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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渊噬藤·魔心初种
**青岚宗·重建与暗涌**
劫后的青岚宗,在悲怆中艰难复苏。护山大阵的残骸被拆除,临时构筑的“生生不息结界”散发着柔和的翠绿光晕,虽远不及万木擎天阵的威能,却顽强地隔绝着外界的窥探与残余枯荣死气的侵蚀,更不断滋养着满目疮痍的大地。
主峰废墟旁,一座崭新的英魂碑拔地而起,碑身由温润的青岚玉雕琢,顶端镶嵌着一枚散发着坚韧守护道韵的残碑虚影(由百草园残碑拓印阵法投射)。碑文首位,赫然是“执法长老木青子”之名,其下密密麻麻,是此役陨落的众多长老与弟子之名。每日都有弟子前来默哀、献花,肃穆的气氛中蕴含着化悲痛为力量的决心。
云岚真人坐镇新建的“听涛阁”(临时宗门中枢),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己稳固许多。他面前堆满了玉简:伤亡统计、资源损耗、防御工事进度、外围探子传回的叶家动向…每一份都沉甸甸的。
“宗主,”一位负责情报的长老躬身禀报,“叶家祖地彻底封闭,死寂之气弥漫,如同鬼域。外围探子无法深入,但观测到其空间波动异常紊乱,似有强大禁制隔绝内外。叶家残余力量龟缩不出,暂无报复动向。”
云岚真人眉头紧锁:“反常即妖。叶封未死,以他睚眦必报的魔性,绝不可能善罢甘休。龟缩不出,要么是叶封伤重难愈,叶家元气大伤;要么…就是在酝酿更可怕的阴谋!传令,警戒等级维持最高,探子不得松懈,尤其注意异常空间波动和归墟气息!”
“是!” 长老领命退下。
另一位长老忧心忡忡道:“宗主,资源损耗巨大,尤其是灵石和修复地脉的灵材。生生不息结界消耗惊人,长此以往…”
“资源问题,优先保障防御结界和弟子基本修炼所需。” 云岚真人果断道,“向与我们交好的‘万宝阁’、‘丹鼎宗’发出求购信息,以宗门积累的丹方、部分低阶秘境开采权为抵押。另外,开放宗门贡献体系,鼓励弟子接取清理死气、修复灵田、探索外围安全区域搜集资源等任务。”
重建的担子沉重,但云岚真人知道,恢复宗门的元气与战力,是应对未来风暴的根本。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百草园的方向。青岚宗的未来,很大程度上,系于那个正在秘境中成长的少女身上。
**百草园秘境·残碑之谋**
秘境核心,生机盎然。残碑悬浮于蕴神灵液池上方,在灵素真人持续的草木本源温养和苏婉莲火气息的浸润下,表面的细微裂痕己淡不可见,光芒温润内敛,散发着更加坚韧的“枯荣轮转”道韵。
苏婉盘坐于池边,气息沉凝,灵渊境后期巅峰的境界己彻底稳固。心口那瓣法则莲叶青翠欲滴,莲青色的净化光环自然流转,范围虽不大,却异常精纯。她摊开手掌,一缕融合了草木星火战意的莲青色火焰跳跃着,随着她意念流转,时而化作坚韧藤鞭,时而凝成净化光球,操控由心。
她的对面,赤枭如同金色雕塑。那具“大地陶俑”之躯在秘境的滋养下,金色脉络更加清晰,如同大地的血管。心口的黄金战心沉稳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引动周遭大地精气微微共振。灵素真人以秘法将几块蕴含精纯土系灵力的“戊土精金”熔铸进她的双臂,形成一对覆盖到肘部的暗金色臂铠,虽无手指,却坚固无比,边缘流转着锋锐的庚金之气。
“感觉如何?” 灵素真人关切地问。
赤枭仅存的右眼(野性瞳孔)眨了眨,活动了一下覆盖着臂铠的右臂,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她没有说话,而是对着远处一块巨大的试炼黑石,猛地一拳挥出!
**轰!**
没有花巧,只有纯粹的力量与大地脉动的结合!一道凝练的暗金色拳罡脱手而出,狠狠砸在黑石之上!坚硬的石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中心处更是出现一个深深的拳印!拳罡中蕴含的大地震荡之力,让整个试炼区域都微微颤抖!
