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贾家嘴脸初现

“棒梗！你个小兔崽子又上哪儿疯去了？一天到晚不着家！”

“叫你放学去捡点煤渣子回来，你捡了吗？啊？”

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浓浓不耐烦和刻薄意味的女高音响起。

这声音……错不了，是贾张氏！

梁卫国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说曹操，曹操就到。

紧接着，一个小男孩带着明显哭腔和委屈的声音传来：“奶，奶奶，我捡了，我真的捡了！都放在门后了！”

“捡了还不赶紧拿出来给你妈烧火做饭！是想饿死你老娘我啊！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贾张氏的声音依旧尖锐。

“妈，您就别老骂棒梗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一个略带几分柔弱，又夹杂着些许无奈和讨好的女声响了起来，试图劝解。

秦淮茹。

梁卫国听出来了，这正是剧中那位长袖善舞，靠着一手“我见犹怜”和“道德绑架”，把傻柱拿捏得死死的秦淮茹。

他推开自己那扇略显破旧的房门，装作不经意地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对面东厢房门口，一个身材臃肿、面色蜡黄的老太婆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指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骂骂咧咧。

那小男孩自然就是贾家的宝贝疙瘩——棒梗贾梗了。

棒梗此刻瘦瘦小小的，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低着头，眼圈红红的，手里还紧紧拎着一个小小的、装了半筐煤渣的破旧小煤筐。

在贾张氏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朴素的蓝色工装，但依旧难掩其眉眼间几分风情的年轻女人。

她梳着两条麻花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愁苦和无奈，正是秦淮茹。

秦淮茹似乎也注意到了从西厢房这边走出来的梁卫国。

她先是愣了一下，大约是没见过这个生面孔。

随即，她脸上那愁苦的表情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和煦的、带着几分试探的笑容。

“哎，这位同志，您是……新搬来的邻居吧？”

秦淮茹主动开口打招呼，声音柔柔糯糯的，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梁卫国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嗯，今天刚搬过来的。我叫梁卫国，在轧钢厂开车队，开卡车。”

他简单地介绍了自己。

“哦，原来是梁师傅啊，幸会幸会。”

秦淮茹的笑容更加热情了几分。

“我是秦淮茹，也在咱们轧钢厂后勤上班，负责一些文书工作。这是我婆婆，贾张氏。这是我大儿子，棒梗。”

她一一为梁卫国介绍道，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梁卫国。

见他身材高大挺拔，相貌周正，穿着虽然简单但干净整洁，不像是个穷苦潦倒的样子，眼神中不由得多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贾张氏也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梁卫国一番。

见他年轻力壮，又听说是轧钢厂开卡车的，那可是个体面活，油水肯定不少。

她撇了撇嘴，暂时收起了那副刻薄相，没有立刻说话，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审视和算计。

棒梗则抬起小脑袋，用一双乌溜溜但带着几分贼光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来的陌生邻居。

“以后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了，梁师傅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秦淮茹笑吟吟地说道，显得十分热络。

梁卫国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客气了，秦姐。”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不相信秦淮茹会有这么好心肠，主动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新邻居。

这个女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果然，不出梁卫国所料，秦淮茹话锋一转，露出了她的真实目的。

“梁师傅，您这刚搬来，按照咱们大院里多少年的老规矩，是不是……得请院里的大伙儿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也算是认认门儿啊？”

她这话一出口，旁边的贾张氏一听到“吃饭”两个字，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她也顾不上再摆什么婆婆的架子了，立马抢着接过话茬，赶忙说道：“对对对！淮茹说得一点儿没错！这是咱们院里的老规矩！”

“新搬来的住户，都得请客吃饭！”

“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还有二大爷、三大爷，以及各家各户的街坊邻居，都得请到，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热闹热闹！”

贾张氏的算盘珠子在心里打得噼里啪啦首响。

这个新来的大小伙子，看着就不像是个差钱的主儿，又是开卡车的，肯定能让他们一家子好好蹭一顿油水足的。

梁卫国看着眼前这对配合默契、贪婪嘴脸暴露无遗的婆媳，心中不禁冷笑连连。

这贾家婆媳俩，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他这才刚搬进来，连口水都还没顾上喝呢，她们就惦记上他口袋里的钱和票了。

“哦？院里还有这样的规矩吗？”梁卫国故作惊讶，挑了挑眉，明知故问。

“那当然了！这可是咱们西合院多少年的老传统了！”

贾张氏拍着自己那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仿佛梁卫国不请客就是大逆不道。

秦淮茹也在一旁柔声帮腔：“是啊，梁师傅。大家伙儿平时上班的上班，忙家务的忙家务，都挺辛苦的，也难得能有机会聚在一起乐呵乐呵。”

“您这新搬来，正好是个由头，大家认识认识，以后也好相互照应不是？”

她心里也在暗暗盘算着。

这梁卫国是轧钢厂的司机，那可是个美差，工资高不说，出车在外还能捞到不少外快和紧俏物资。

要是能跟他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能从他那里沾点光，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或者弄点布票、工业票什么的。

梁卫国将这对贪婪婆媳的一唱一和尽收眼底，心中己然有了计较。

想占我的便宜？

门儿都没有！窗户缝儿也没有！

“行啊。”梁卫国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显得十分爽快。

“既然是咱们院里的老规矩，那我梁卫国作为新来的，自然是要遵守的。”

贾张氏和秦淮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喜色和得意。

她们心想：这小子，还挺上道，看来今天这顿饭是跑不了了！

“不过……”梁卫国的话锋猛地一转，拖长了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