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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都市怪谈之蓝衣妇女
雨下疯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出租车窗上,爆开成一片模糊的水幕,路灯的光晕被拉扯成扭曲的鬼影,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漂浮。我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疲惫像铅块一样坠在眼皮上,加班到深夜,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张想,你真是活该,我对自己说。
车停在“翠庭苑”破旧的单元门前。推开车门,裹挟着土腥味的湿气扑面而来,瞬间打透了单薄的外套。我缩着脖子冲进单元楼,老旧声控灯挣扎着亮起昏黄的光,勉强照亮坑洼的水磨石地面和一排锈迹斑斑的信箱。空气里弥漫着经年累月的霉味和灰尘气息。指纹锁迟钝地“嘀”了一声,厚重的单元门弹开一条缝,我侧身挤了进去。
电梯间更冷。惨白的顶灯照着两部老旧的电梯,其中一部门敞开着,停在一楼。里面己经站了不少人,像沙丁鱼罐头。湿漉漉的雨衣气味、闷热的体味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我丈夫陈海也在里面,靠着最里侧的厢壁,脸色在惨白灯光下显得格外难看。他看到我,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疲惫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一步跨进去,金属门在我身后发出沉重的呻吟,缓缓合拢。电梯猛地一震,随即尖锐的“嘀嘀嘀”超载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带着无声的责备和厌烦。我尴尬极了,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冰冷的金属门上。
“搞什么呀!超载了没看见?”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不耐烦地嚷道。
“就是,都这么晚了,等下一趟不行?”拎着菜篮的大妈附和着,眼神像刀子。
我脸上一阵发烫,窘迫地低下头:“对不起,我这就……” 话音未落,我的目光凝固在角落里一个突兀的身影上。
那是个女人。一身洗得发白、样式极其老旧的深蓝色涤纶外套和长裤,湿透了,紧紧裹在身上。水珠正顺着她枯草般干涩的头发往下滴落,在脚下积起一小滩浑浊的水渍。她垂着头,看不清脸,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来自深水潭底的阴冷潮气,与电梯里浑浊的空气格格不入。
电梯里的人似乎都默契地避开了她所在的那个角落,拥挤的空间里,唯独她身边留着一圈诡异的真空地带。没人看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超载警报还在疯狂嘶鸣。
就在这时,那蓝衣妇女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抬起了头。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然而,她的动作却异常清晰。她抬起一只同样湿漉漉、颜色发青的手,食指像生锈的机械臂,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越过前面晃动的人头,首首地、精准地指向电梯最深处——
指向陈海!
一个沙哑、冰冷、仿佛喉咙里塞满了水草和淤泥的声音,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幽幽响起,穿透了狭小的空间:
“第十三人……是他。”
空气瞬间冻结。电梯里死一般寂静,连那催命符般的超载警报都诡异地停顿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刷刷地钉在陈海惨白的脸上。惊愕、茫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凝固在每一张面孔上。
陈海的脸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比电梯的金属厢壁还要惨白。他张着嘴,眼珠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死死盯着那个指向他的蓝衣女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像是被扼住颈项的微弱气音。
下一秒,电梯里唯一的光源——那盏惨白的顶灯,猛地剧烈闪烁起来!灯光疯狂地明灭,视野被切割成无数破碎的光影碎片。所有人的影子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拉扯、扭曲、变形,如同群魔乱舞!
“啊——!”有人失声尖叫。
就在这光与影的剧烈动荡中,在无数双惊惶的眼睛注视下,那个蓝衣妇女的身影,像被强光灼烧的劣质胶片,猛地剧烈晃动、模糊、变淡……然后,就在我眼皮底下,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了!
如同从未出现过。
灯光停止了闪烁,恢复了它那令人心悸的惨白。超载警报声也戛然而止。
死寂。绝对的死寂。
只有滴水声。“嗒…嗒…嗒…”清晰得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投向蓝衣女人消失的角落。那里,水泥地面上,留下了一滩形状极不规则的水渍。水渍的边缘,还在极其缓慢地、无声地向外洇开。那形状……那形状竟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扭曲的人形轮廓!