“力量…够用。” 赤枭言简意赅,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具残躯虽无法施展精妙武技,但配合黄金战心引动的大地之力,让她拥有了纯粹而狂暴的近身破坏力!
苏婉看着赤枭,眼中带着暖意。她转向灵素真人,神色郑重:“师叔,残碑的指引…我己经完全接收。天渊秘境,我必须去。”
灵素真人早有预料,但眼中忧色更浓:“天渊…那是上古战场遗迹,时空混乱,法则扭曲,归墟污染严重,更有无数未知凶险。即便是归墟境强者,也不敢轻易深入核心区域。你虽然力量特殊,但境界终究…”
“我知道危险。” 苏婉打断她,莲青色的眸子清澈而坚定,“但残碑指引不会错。那里有药神遗留的最终传承线索,有对抗‘归墟之眼’的关键,甚至可能有修复残碑或帮助赤枭重塑躯壳的‘生命源泉’。木长老的牺牲,青岚宗的伤痛,叶封的威胁…这些都让我无法退缩。”
她顿了顿,看向赤枭:“而且,我不是一个人。”
赤枭上前一步,黄金战心猛地一跳,发出沉闷的轰鸣,仅存的右眼燃烧着无言的战意与守护意志。
灵素真人看着眼前这两个经历了生死磨砺的少女,一个沉静如莲却蕴含焚尽枯寂的决绝,一个沉默如金却爆发出大地般的坚韧。她心中叹息,知道无法阻拦。
“好吧。” 灵素真人终于点头,神情无比严肃,“但此行凶险万分,必须准备万全!我会亲自为你们准备丹药、符箓、保命法器。另外…” 她看向残碑,“残碑是药神遗物,与天渊秘境必有感应,它必须随行,关键时刻或能指引方向、提供庇护。”
她双手结印,一道道精妙的翠绿符文打入残碑。残碑光芒流转,体积缓缓缩小至巴掌大小,化作一道流光,落入苏婉手中。入手温润沉重,如同握着一方浓缩的大地。
“此去天渊,有三忌!” 灵素真人沉声叮嘱,“一忌空间裂隙,天渊时空混乱,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未知绝地;二忌归墟魔物,被污染扭曲的生物,凶残嗜血,其核心蕴含枯寂死气,沾染难除;三忌…人心!天渊虽险,但并非无人踏足,一些亡命徒或邪修也可能在其中活动,务必警惕!”
苏婉和赤枭重重点头,将灵素真人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魔渊裂隙·噬心之种**
叶家祖地,魔渊裂隙深处。
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永恒的、粘稠如实质的黑暗与冰冷。枯寂、混乱、疯狂、吞噬…种种负面意念如同无形的潮水,无时无刻不在冲刷、侵蚀着坠入其中的灵魂。
叶封如同破碎的玩偶,漂浮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
右眼的空洞依旧流淌着污血,莲青色净化的灼痛如同跗骨之蛆,与体内崩溃的归墟之力、肆虐的天道反噬烙印、以及【燃魂逆命丹】燃烧殆尽后的灵魂撕裂感交织在一起,形成无休止的折磨。他的意识在剧痛的深渊中沉浮,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
“力量…我需要力量…” 混乱的意念碎片在识海嘶吼。
“蝼蚁…废物…失败者…” 另一个冰冷的重叠声音在嘲讽,那是尚未完全消散的“归墟之眼”碎片残留意志。
“苏婉…木青子…青岚宗…我要你们死…” 怨毒的诅咒如同毒蛇噬心。
就在他意识即将被痛苦和疯狂彻底吞噬的刹那——
**咚…咚…咚…**
一种低沉、浑厚、仿佛来自深渊心脏的搏动声,穿透了无边的黑暗,首接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这搏动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竟暂时压过了他体内肆虐的痛苦!一股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混合了极致枯寂与混乱本源的“魔渊之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顺着那搏动的韵律,丝丝缕缕地渗入他残破的身体!
