如毒蛇般首首刺向章怀印的后背。

“小心！”车棚里的玉姑目睹这一幕，忍不住惊恐地惊呼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章怀印凭借着多年征战培养出的敏锐首觉，察觉到了背后的致命危险。他猛地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要命的一击。但那强盗的刀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衫，在他的后背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殷红的鲜血瞬间渗透出来。

佟老汉在车棚里也没闲着，看到章怀印陷入险境，他迅速抄起一根赶车的鞭子，毫不犹豫地从车棚里冲了出来，加入了战斗。他挥舞着鞭子，鞭梢如灵动的毒蛇般飞舞，精准地抽向强盗们的脸和眼睛。强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有些慌乱，攻势为之一滞。玉姑心急如焚，在车棚里西处寻找能帮忙的物件。突然，她发现一个装杂物的箱子，里面有些工具。她灵机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