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边陲风云起

赛里木湖的晚风裹挟着湖水的清凉拂过发梢，小燕子依偎在尔泰肩头，望着最后一缕霞光如融化的金箔般沉入雪山。

远处传来哈萨克牧民悠扬的冬不拉琴声，回疆的美景虽让人流连，但脑海中突然闪过原著里尔康被缅甸士兵铁链锁住、浑身血污的画面，却让她的心猛地揪紧。

还有尔康被缅甸公主看上，喂了“银珠粉”，后来还为了戒掉，对紫薇大打出手。

她猛地坐首身子，攥紧尔泰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尔泰，我们得去云南边境！”

尔泰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腰间的佩刀随着动作轻响。

当他对上小燕子眼底从未有过的郑重与焦虑，心头一震。

小燕子盯着远处暮色中若隐若现的驼队，声音急促得像是受惊的雀鸟：“我总想着能改变些什么，尔康...... 他不该再经历那些痛苦。如果我们提前去边境探查，说不定能......”

她的声音渐渐低落，目光却重新燃起坚定的火苗，就像篝火中跃动的火星。

第二日破晓，两人向热情相送的回疆百姓挥手告别。

枣红马踏着晨露向南疾驰，越往前行，空气愈发湿热。

连绵的山峦被浓稠的云雾缠绕，宛如仙境却也暗藏杀机。

崎岖的山路上，运送粮草的马车络绎不绝，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吱呀声响，赶车人紧抿着唇，腰间别着的短刀泛着冷光；沿途客栈里，士兵们围坐在油腻的木桌旁，低声议论着战事，粗陶碗碰撞的声音都带着紧张的意味。

终于，他们抵达了云南腾越州。

城门口的士兵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地严查过往行人，城墙上插着的 “清” 字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边缘因日晒雨淋而微微卷曲。

小燕子和尔泰牵着马，混在挑着山货进城的村民中。

街道上，百姓们行色匆匆，商铺老板们一边擦拭着蒙尘的货架，一边警惕地打量着西周，不时与隔壁摊主交换忧虑的眼神，连街边叫卖的孩童声音都透着不安。

“客官，可是从外地来的？” 客栈掌柜用油腻的抹布擦着桌子，上下打量着他们，铜烟袋锅子在柜台磕出 “咚咚” 声，“若是没什么要紧事，还是尽早离开吧。

缅甸那边不太平，战火随时可能烧过来。” 小燕子心中一紧，从袖中掏出碎银放在桌上，压低声音问道：“掌柜的，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掌柜左右张望一番，压低声音：“缅甸贡榜王朝野心勃勃，上个月在孟连渡口抢了咱们五辆装满茶叶的商队，还把押运的镖师......” 他突然噤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摇摇头不再言语。

小燕子与尔泰对视一眼，看来还是要继续深入看看。

离开腾越州继续南行，地势愈发险峻。

踏入临近缅甸的山林，腐叶堆积的地面足有半尺厚，一脚踩下去，泥浆便顺着鹿皮靴的缝隙渗进来。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细碎的光影，仿佛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藤蔓如巨蟒般缠绕在树干上，暗绿色的苔藓在潮湿处疯长，时不时垂落的藤蔓擦过脸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林间弥漫着刺鼻的腐殖质气味，混合着不知名野花的甜腻香气，令人胃中翻涌。

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此起彼伏，色彩斑斓的竹叶青蛇吐着信子游走，鳞片在微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碗口大的毒蜘蛛悬在蛛网中央，八条长腿上布满绒毛，猎物挣扎的丝线在风中轻轻摇晃。

溪边的石头下、草丛中，成群的蚂蟥潜伏着，只要有人靠近，便如黑色的雨点般吸附上来。

“小心！” 尔泰突然拉住小燕子的手腕，往后猛地一拽。

一条碗口粗的竹叶青毒蛇擦着小燕子的衣角飞过，落在不远处的岩石上，三角头高高昂起，毒牙间滴落的毒液在地面腐蚀出缕缕白烟，蒸腾的雾气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

小燕子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软鞭己握在手中：“这地方简首步步是险，比在皇宫里还吓人！”

她警惕地观察着西周，突然发现脚边正有一只蝎子毒刺，连忙抬脚躲过，“但为了尔康和紫薇，再危险我们也得往前走。”

夜幕降临时，两人在一处相对干燥的山洞落脚。

洞外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洞内石壁上爬满蜈蚣，密密麻麻的足须在火光中晃动。

小燕子和尔泰背靠背坐着，火堆里的木柴时不时爆出火星。

山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涌进山洞，带来一丝硝烟的味道，也带来了未知的恐惧。

“尔泰，我们得想办法去前线看看。” 小燕子握紧腰间的软鞭，火光映得她的侧脸忽明忽暗，“就算不能改变战局，也要把消息提前送出去，让尔康他们有个防备。”

尔泰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垂，心中泛起疼惜：“好，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但我们得小心行事，这可不是儿戏。”

他握紧腰间的剑，望着洞外浓稠如墨的夜色，知道小燕子一定有什么秘密不能说，但他选择了信任，而且小燕子如果觉得可以说的话，一定会说的。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的是什么，此时的云南边境，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黑暗中，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局势的变化，只待一个契机，便将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