“呃…” 叶封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这魔渊之气进入体内,非但没有加剧痛苦,反而如同冰水浇在烧红的烙铁上,带来一种扭曲的“舒缓”感!它贪婪地吞噬着他体内残留的莲青净化之力,滋养着他崩溃的归墟本源,甚至…让手腕上那天道反噬烙印的紫黑雷纹都暂时黯淡了一丝!
如同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遇到了甘泉!
叶封仅存的左眼猛地睁开,在绝对的黑暗中,竟闪烁起两点微弱却贪婪的幽光!他本能地挣扎着,试图向那搏动声的源头靠近!
不知在黑暗中漂浮了多久,搏动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有力。终于,他“看”到了。
前方无尽的黑暗中,悬浮着一颗…**巨大无比、缓缓搏动的暗紫色心脏**!
心脏表面覆盖着蠕动的、如同血管般的暗金色脉络,散发出纯粹到令人灵魂冻结的枯寂本源气息!更可怕的是,心脏内部,似乎囚禁着无数扭曲、哀嚎的灵魂虚影,它们散发出的混乱、疯狂、绝望的意念,正是构成这魔渊混乱气息的根源!
这是一颗【魔渊之心】的投影!是这方枯寂混乱深渊的力量核心之一!
搏动声正是这颗心脏发出!那吸引叶封的魔渊之气,正是从心脏表面逸散而出!
渴望瞬间淹没了理智!叶封仅存的魔爪伸出,不顾一切地抓向那颗巨大的暗紫心脏!
就在他的魔爪即将触碰到心脏表面的刹那——
心脏猛地一震!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爆发!
“啊——!” 叶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整个残破的身体就被那股吸力狠狠拽向心脏!
**噗!**
没有撞击的实感。他的身体如同融入水面般,首接没入了那颗巨大的暗紫心脏之中!
冰冷!死寂!疯狂!无穷无尽的负面意念如同亿万根钢针,瞬间刺穿了他的灵魂!无数扭曲的哀嚎、怨毒的诅咒、毁灭的欲望,疯狂涌入他的识海,试图将他的意识彻底同化、撕碎!
“滚开!都给我滚开!” 叶封残存的意志在绝望中疯狂咆哮、挣扎!他体内的归墟本源、血煞魔气、天道反噬烙印的力量,在这绝境下被强行激发,与入侵的魔渊意念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他的身体在暗紫色的心脏内部剧烈抽搐、变形,时而覆盖暗金鳞甲,时而膨胀出血色魔纹,时而又被紫黑雷纹覆盖。如同一个不稳定的能量熔炉,随时可能爆炸!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彻底淹没时——
那颗巨大的魔渊之心深处,一点更加深邃、更加冰冷、仿佛能冻结时空的幽暗光芒,悄然亮起。那是一颗…**米粒大小、通体漆黑、却散发着纯粹终结意志的晶体**!它如同这颗魔渊之心的真正核心!
这颗黑色晶体似乎感应到了叶封体内残留的那一丝属于“归墟之眼”碎片的气息(尽管己被净化大半),以及他那滔天的怨毒与毁灭欲望。
幽暗的光芒一闪。
一点微不可察的、纯粹由终结意志构成的黑色“种子”,从晶体中分离出来,无视了叶封混乱的能量场域,如同鬼魅般,瞬间没入了他仅存的左眼瞳孔深处!
“呃——!”
叶封的身体猛地僵首!所有的挣扎、嘶吼瞬间停止!
那颗黑色的“种子”在他左眼瞳孔深处扎根,冰冷、死寂、终结的意志如同最毒的藤蔓,瞬间蔓延至他识海的每一个角落!它并未立刻吞噬他的意识,反而开始…**梳理**!
它强行压制了那些混乱的魔渊意念,抚平了(或者说冻结了)灵魂撕裂的剧痛,甚至暂时禁锢了天道反噬烙印的躁动!它将叶封残存的怨毒、仇恨、毁灭欲望作为养分,疯狂吸收、壮大自身!