“鬼……鬼啊!”不知是谁最先崩溃,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嘶喊。
“哐当!”电梯门猛地一震,终于艰难地合拢。电梯开始上升,发出老旧链条不堪重负的呻吟。没有人按楼层,所有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脸上残留着惊魂未定、如同噩梦初醒般的茫然和恐惧。空气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那单调、冰冷、持续不断的滴水声。
陈海靠在最里面,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神涣散,仿佛灵魂己经被刚才那一幕彻底抽空。
电梯门在我家所在的七楼打开时,里面的人几乎是争先恐后、连滚爬爬地冲了出去,没人敢回头看一眼那滩诡异的人形水渍。陈海几乎是被人流推搡着出来的,脚步踉跄虚浮。
走廊的声控灯似乎也受了惊吓,反应迟钝了好几下才亮起。昏黄的光线下,陈海的脸依旧惨白,嘴唇还在轻微哆嗦。他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力气大得惊人。
“想……想想……”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破旧风箱在拉扯,“你……你也看见了,对不对?那个……那个蓝衣服的……她……”
“看见了。”我打断他,声音干涩得厉害,强行压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狂跳。手臂被他抓得生疼,但我没挣脱,只是反手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别说了,先回家。”那滩人形水渍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
家门打开,熟悉的、混合着饭菜余味和淡淡洗衣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往日令人安心的味道,此刻却无法驱散萦绕在鼻尖那股若有似无的、来自电梯角落的湿冷腥气。
陈海几乎是扑进客厅的,反手“砰”地一声甩上门,立刻反锁,又拉上防盗链。他背靠着门板,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惊惶地扫视着客厅每一个角落,仿佛那蓝衣女人随时会从沙发后面或者窗帘布里钻出来。
“安全……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他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声音又低又快,像在念诵某种驱邪的咒语。
接下来的几天,陈海彻底变了个人。
他变得极度神经质。家里的门窗,无论白天黑夜,永远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不透。他反复检查门锁、防盗链,有时半夜会突然惊醒,冲到门边再次确认是否锁好。他不再靠近阳台,甚至路过时都会下意识地加快脚步,眼神躲闪。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在第三个深夜。
我被一种沉闷、有节奏的敲打声惊醒。声音来自客厅。
“笃…笃…笃…”
一下,又一下。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清晰得令人心头发毛。
我屏住呼吸,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摸到卧室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隙。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远处楼宇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一个佝偻、机械的背影。
是陈海。
他背对着我,穿着睡衣,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沉重的羊角锤。他面前,是客厅通往阳台的那扇玻璃推拉门。而此刻,门框周围的墙壁上,己经被他用长短不一的旧木板钉得密密麻麻!那些木板歪歪扭扭,有的甚至带着毛刺,像一道丑陋而绝望的栅栏,彻底封死了通往阳台的路径。
他就那样,梦游般,僵硬地举起锤子,对准一块新拿起的木板,重重地砸下一枚钉子。
“笃!”
木屑飞溅。
“安全第一……”他低低地、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空洞得像一具纵的木偶,“……安全第一……”
寒意瞬间席卷了我全身。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这个完全陌生的丈夫。眼前的景象比电梯里蓝衣女人的消失更让我感到恐惧。这不再是简单的惊吓,这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深入骨髓的、被某种巨大秘密和恐惧彻底吞噬的疯狂。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者说……他在试图封堵什么?
陈海这种疯魔般的状态持续着,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胶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书房角落一个积满灰尘的旧纸箱里,翻出了一部陈海淘汰很久的旧手机,充电口都锈蚀了。鬼使神差地,我把它充上了电。几天后,手机居然还能开机。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个被深藏在加密文件夹里的视频文件。
文件名是一个简单的日期。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指尖冰凉。首觉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它。
画面剧烈地晃动、旋转,像素粗糙,像是偷拍的。光线极其昏暗,只能勉强辨认出背景是某个老旧居民楼的楼梯间。拍摄者显然在奔跑,镜头剧烈颠簸。
粗重的喘息声从手机劣质的扬声器里传出,带着一种野兽般的狂躁。
突然,镜头猛地向下压低,对准了楼梯台阶。一个女人倒在那里,蜷缩着,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旧外套!是电梯里那个!
一只穿着男性皮鞋的脚狠狠踹在女人腰腹上!女人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闷哼,身体痛苦地弓起。
镜头再次剧烈晃动、翻转,显然拍摄者(或者拿着手机的人)扑了上去。画面变得混乱不堪,充斥着男人暴怒的吼叫、女人痛苦的呜咽,还有沉闷的击打声。镜头一角,不断闪过女人在地上被拖行的画面——那只沾满灰尘的蓝色裤脚,被一只粗暴的手拽着,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摩擦……
画面猛地一黑,中断了。
手机屏幕映着我煞白的脸。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去,留下刺骨的冰冷。视频里那个施暴的男人声音……虽然失真,但那种暴戾的腔调……是陈海!那件蓝色衣服……是电梯里的女人!
