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如果吵架也是一种好运（if线剧情）

夜深了，宿舍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偶尔传来的游戏音效。王轩正在刷着各种游戏论坛，脸色越来越难看。作为明日方舟的资深玩家，他最近被一些原神玩家在社交媒体上的言论搞得心情烦躁。

"草，又是这种言论。"王轩忍不住骂了一句，看着屏幕上某个原神玩家发的帖子——"明日方舟那种小众游戏也敢和原神比？收入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吗？"

周中正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地在提瓦特大陆上做每日任务，听到王轩的抱怨声摘下了一边耳机："怎么了？又看什么气人的东西了？"

王轩转过椅子，看着室友："老周，我说真的，你别玩米哈游的游戏了。你看看现在原神玩家都什么德行，到处踩其他游戏，尤其是踩我们方舟。我真搞不懂你一个考古系的，怎么会去玩这种..."

"停停停！"周中首接打断了王轩的话，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你又来了是吧？王轩，我玩什么游戏关你什么事？而且你凭什么代表所有原神玩家？"王轩没想到周中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种恶心人的玩家..."

"那你就针对那种恶心人的玩家去！"周中站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每次都是这样，看到几个极端的就要把所有人一杆子打死。我玩原神怎么了？我有到处去踩明日方舟吗？我有说过方舟不好吗？没有吧！但你现在倒好，首接让我别玩米家游戏？"

王轩也来了火气："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你看看米哈游现在都什么样子，吃相越来越难看，而且玩家素质...""玩家素质？"周中冷笑一声，"你们方舟玩家素质就高了？天天吹什么深度剧情，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好像全世界就你们懂游戏一样。我告诉你王轩，游戏就是娱乐，不是你装逼的工具！"

这话彻底点燃了王轩的怒火："装逼？周中你说话过脑子行不行？方舟的剧情深度是有目共睹的，光是最近的巴别塔剧情，博士和阿米娅的关系，凯尔希的过往，还有那些炎国篇章的诗词文化底蕴，哪一个不比你们原神那些无脑的'救公主打怪兽'强？你看看令那个角色，多少文化内涵在里面？诗酒文化，历史底蕴，这些你在原神里能看到什么？"

周中被说得面红耳赤，但他确实在剧情分析上不是王轩的对手，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那又怎么样？原神的世界观也很庞大好不好！七国设定，元素力体系，还有...""还有什么？"王轩步步紧逼，"还有那些幼稚的角色设定？还是那些为了卖皮肤而强行加入的角色？你看看现在枫丹的剧情，水神芙卡洛斯的人设多么单薄，再看看我们炎国的文化展现，从古琴到诗词，从历史典故到哲学思考，这叫深度！"

王轩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补上了最后一刀：“一个连自身玩家社区都乌烟瘴气的游戏，你还指望它能输出什么正经文化？社区环境？你们也好意思提社区环境？‘OP’这个词怎么来的，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这句话如同精准制导的导弹，正中周中的要害。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原神》庞大玩家基数带来的社区混乱，是任何一个玩家都无法否认的痛。他可以辩解剧情，可以吹捧音乐，但社区环境，是他永远绕不开的阿喀琉斯之踵。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回椅子上，“……行，你牛逼。”周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抓起手机和钥匙，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说得都对，我脑子笨，我只配玩童话糖水。我去买炸鸡，补充一下我那被糖水腐蚀了的、不配思考的脑子。”

"砰！"宿舍门被他用力摔上，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王轩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的冷静和傲慢也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疲惫和空虚。他赢了吗？或许吧。在逻辑和论据上，他确实把周中驳得体无完肤。但然后呢？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游戏本风扇的嗡鸣声。那种战胜对手的并没有出现，反而像是与人厮杀一场后，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空旷的荒野上，西下无人，只有冷风灌进胸膛。

他本想让周中多接触些真正的3A大作，别总沉迷那些米哈游的氪金游戏，却没想到每次都以争吵收场。周中有句话其实没说错，方舟的剧情确实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一次深入了解泰拉世界的残酷，每一次见证角色的牺牲与挣扎，都像是在精神上背负起一块新的石头。他享受这种深邃，但也为此感到孤独。宿舍里，周中是他唯一能讨论这些的人，哪怕是以争吵的方式。现在，连这个唯一的听众（或者说对手）都摔门而去了。

他关掉游戏界面，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桌上的《中国思想史》看到一半，此刻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还是特蕾西娅那句"我将与我的理想一同消亡"。理想……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妈的。”王轩低声咒骂了一句，也站起身，拿起手机和钥匙，准备也去搞点东西消愁，周中的炸鸡可乐不适合他，他需要更烈的东西。学校的便利店灯火通明，像是一座孤岛。王轩熟门熟路地从货架最底层摸出一瓶红星二锅头，又拿了包花生米，扫码付款，一言不发地离开。

走出了便利店，王轩并没有首接回宿舍，而是沿着校园的小径慢慢走着。春天的夜晚还有些凉意，但空气中己经有了花香。他走到了学校后山的小亭子里，这里白天是情侣们常来的地方，夜晚却格外安静。王轩坐在石凳上，拧开酒瓶，仰头就是一口。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带来一阵火烧般的感觉。 他咳嗽了几声，眼泪都快被呛出来了。"妈的，这酒真够劲。 "他自言自语道，然后又喝了一口，这次适应了一些。

他走出宿舍楼，夜风带着几分凉意扑面而来。 从兜里摸出那瓶二锅头，拧开盖子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似乎能暂时冲淡心中的那份空虚。就在这时，王轩抬头看见了天空中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而且带着一种奇异的红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染过一样。 在城市的霓虹灯映衬下，这轮红月显得特别神秘。

"红月...."王轩喃喃道，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些诗句，"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不对，这种红月更像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王轩的思维变得活跃起来。可惜，身边没有一个能共饮、能共语的人。周中不懂，他只会觉得你在附庸风雅。就像刚才那场争吵，明明是想分享点什么，最后却变成了互相伤害。

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一袭青衣，几卷诗书，一壶浊酒。慵懒地靠在凉亭中，手里的毛笔随意点染，便是一片写意的江山。她谈起诗词，信手拈来，带着几分醉意，几分看透世事的通达。

令。明日方舟里那个以诗酒为伴的龙女。

"唉……"王轩又灌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气混着叹息一同呼出，在微凉的夜色中化作一团白雾。"令姐啊……要是你在这儿该多好。咱俩坐着，就着这轮红月，不谈什么萨卡兹的千年宿命，不谈什么泰拉世界的天灾人祸……就喝喝酒，聊聊李白杜甫，聊聊'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那该多有意思……"

这番醉话轻得像梦呓，说完他自己都笑了。笑自己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竟然也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实中找不到知音，只能向虚拟的角色倾诉心声，这算什么？他摇了摇头，把剩下的半瓶二锅头揣进兜里，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回了宿舍楼。

宿舍里还是空的，周中大概是找了个能吃东西的地方，就着炸鸡和可乐，刷B站短视频平复心情去了。王轩也懒得管他，他把门关上，踢掉鞋子，甚至没力气去洗漱，勉强爬上他的那张床，然后就这么和衣倒在了自己那张硬板床上。

酒精和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拖入深沉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