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骸渊牧歌

“*…汝魂…烙印吾名…骸渊牧歌…自此唱响…*”

牧骸者·厄的意念，如同冰冷的烙铁，狠狠摁进苏婉濒临溃散的意识核心。

嗡——！！！

并非物理层面的声音，而是**存在根基被强行刻印的法则尖啸**！苏婉灰白石像般的身躯猛地剧震！暗银左眼的永劫星璇瞬间被一片粘稠的暗紫色光芒覆盖！纯白右眼的原点炽芒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金属，发出凄厉的湮灭声，瞬间黯淡至近乎熄灭！心口那点挣扎的混沌火星，更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荒古归墟的冰冷意志……**强行包裹**、**压制**！

烙印的过程，即是**支配**的开始！

苏婉的意志如同被投入冰封的泥沼，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大部分控制权。她能“看”到，能“听”到，能“感知”到那彻骨的冰冷与威压，却如同困在石像中的囚徒，只能被动承受。

牧骸者·厄那巨大的、由暗紫色枯寂死意与星骸凝聚而成的脊椎骨节，缓缓抬起一只覆盖着粘稠“血肉”的、山岳般的**骸骨巨爪**。巨爪的五指并非指骨，而是五根扭曲的、由无数细小星骸脊椎压缩而成的**暗紫骨鞭**，骨鞭尖端闪烁着吞噬光线的幽芒。

巨爪无视了混乱的空间裂痕与肆虐的维度乱流，朝着渺小的苏婉……**缓缓探下**！

并非攻击。

而是……**攫取**！如同摘取一枚成熟的、却带着毒刺的果实。

“*…归…来…*” 冰冷的意念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婉残存的意志在囚笼中发出无声的尖啸！拒绝！绝不！左手掌心那燃烧着灰白光焰的坑洞，是她此刻唯一能调动的“武器”！坑洞深处，畸变的天道法则余烬在意志的疯狂催逼下，如同被激怒的毒蝎，灰白光焰猛地……**爆燃**！一道更加凝练、带着强烈污染与反噬气息的……**灰白尖刺**，如同毒牙，朝着探下的骸骨巨爪掌心……**狠狠噬去**！

这是她最后的反抗！以毒攻毒！

嗤——！！！

灰白尖刺精准地刺入骸骨巨爪掌心那片粘稠蠕动的暗紫色“血肉”！

碰撞的瞬间！

滋滋滋——！！！

刺耳的法则湮灭声如同亿万玻璃同时刮擦！

灰白尖刺蕴含的畸变天道污染，如同最猛烈的强酸，狠狠腐蚀着构成巨爪“血肉”的暗紫色枯寂死意！那粘稠的死意发出无声的尖啸，大片大片地……**沸腾**、**汽化**！被刺中的区域，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边缘翻卷着灰白与暗紫交织泡沫的……**腐蚀孔洞**！

“*…哼！…天道…毒蚀…果然…麻烦…*” 牧骸者·厄的意念传来一丝清晰的……**痛楚**与……**不耐**！骸骨巨爪猛地一颤，探下的势头骤然一滞！

有效！

然而，这痛楚也彻底激怒了这头荒古凶物！

“*…蝼蚁…安敢…*” 冰冷的怒意如同实质的冰风暴，瞬间冻结了周围狂暴的乱流！骸骨巨爪掌心那被腐蚀的孔洞边缘，暗紫色的粘稠死意疯狂蠕动、增殖！无数细小的、由更精纯归墟死意构成的……**暗紫肉芽**，如同活物般从孔洞边缘疯狂生长出来，瞬间包裹、缠绕住那根灰白尖刺！

滋滋滋——！！！

更加剧烈的湮灭爆发！暗紫肉芽带着原初归墟的霸道意志，疯狂地……**吞噬**、**分解**着灰白尖刺的污染能量！灰白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缩小！构成尖刺的畸变天道余烬，在更古老、更霸道的归墟之力面前，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霜，飞速……**消融**！

“呃！” 苏婉闷哼一声，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掌心坑洞传来撕裂灵魂的剧痛！那缕畸变的天道余烬是她存在根基的一部分，被强行吞噬消融，等同于在她灵魂上剜肉！

反抗……**被碾碎**！

就在灰白尖刺即将被暗紫肉芽彻底吞噬殆尽的瞬间——

牧骸者·厄的骸骨巨爪……**猛地加速**！不再缓慢攫取，而是带着被激怒后的狂暴与必得的意志，五根暗紫骨鞭般的指尖……**狠狠合拢**！如同捕食的巨兽之颚，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将苏婉那布满灰白灼痕的石像之躯……**死死攥在爪心**！

轰——！！！

无法形容的巨力瞬间加身！

咔！咔嚓嚓——！！！

苏婉的星穹之骸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全身覆盖的灰白灼痕瞬间……**炸裂**！大块大块石化的暗银骨质肌理如同破碎的瓷器，从身体上……**剥落**、**飞溅**！露出下方更加深邃、却也布满了细密裂痕的……**暗银骸骨本质**！心口那点被压制的混沌火星，在巨爪的恐怖握力下，光芒……**骤熄**！如同风中残烛被彻底掐灭！

“噗——！” 并非血液，而是一股混杂着暗银骨屑、灰白法则残渣以及微弱火星余烬的……**能量雾霭**，从她口中（如果那还能称之为口）喷涌而出！她的意识在恐怖的挤压与法则层面的双重蹂躏下，如同被投入碎纸机的纸片，瞬间……**支离破碎**！只剩下最后一点模糊的感知。

