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王的权柄

当凌夜的意识，从那场漫长的“灵魂织补”中，缓缓回归现实时，他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来自沈清微的、充满了惊喜的惊呼。

“他的脑电波……稳定下来了！并且……进入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高频而有序的‘超频’状态！天哪，他到底在做什么？”

凌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萧晚萤、沈清微和北条刹那，那三张写满了担忧和关切的脸。

他冲她们，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容。

“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

“你……你没事了？”萧晚萤看着他，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和之前，有了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他的眼神，依旧深邃，但不再有那种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痛苦。他的气息，变得平和而内敛，却又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让人完全无法揣测其深浅。

“我很好。”凌夜从医疗床上坐起，活动了一下身体。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好。那种折磨了他三年的“链接后遗症”，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却像一头被驯服的猛兽，温顺地，蛰伏在他的意识深处，成为了他可以随时调用的、力量的一部分。

他知道，这都归功于林晚，用她那股“秩序”之力，帮他完成了精神上的“平衡”。

他站起身，走到潜航器的观察窗前，看向外面那片己经恢复了平静的、充满了奇异生机的“数据风暴眼”。

他闭上眼睛，再次将自己的意识，释放了出去。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痛苦。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回到了自己王国的君王。

他能清晰地，与这里的每一个“数据生命”，进行交流。

他向那些在废墟中游荡的“数据幽灵”，下达了第一个指令。

【……清理……】

瞬间，整个“数据风暴眼”里，数以亿万计的“幽灵”，都仿佛听到了号令。它们化作一股无形的、庞大的“清洁工”大军，开始自动地，清理、吞噬、分解着这片区域里，那些真正的、毫无价值的“数据垃圾”。

紧接着，他又向那些由损坏的机器人融合而成的“机械生物”，下达了第二个指令。

【……重建……】

那些原本还在麻木地重复着生前程序的机器人，动作突然一停。然后，它们眼中闪烁着代表着“新指令”的红光，开始有条不紊地，将那些坍塌的建筑废墟，搬运、切割、重组，试图将这座被遗忘了三十年的“数字城市”，重新建立起来。

最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在“看守者巢穴”里，幸存下来的、充满了攻击性的生物兵器。

他向它们，传递了一道最简单的、却又充满了威严的意志。

【……臣服……或者……消失……】

那些狂暴的怪物，在感受到这股来自“君王”的、无法抗拒的意志时，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它们那充满了暴虐和饥饿的，与对更高层次生命体的原始恐惧，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最终，为首的那头最强大的“看守者”，缓缓地，低下了它那狰狞的头颅。

其他的怪物，也随之，匍匐在地。

潜航器内，萧晚萤、沈清微和北条刹那，己经完全被眼前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们看到，在凌夜的意志下，整个混乱不堪的“数据风暴眼”，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重塑、被改造，从一个充满了死亡和怨念的“数据坟场”，变成一个充满了生机和秩序的……独立王国。

而凌夜，就是这个王国里，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王。

“现在，这里，是我们最安全的‘根据地’了。”凌夜睁开眼睛，回头看着她们，平静地说道，“天穹俱乐部，找不到这里。军方，也进不来。”

他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那座依旧散发着柔和银光的、水晶巨塔的核心。

“而且，我们很快，就将迎来一位……新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