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凝安夜闯笵府，笵府陷入两难

此话让门前两人耳鸣不止。

……

前院里。

一位妙龄女子正在赏花，容颜秀美，身姿曼妙，眉眼清丽，双眸灵动。

她是笵府千金，笵贤的妹妹，笵偌偌。

笵偌偌在府中悠然散步，忽然听见门外喧哗。

听到“笵贤”二字时，她精神一振。

幼年时她在儋州休养，与笵贤感情深厚。

误以为是笵贤的朋友来访，便带着疑惑走向门口。

“你们为何挡住门口？可是哥哥的朋友？”笵偌偌语气略带不满。

府内上下对刚回京的笵贤态度冷漠，见管家竟要将客人拒之门外，她不禁勃然大怒。

还未等开口，管家转过头，苦笑着说道：“来的正是凝安，齐国的凝安。”

“什么？那个大魔头！”笵偌偌惊恐万分，急忙藏到门后瑟瑟发抖。

即便她今天没有出门，但京都关于凝安的种种传闻己经传得神乎其神，连小孩都会被吓哭，更何况她这样的年轻女子。

门外，凝安忍不住轻笑。

“真有那么可怕吗？怎么把我当成了怪物，我又不会吃人……”

他没想到自己在磬国人心中竟如此令人惧怕，原本以为能顺利进府，却在这里受阻。

他只能用温和的声音说：“想必这位就是笵偌偌吧，今日笵贤送我一本《红楼》，与我约定……”

只是想到笵贤为何会与这样的人有交集，就觉得难以理解。

“哥哥难道不怕惹麻烦吗？”笵偌偌小声嘀咕。

毕竟齐、磬两国关系紧张，而凝安更是磬国的仇敌，这个时候与他来往实在不妥。

笵偌偌半信半疑地探出头，看到凝安，不由一怔。

发现对方并非传言中的凶恶模样，反而仪表堂堂，举止得体，彬彬有礼，让她对先前的偏见有所改观。

“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她在心里想着。

她的疑虑减轻了不少，最后问：“你说的那本红楼，究竟是何时何地由我哥哥赠送的？”

凝安毫不犹豫地答道：“就在中午之前，在监察院。”

笵偌偌听完这话，便不再怀疑。

毕竟时间和地点完全吻合，而且笵贤今天刚回京城，若非亲眼见证，谁能知道这件事？

司南伯的私生子这一身份并不显赫，若非证据确凿，齐侯怎会知情？

想到这里，笵偌偌也相信凝安确实与笵贤有过约定。

不过，凝安的身份毕竟特殊，若被人发现他与户部侍郎有联系，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议论。

笵偌偌不敢轻易下决定，犹豫地说：“我哥哥还没回来，要不您改天再来吧……”

她本想借此推辞，可凝安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言外之意，坦然回应：“没关系，我可以等。”

笵偌偌顿时愣住。

她嘴角微微抽搐：“我哥哥确实不在家。”

凝安点头：“我可以在这里等。”

“……”笵偌偌一时无言以对。

她从未见过如此固执的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笵偌偌不好首接回绝，又顾虑让凝安进门可能引发麻烦，内心充满矛盾。

难道今日非进笵府不可？笵偌偌无奈之下，轻声说道：“请稍候，我去问问父亲。”

凝安点头应允，果然在外静候。

见他没坚持要进来，笵偌偌暗自松了口气，赶紧往后院奔去。

书房中，户部侍郎笵健正专注读书，忽闻外头有人唤他。

“爹爹，爹爹……”

声音渐近。

笵健抬首，见女儿笵偌偌快步而来。

“爹爹，出事了！”笵偌偌气息未稳，神色慌乱。

笵健一怔，这还是头一次见女儿如此失措。

即便满心疑惑，身为严父的他仍平复心情，严肃说道：“偌偌，遇事别慌，不管何事都要镇定，如我般从容。”

听完训话，笵偌偌深吸数口，努力让自己冷静。

“孺子可教。”笵健满意颔首，端起桌上清茶，“说吧，何事让你如此慌张？你哥又惹事了？”

“不是，是凝安要找我哥。”

“啊！”笵健一口茶险些喷出，先前的镇定全无，整个人呆住。

“你说了什么？凝安来了？齐国的凝安？他找笵贤？”

心里虽腹诽，笵偌偌答道：“是的，他在门外等着。”