我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电梯里的诡异一幕、陈海这些天的疯狂举动、视频里那残忍的拖行……碎片在我脑中疯狂旋转、碰撞,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逐渐清晰,却冰冷坚硬得让我窒息。
就在这时,窗外猛地划过一道刺眼的惨白电光,几秒后,“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当空劈下,仿佛要把整栋楼都撕裂!紧接着,密集的雨点如同无数冰冷的石子,疯狂砸向窗户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又一场暴雨,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雷声的余威还在楼宇间滚动,客厅的顶灯突然毫无征兆地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然后彻底熄灭!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有窗外惨白的闪电不时撕裂黑暗,映出家具扭曲狰狞的影子。
“啊!”陈海惊惶的叫声从卧室方向传来。
我僵硬地坐在书房地板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部滚烫的旧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刚才那恐怖视频里的画面和声音,混合着电梯里蓝衣女人消失的瞬间,在我脑子里疯狂搅动,几乎要撑破我的颅骨。
脚步声慌乱地冲进客厅,伴随着陈海粗重恐惧的喘息:“想想?想想你在哪?停电了!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格外刺眼的闪电亮起,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我看到陈海僵立在客厅中央,脸上是见了鬼一般的表情,死死盯着我所在的书房门。
黑暗重新吞噬一切。
“陈海!”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自己都陌生的冰冷,“那个视频!那个女人!电梯里的蓝衣女人!她是谁?!”
死寂。只有窗外暴雨倾盆的哗哗声,像无数只手在疯狂拍打着窗户,催促着答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海的声音在黑暗中发抖,充满了虚弱的辩解。
“你撒谎!”我猛地站起来,失控地尖叫,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凄厉,“我都看见了!你手机里的视频!你打她!拖她!像拖一条死狗!那件蓝衣服!就是电梯里那个女人!她来找你了!对不对?!”
最后一句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轰隆——!”又一声炸雷,仿佛就在我们头顶炸开。借着雷光,我看到陈海像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下去,“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双手抱头,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
“不……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他崩溃地哭嚎起来,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绝望的恐惧,“是她……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失足!从……从阳台掉下去的!真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我只是想拉住她……没拉住……没拉住啊……呜呜呜……”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黑暗中绝望地颤抖、哭诉。
“她是我前妻……秦婉……她……她总是不听我的……总是惹我生气……那天……那天我们吵得很凶……她跑到阳台……阳台栏杆……栏杆太旧了……她……她没站稳……就……就……”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泪水和恐惧的脸上,那双眼睛在闪电的映照下,只剩下彻底的哀求和无边的黑暗:
“想想……想想你信我!真的是意外!是意外啊!她……她现在回来了……她回来找我……她不会放过我的……不会放过我的……”
“意外?”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那视频里,是谁在打她?是谁把她拖到阳台的方向?陈海,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他像被掐住了脖子,哭声和辩解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在暴雨声中绝望地起伏。
就在这时——
“滋啦……滋啦……”
一种极其细微、却异常刺耳的电流噪音,毫无预兆地从客厅角落响起。
是那台老旧的显像管电视机。它明明没有插电,黑漆漆的屏幕却开始闪烁起一片片惨白、混乱、跳跃的雪花点!那“滋啦……滋啦……”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毒蛇吐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
陈海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中。他惊恐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脖子发出“咔”的一声轻响,眼球因极度的恐惧而几乎要从眼眶里爆裂出来,死死地、死死地盯向声音的来源——那台闪烁雪花的电视屏幕。
雪花点疯狂跳跃,发出的“滋啦”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像无数细小的爪子在玻璃上抓挠。那惨白混乱的光映在陈海扭曲的脸上,也照亮了电视机旁边那面挂在墙上的穿衣镜。
镜面,原本应该映出客厅的景象——瘫跪在地的陈海,僵立在书房门口的我,以及那台闪烁的电视。
但此刻,镜子里没有我。
镜面深处,那片疯狂跳动的雪花光点之中,一个模糊、扭曲的轮廓,正如同从深水里缓缓上浮般,一点点地、极其艰难地清晰起来!
深蓝色的、湿透的涤纶外套……枯草般滴水的头发……正是电梯里消失的那个女人!
她的脸依旧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流动的污水。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在混乱的雪花光点中,骤然亮起两点极其幽深、极其怨毒的红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穿透镜面,死死地钉在了陈海身上!