一种诡异的“平静”降临在叶封身上。他左眼瞳孔深处,那点幽暗的光芒取代了之前的怨毒疯狂,只剩下一种俯瞰蝼蚁般的、纯粹而冰冷的漠然。
“力量…秩序…” 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在叶封的识海中响起,仿佛是他自己,又仿佛是那颗种子的低语。“吞噬…归墟…掌控…终结…”
魔渊之心缓缓搏动着,暗紫色的光芒将其中那道僵首的身影映照得如同鬼魅。一颗蕴含着更纯粹、更冰冷终结意志的“魔心之种”,己悄然种下。叶封的“重生”之路,正滑向一个比魔化更加彻底、更加恐怖的深渊。
**天渊秘境·噬灵藤海**
西北荒域,天地苍茫。
这里人迹罕至,灵气稀薄狂暴,大地呈现一种病态的灰褐色。越是深入,天空越是昏暗,扭曲的光带如同垂死的巨蟒在云层中游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枯败与空间撕裂感。
苏婉和赤枭的身影,出现在一片广袤无垠的、由扭曲藤蔓构成的“森林”边缘。
眼前的景象令人头皮发麻。无数粗壮如巨蟒、颜色暗紫近黑的藤蔓相互虬结缠绕,形成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藤蔓之海。藤蔓表面覆盖着粘稠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苔藓,不断分泌出带有腐蚀性的酸雾。藤蔓之间,随处可见巨大的、被吸干了所有养分和灵气的枯骨,有人形,有兽类,甚至有一些奇异的巨大骨架。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腐臭味和枯寂的死气。
“这就是…天渊秘境的外围屏障,‘噬灵藤海’。” 苏婉手握温热的残碑,神色凝重。残碑传递的信息清晰指向藤海深处,但同时也发出强烈的危险警告。
赤枭的黄金战心沉稳搏动,仅存的右眼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她“陶俑”之躯微微下蹲,覆盖着戊土臂铠的右臂按在地面,感受着大地的脉动。片刻后,她沙哑开口:“地下…有东西…很多…在动…靠近!”
话音刚落!
嗤嗤嗤——!
前方数十丈处,数条水桶粗细的暗紫藤蔓如同潜伏的毒蛇,猛地破开灰褐色的地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和浓郁的酸腐气息,狠狠刺向苏婉和赤枭!藤蔓尖端裂开,露出布满利齿的恐怖吸盘!
“小心!” 苏婉低喝,莲青色的净化光环瞬间撑开!光环触及藤蔓,发出“嗤嗤”的灼烧声,藤蔓表面的荧光苔藓迅速黯淡枯萎,刺出的速度也为之一缓!
赤枭的反应更快!在藤蔓破土的瞬间,她按在地面的右臂猛地发力!
“岩心·震波!”
轰隆!
一股肉眼可见的土黄色震荡波以她为中心,呈扇形狠狠向前方地面冲击而去!大地如同波浪般起伏!那几条破土而出的藤蔓根部瞬间被狂暴的震荡之力冲击、撕裂!藤蔓发出无声的嘶鸣(意识层面的痛苦波动),攻势瞬间瓦解,断口处喷溅出暗紫色的腥臭汁液!
然而,这只是开始!
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整个藤海都“活”了过来!地面剧烈翻腾,成百上千条粗细不一的暗紫藤蔓破土而出,如同狂舞的魔蛇,遮天蔽日般向两人笼罩而来!藤蔓之间,更弥漫起浓郁的、带着强烈致幻和腐蚀效果的酸腐毒雾!
“太多了!” 苏婉脸色微变。她的净化光环范围有限,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难以完全抵挡!赤枭的震波攻击范围虽广,但消耗巨大,无法持久。
“跟着我!” 赤枭低吼一声,黄金战心光芒大放!她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如同一辆人形战车,主动冲向了藤蔓最密集的区域!戊土臂铠爆发出厚重的黄光,每一次挥拳都带着撕裂空气的爆鸣,将靠近的藤蔓狠狠砸断、震碎!她的步伐沉重而诡异,每一步踏下,都引动小范围的地脉震动,干扰着地下藤蔓的突袭轨迹,硬生生在狂舞的藤蔓群中砸开一条血路!
苏婉紧随其后,莲青光环收缩至身周三尺,凝练如实质!她双手翻飞,【净世莲华印】的简化版不断打出,一朵朵巴掌大小的莲青色火焰莲花飘飞而出,精准地落在那些企图从侧翼和后方偷袭、或喷射毒雾最浓的藤蔓节点上!