死亡！真正的、被捏成齑粉的死亡！

然而，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临界点——

那只攥紧的骸骨巨爪……**并未继续发力**！

“*…有趣…的…挣扎…*” 牧骸者·厄冰冷的意念中，那丝被勾起的兴趣似乎压过了被冒犯的怒意。“*…此毒…此魂…此不屈…的余烬…当为…牧歌…绝妙…序章…*”

紧攥的巨爪……**缓缓松开**！

苏婉支离破碎的石像之躯，如同被丢弃的残破玩偶，悬浮在巨爪掌心那片粘稠蠕动的暗紫色“血肉”之上。全身骨骼布满裂痕，心口火星熄灭，左眼永劫星璇黯淡无光，右眼原点炽芒彻底沉寂。唯有左手掌心那个焦黑的坑洞，边缘残留着一丝微弱到极致的灰白余烬，证明着方才那徒劳的反抗。

牧骸者·厄那巨大的暗紫晶体独眼，冰冷地“注视”着爪心这具濒临彻底崩解的残骸。粘稠的光芒流转，带着一种……**欣赏实验品的漠然**。

“*…归墟…不灭…牧歌…当续…*”

随着它的意念，骸骨巨爪掌心那片暗紫色的粘稠“血肉”，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起来！无数细密的、由精纯原初归墟死意构成的……**暗紫色触须**，如同最温柔的毒蛇，从血肉中探出，轻柔地……**缠绕**上苏婉残破的躯体！

触须所过之处：

那些剥落的暗银骨屑被吸附、牵引，重新……**归位**！

全身炸裂的灰白灼痕被暗紫死意……**抚平**、**覆盖**！灼痕深处残留的天道法则污染与反噬之力，在更古老、更霸道的原初归墟意志冲刷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杂质，被强行……**分解**、**沉降**！灰白的色泽迅速被深沉内敛的暗银光泽取代！

骨骼上细密的裂痕，在暗紫触须流淌过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焊枪熔合，飞速……**弥合**！

最关键的，是心口那熄灭的混沌火星！数根最粗壮的暗紫触须，如同输液的管道，尖端轻轻刺入心口暗银基座周围的虚空，一股精纯、冰冷、却蕴含着万物归墟本源的……**原初之力**，顺着触须……**汩汩注入**！

嗡——！！！

那点熄灭的火星，如同被注入液态氮的余烬，猛地……**重新燃起**！不再是微弱的混沌光点，而是一团……**稳定燃烧的、内部流淌着暗紫与炽白交织光芒的……归墟心焰**！火焰外围的守护星环，也染上了一层深邃的暗紫色光晕！

同时，暗银左眼被覆盖的永劫星璇，在暗紫死意的浸润下，重新亮起！但其旋转的轨迹中，多了一道道……**属于牧骸者意志的……暗紫色法则刻痕**！纯白右眼沉寂的原点炽芒，亦被强行……**点燃**！炽白的光芒深处，却多了一丝……**冰冷的、属于原初归墟的……漠然**！

修复！

以绝对的力量，进行着绝对的……**重塑**与……**改造**！

苏婉破碎的意识，在这股冰冷力量的灌注下，被强行……**粘合**、**唤醒**！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身体的修复，力量的回归，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深邃**！那源自牧骸者的原初归墟之力，如同最霸道的补药，滋养着她枯竭的根基，抚平了天道毒痕的撕裂，压制了星律余烬的躁动！

但代价同样清晰！

她的永劫星璇中，烙印着牧骸者的法则刻痕！

她的原点炽芒里，掺杂着原初归墟的漠然意志！

她的归墟心焰外围，缠绕着暗紫色的枷锁光晕！

甚至她全身流淌的力量，都带着一丝……**无法磨灭的……牧者印记**！

这不是恩赐。

这是……**烙印**！是……**更深层次的奴役**！牧骸者·厄以绝对的力量，向她展示了何为……**牧者**——既能修复羔羊的断腿，也能轻易折断它的脖颈！

当最后一道裂痕弥合，最后一丝灰白灼痕被暗银光泽覆盖，心口的归墟心焰稳定燃烧时。

骸骨巨爪缓缓抬起。

苏婉的新躯悬浮在巨爪之上。暗银的骨质肌理更加深沉内敛，如同历经亿万年沉淀的星核金属。灰白长发无风自动，发梢跃动的赤红火星外，多了一层暗紫色的光边。双眼睁开，左眼的永劫星璇缓缓旋转，冰冷的暗紫刻痕清晰可见；右眼的原点炽芒静静燃烧，深处却藏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漠然。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那个焦黑的坑洞己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的暗银肌理。但肌理之下，那缕畸变的天道余烬并未消失，而是被一股更强大的暗紫归墟之力……**强行封印**、**压缩**在骨骼最深处，化作一点冰冷而危险的……**剧毒核心**！

牧骸者·厄的意念再次降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汝躯…己复…牧歌…当启…*”

“*…此间…新骸…躁动…需…牧者…之印…安抚…归流…*”

随着它的意念，巨爪指向下方那片加速崩塌、无数巨大星骸脊椎骨节正破“土”而出、散发出狂暴混乱气息的……**新生永劫坟场**！

苏婉悬浮在骸骨巨爪之上，新生的躯壳流淌着强大的力量，也烙印着冰冷的枷锁。纯白右眼的原点炽芒深处，那丝不屈的余烬，在漠然的冰层下……**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她缓缓抬起右手。

掌心之中，一缕融合了自身永劫归墟之力与牧者印记的……**暗紫色光流**，无声凝聚。

牧歌……**将启**。

而她，是歌者，亦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