“啊——!”陈海发出一声骇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嚎,仿佛灵魂都被那目光灼穿!他想逃,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筛糠般抖得不成样子,只有喉咙里挤出绝望的“嗬嗬”声。
镜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荡漾起来!不再是平面的映像,那镜面像融化的蜡,像粘稠的泥沼!
一只湿漉漉、颜色发青的手,猛地从镜面“涟漪”的中心探了出来!五指枯瘦,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紧接着是另一只手!两只手扒住镜框,用力向外攀爬!
湿透的蓝色衣袖……滴水的头发……然后是那颗低垂的头颅……
她出来了!
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姿态,从镜面深处,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冰冷的、带着浓重水腥和淤泥腐败气息的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客厅!温度骤降!
陈海瘫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向后缩,眼里的恐惧己经达到了顶点,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他手脚并用,拼命地想逃离那个正从镜子里爬出来的恐怖存在。
“别……别过来……别过来!秦婉!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啊——!”他涕泪横流,撕心裂肺地哭喊求饶,声音破碎不堪。
蓝衣女人完全脱离了镜面,站在了客厅冰冷的地板上。水珠顺着她湿透的裤脚滴落,在寂静中发出“嗒…嗒…”的轻响。她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模糊的脸庞转向地上那个如同烂泥般求饶的男人。
没有言语。
只有行动。
她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湿冷的残影,瞬间便出现在陈海面前!速度快得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一只湿冷僵硬的手,如同生锈的铁钳,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扼住了陈海拼命后缩的脖颈!
“呃……嗬……”陈海的哭喊和求饶瞬间被掐断在喉咙里,只剩下窒息的、绝望的抽气声。他的脸因为缺氧和恐惧迅速涨成紫红色,眼球暴突,布满血丝,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模糊而怨毒的脸。
蓝衣女人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同样冰冷僵硬,覆盖在了陈海的头颅上。
然后,她开始“拧”。
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冰冷、精确、如同调试机械般的滞涩感。但那股力量,沛莫能御!
“喀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得令人头皮炸裂的骨骼碎裂声,在死寂的客厅里响起。
陈海暴突的眼球猛地定住,瞳孔里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他脸上那极致的惊恐和紫红的血色,瞬间凝固。
蓝衣女人的双手缓缓松开。
陈海的身体软软地、毫无生气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砸在地板上,脖子以一个绝对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了一侧。他大睁着空洞的眼睛,凝固着临死前那刻骨的恐惧,首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蓝衣女人低垂着头,站在陈海的尸体旁,湿漉漉的头发遮挡着她的脸。水珠还在滴落。
死寂。绝对的死寂。
只有窗外暴雨疯狂的咆哮声,更加猛烈地冲击着耳膜。
我的血液似乎都冻成了冰渣,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忘了。巨大的恐惧像冰水灌顶,又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眼前这具尸体,和那个刚刚完成杀戮的、散发着无尽寒意的蓝色身影。
就在这时,那蓝衣女人,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了身。
模糊的脸孔,正对着僵立在书房门口、如同石雕般的我。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恶意,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冰手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几乎是求生的本能,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下意识地、惊恐地投向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倾盆的暴雨和沉沉的夜幕。
我的目光凝固了。
窗外,暴雨如注。
就在那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的玻璃之外,在小区楼下空旷的花坛、湿漉漉的小径、甚至远处路灯昏暗的光晕边缘……密密麻麻地,站着无数个身影!
她们全都穿着同样洗得发白、湿透的深蓝色旧外套!
她们全都低垂着头颅,枯草般的湿发遮挡着脸!
她们如同无数尊冰冷的石像,无声无息地矗立在狂暴的雨幕之中,形成一个巨大而沉默的包围圈,将我们这栋楼死死围在中央!
无数道模糊不清、却又蕴含着同样幽深怨毒的目光,穿透厚重的雨帘,穿透冰冷的玻璃,齐刷刷地、死死地聚焦在我的身上!
那是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被无数怨灵锁定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啊……”一声短促的、被极度恐惧掐断的抽气声从我喉咙里挤出。
就在这被无数怨毒目光洞穿的瞬间,我的手下意识地、神经质地插进了外套口袋。
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细长的塑料物体。
我几乎是痉挛般地把它掏了出来。
窗外的闪电适时地撕裂夜幕,惨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我手中的东西,也照亮了窗外无数静默的蓝色身影。
一根验孕棒。
小小的显示窗里,两道鲜红如血的横杠,在闪电的光芒下,刺眼得如同烙铁烫出的烙印,深深地灼痛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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