**嗤嗤嗤——!**
净化之火灼烧藤蔓的声音密集响起!被击中的藤蔓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雪,迅速枯萎、焦黑,失去活性!毒雾也被净化火焰驱散大片!
两人一攻一辅,一刚猛一净化,配合竟出奇地默契!赤枭在前方如同礁石般硬撼藤蔓洪流,苏婉则如同精准的净化之眼,清除着威胁最大的节点和毒雾。
但噬灵藤海仿佛无穷无尽!被摧毁的藤蔓迅速被后方涌来的填补,毒雾也重新弥漫。更可怕的是,苏婉敏锐地感觉到,藤蔓的攻击并非完全混乱!它们似乎在某种微弱却统一的意志引导下,试图将她们逼向藤海深处某个方向——那里,枯寂死气的浓度明显更高!
“有东西在控制它们!” 苏婉将发现通过神念传递给赤枭,“不能按它们的节奏走!残碑有感应,向东突围!”
赤枭毫不犹豫,一拳轰碎前方纠缠的数条巨藤,战心搏动,强行扭转方向,朝着苏婉指引的东方猛冲!苏婉莲火飞舞,全力净化着阻路的藤蔓和毒雾。
就在她们即将冲出这片藤蔓包围圈时——
“轰隆!!!”
前方地面猛地炸开!一条首径足有数丈、通体覆盖着暗金色诡异纹路的**巨型藤蔓王**破土而出!它没有吸盘,顶端却裂开一张布满螺旋利齿的巨口!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吸力爆发,同时,巨口中喷吐出浓郁的、如同实质般的暗金色枯寂死气!这死气凝练如箭,带着冻结灵魂、侵蚀本源的恐怖威能,瞬间锁定苏婉!
这藤蔓王的核心,竟己被高度精纯的归墟之力污染!它才是这片区域的真正主宰!
枯寂死气箭矢瞬息而至!苏婉的净化光环被强行压制、扭曲!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全身!
“苏婉!” 赤枭惊怒咆哮,想要回援,却被周围疯狂涌上的藤蔓死死缠住!
危急关头!
苏婉手中的残碑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温润的“枯荣轮转”道韵如同怒涛般席卷而出,在她身前形成一面凝实的翡翠色符文光盾!
**铛——!!!**
暗金色的枯寂死气箭狠狠撞在翡翠光盾上!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光盾剧烈震荡,光芒瞬间黯淡,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裂痕!残碑传递出一丝痛苦与疲惫的意念!
巨大的冲击力让苏婉气血翻腾,但她眼神却异常冷静!借着残碑争取的这刹那喘息之机,她双手猛地合十,心口那瓣法则莲叶光芒大放!
“药神引·草木同调!”
一股奇异的、带着安抚与净化双重意念的莲青色波动,以苏婉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这股波动并未首接攻击藤蔓王,而是如同最温柔的触须,轻轻拂过周围那些狂舞的、尚未被归墟之力彻底污染的普通噬灵藤!
奇迹发生了!
那些被莲青色波动拂过的藤蔓,狂暴的动作猛地一滞!藤蔓表面躁动的荧光苔藓迅速变得温顺,它们仿佛感受到了某种源自生命本源的亲近与安抚!虽然这种状态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瞬,但在藤蔓王再次蓄力攻击的间隙,这些被安抚的藤蔓,竟本能地、微微地…**偏转了攻击方向**!不再死死纠缠苏婉和赤枭,甚至有几条下意识地挡在了藤蔓王喷吐的枯寂死气路径上!
“走!” 苏婉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把拉住刚刚挣脱藤蔓纠缠的赤枭,莲青色光环包裹两人,化作一道流光,险之又险地从藤蔓王巨口下和无数藤蔓的缝隙中,冲出了包围圈,向着东方的灰暗山峦地带疾驰而去!
藤蔓王发出愤怒的无声咆哮,暗金色的枯寂死气疯狂涌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目标消失在灰褐色的地平线。狂舞的藤海渐渐平息,重新恢复成一片死寂的魔域,只留下满地断裂枯萎的藤蔓和暗紫色的汁液,证明着方才的激战。而苏婉最后施展的“草木同调”,如同一颗微弱的种子,悄然埋入了这片被污染的土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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