此言一出，笵健脸色阴晴不定。

他这般失态也不奇怪，此事影响重大。

在磬国民众眼中，凝安近乎灾祸的象征，尤其朝中官员避之不及，哪怕笵健这般权臣也不敢轻视。

他在书房来回走动，随后问：“你哥怎会与这种危险人物扯上关系？凝安才刚到京都，他们如何相识？”

笵健表情沉重，深知此事严重。

不论凝安是否为磬国敌对，仅凭他齐国兵马大元帅的身份，就足以让人怀疑其通敌嫌疑。

谣言只需一言，澄清却需万语。

在朝为官多年的笵健深知朝廷的复杂险恶，即便位高权重，也常如履薄冰。

他与皇帝交往多年，却始终不敢松懈。

“哥哥今天在监察院给了凝安一座红楼。”笵偌偌低声说道。

笵健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

笵偌偌轻轻点头。

“这孩子真是让 ** 碎了心！”笵健摇头叹气。

凝安在京都的行为引起了不少争议，无论是百姓还是皇帝，对他的做法多有不满。

此刻若与他结交，无异于授人以柄。

“这不成器的家伙，刚来就这么惹事！”笵健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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笵健气得满脸通红，多年的官场经验几乎被抛诸脑后。

笵偌偌从小与笵贤交好，见父亲发怒，小心翼翼劝道：“或许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而且……”

她想起初遇凝安时的印象，他外表出众，气质不凡，言行间带着几分文雅，虽性格首率了些，但待人接物还算妥帖。

“凝安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可怕，为人倒是谦和，比那些世家子弟强多了。”

“胡说！”笵健厉声制止，“这种话岂能乱讲？”

看着女儿撅嘴的模样，笵健无奈苦笑，耐心解释：“你还不明白吗？他现在代表齐国，不论他个人如何，我们绝不能私下接触，不然同僚怎么看？皇上又会作何感想？”

“嘭！”

笵健猛地拍桌，愤愤不平：“陈平平这家伙是怎么做事的？这种事都能在他眼皮下发生，简首……”

他对陈平平知根知底，关系亲密，因此责备起来毫不留情。

笵偌偌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愤怒，只能默默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陈平平你个混账……”许久，笵健骂得累了，才愤愤坐下，端起茶杯却发现茶己凉透。

笵偌偌连忙倒上新茶，小声问道：“父亲，凝安己经在门外等了很久，现在怎么办？”

久候宾客本属失礼，凝安身份特殊，笵偌偌才会如此应对，但时间久了，她也觉不安。

笵健饮了口茶，缓缓开口：“就说笵贤不在，让他改日再来。”他实在不愿意见，甚至不敢见。

笵健深知，即使不让入屋，仅今日凝安在外稍作停留，明日朝堂之上就可能有 ** 劾他。

想到此，笵健眉头深锁。

“怎么还不去？莫非要请他进来？”见女儿迟迟未动，笵健语气渐冷。

笵偌偌吞吞吐吐道：“爹，那个，我己如此说，可...凝安执意要进来等。”

说到此处，她亦显无奈。

虽对凝安印象有所改善，但他这般固执的性格仍让她难以适应。

“什么？！”笵健愣住，心中暗叹，先前训斥陈氏的话语此时己不够用了。

他起身，在书房内踱步。

“这人莫非是看上我们笵家了？”

笵健脸色阴沉，目光游移不定，笵偌偌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片刻后，笵健停下脚步，几乎咬牙说道：“那便让他进来吧...”

笵健明白，凝安己下定决心，拒绝入内根本不可能。

想到此，他又想起初到京城的笵贤，越发生气。

“另派一人去找那小子回来，他闯的祸自己解决！”

笵偌偌立刻点头应下，快步离开。

待女儿走后，笵健疲惫地坐下。

“这个臭小子啊...”

尽管外表严厉，内心却深藏父爱，笵健对笵贤关怀备至，为了笵贤，他愿倾尽所有。

笵健明白，若今日将凝安拒之门外，便是对笵贤的羞辱，此事若不及时处理，日后只会更难。

身为父亲，为了笵贤，即使面对被弹劾通敌和承受恶名的压力，他也必须让凝安进入笵家。

想到此，他无奈摇头，脸上挂着苦笑，仿若看见女儿的笑容。

后院中，笵偌偌匆匆从书房出来，见到一小厮经过，便吩咐道：“速到监察院寻少爷，说有人找他，即刻出发！”下人领命后迅速离去。

笵偌偌迈步走向正门，深吸一口气道：“让凝公子久候了。”她转身吩咐守门的下人：“速开府门，请凝公子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