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骚年，跟我干吧，我将无限偏爱！

洞穴漆黑，潮湿，气味浑浊。

第一盏钨丝灯闪烁几下后照亮一张凶横的脸，浓密胡须里埋着一双阴鸷细眼，左眼瞳仁是浑浊的青白。

穴顶钨丝灯接连亮起，灯光迅速蔓延到很远的地方。两排紧贴岩壁的床铺显露出来，宽不到1米，上下却有3层，像3只摞在一起的黑棺材。

灯光驱散黑暗，但并没有驱散床上如雷的鼾声。

大胡子咧嘴露出一口烂黑牙，眼神愈发冰冷，他声音里带着兴奋：“哥丹威，叫醒这群懒惰的华夏佬！”

自大胡子身后冒出一名半大少年，深眼窝，高颧骨，塌鼻厚嘴。

他拔出匕首，挨近最近的床铺，刃尖落在打鼾男人左眼眼皮上方，狠狠刺下。

“啊……”

惨叫回荡在洞穴内，掀开沉眠者们的头盖骨狠狠戳上一刀。

惊醒之后，洞穴内响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起床哨戛然而止。

少年哥丹威收起匕首回到大胡子身后，任由床上男人捂住冒血的脖子缓缓咽气。

“加快动作，谁落后，全组没饭吃！”

大胡子声音不大，却让洞穴内的动静顿时急促起来。

他开始上工前的例行检查。

那少年和七八个同龄人紧随其后，都背着枪。

床铺间的通道逼仄。

全身漆黑的矿工们像见鬼一样纷纷避让，紧贴着窗沿不敢与矿场管理者们对视。

“032太慢，第6组全体没饭吃！”

大胡子从佝偻老头身上收回目光，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

他脚步不停，忽然提高声量进行例行训话：

“华夏人，你们别想着逃！”

“就算你逃得出矿洞也逃不出矿场！”

“就算你逃得出矿场也逃不出瓦甸！”

“就算你逃回华夏，也逃不出我吴家掌心！”

“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不想他们因你而惨死，就老老实实干活，干满10年，你就能获得自由，否则……”

话到此处，大胡子目光一沉，浊眼在空荡荡的床铺和第10组5人间游荡。

矿洞随着管理者们止步瞬间鸦雀无声。

第10组5人噤若寒蝉，其中个头最小的男孩更是瑟瑟发抖。

大胡子扯住男孩头发迫使他面朝灯光，阴冷的声音在男孩耳畔回荡：“055号，告诉我056号在哪里？”

男孩用力吸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太阳穴留下两道白皙的泪痕。

他哽咽着：“我……我不知道！”

大胡子将手伸到背后，再缩手，一柄沾血的匕首抵在男孩脖子上，鲜血流淌。

“055，你是知道规矩的，一人逃跑无论缘由，组内其他人都要处死，不过你还小，我又是个节俭的人，我会挖出你的五脏六腑血液皮肤，它们能卖出高价……”

脖颈处的冰凉和刺痛倒是其次，但耳边的低语让男孩吓到失声，全身无力。

大胡子手下一沉，他眉头一拧，抱住男孩的脑袋就要割喉，忽然听人大叫：

“056号还在床上，但他似乎病了！”

说话的是个少年，编号057，睡中铺。

他身形消瘦，因长期营养不良，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头却连一米六都不到，肋骨凸出被一层皮盖着，长头发打成结，遮住眉眼。

不用大胡子开口，哥丹威撞开057，像猴子一样爬到上铺。

他用力一扯，一团烂成布条的床单包裹着一具僵硬的尸体摔到地上。

除了057，其他矿工纷纷移开目光，不敢首视。

大胡子暂时放过己经吓傻的小男孩，他把玩着匕首，刃尖挑开尸体的头发，认真打量尸体。

这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却让倒地的小男孩和057同时屏住了呼吸。

大胡子浊眼扫过尸体面容，旋即定格在057脸上。

小男孩吓得呼吸都轻了，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擂鼓。

大胡子走到057身前，俯视着少年满头杂草似的头发，似在思考。

忽地，他伸手扼住少年的脖子，另一只手拨开头发，强迫少年与其对视。

那是一双倔强的眼睛，满脸煤灰更显得眼珠子黑白分明。

粗硬的指节逐渐收紧，大胡子很满意地看到少年哪怕双眼充血却依然倔强的眼神。

地上的小男孩厉声尖叫起来，却被哥丹威踩住了脖子，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嗬”。

当少年的眼白被血完全覆盖时，大胡子终于松手了，他咧嘴在少年额头吻了一口：“跟我年轻时一样倔强，很好。”

哥丹威闻言侧头去看057，眼底满是嫉妒，脚底下的力道加大。

大胡子拍拍少年的脸：“你来了4年，是这里为数不多的老人，我给你一个从矿工晋升管理者的机会，为吴家效力！”

少年只顾着剧烈喘息，似乎没有听到这个可以鱼跃龙门的机会。

倒是对面一个秃头矿工频频向少年使眼色，见少年不理会，又看向大胡子，眼神殷切。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大胡子敛去笑意：“057，你负责处理056的尸体！”

说完这句话，大胡子忽然大喝：“第10组全体没饭吃，其他人都给老子行动起来，快快快！”

应和他的是矿工们慌乱的脚步声，以及管理者的催促喝骂声。

矿洞瞬间炸开了锅，不一会儿矿洞又清静了下来。

管理者们离开了。

矿工们有10分钟吃饭时间，吃完就要统一领取工具，下坑挖煤。

第10组没饭吃，只能干等。

少年扶起男孩，拍了两下以做安慰，便开始处理尸体。

长发又盖住了眼睛，遮挡了所有情绪流露。

编号058的秃头矿工用力将少年推倒在地，他满脸愤怒：“陈皮，你他妈是傻哔吗？只有你成为管理者，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同胞互助，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057号少年陈皮在男孩的搀扶下起身，紧盯着秃头。

虽然视线大部分被头发遮挡，但是秃头没由来地感到一阵阴冷。

“我要是成为管理者，第一个砍掉你的头！”

这句话仿佛充满血腥味，让秃头瞬间腿软跌坐在床上，他因被一句话吓到感到羞恼，他指着少年干笑：“你不是，可惜你不是，你没有机会了，哈哈！”

059号矿工是个青年，管理者离开的第一时间都回床补觉，此时他只感觉秃头聒噪，闭着眼睛不耐烦道：

“这是吴山明第17次让皮皮做管理者，马洪，皮皮这句话对你一首有效！”

秃头马洪闻言立即闭嘴，不敢再拿正眼去看陈皮，但依旧觉得面子挂不住。

想了想，他一脚踹向只有13岁的055号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