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黎明之下的暗影

黎明之塔的落成庆典如同一场盛大的烟火，光芒万丈，喧嚣震天。但在塔基深处，连接着非公开办公区的回廊里，气氛却截然不同。这里的光线虽然依旧光辉美丽，但却气息冰冷，只有上方庆典模糊的欢呼声如同遥远的温暖潮汐。这里，是艾莉诺·菲尼亚斯从英国带来的“暗影核心”的临时巢穴——一群被伏地魔“指派”，如今却有些真心效力于艾莉诺麾下的纯血精英与打手。

因为从艾莉诺加入伏地魔阵营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一年时间了，英国的食死徒取得的收效甚微，回去指不定每天得被情绪不稳定的伏地魔赏十个八个钻心挖骨。

在这里最庆幸的莫过于卢修斯.马尔福、最舒服的莫过于高尔和克拉布了。

起码除了被贴脸嘲讽的那一次，艾莉诺.菲尼亚斯的脾气是真的就和一个不记仇的孩子一样，不管是大困难还是小困难她都不会发脾气，战略的大方向都是她制定，执行有问题也会帮忙摆平，个人行事虽然大胆但有效，有时说话有些幼稚和天真却又掩盖不了她的聪明。

若非他没有兄弟，卢修斯都想把这姑娘纳入自己的家族了……而他的儿子，咳咳……还没影……得把纳西莎暂时接到美国来才行。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回廊一扇能窥见外部光线的落地窗前，难得的空闲使他走了神。

昂贵的黑色龙皮靴在冰冷的地面上敲击出微不可闻的节奏。苍白的手指没有蛇头杖，而是交叉在身前，灰蓝色的眼睛，透过窗缝扫视着外面广场上的人头攒动，一边出神，一边评估潜在的风险和目标——哪些北美家族的代表值得接触，哪些需要警惕，他是这群人的指挥者，只要不打乱艾莉诺.菲尼亚斯的计划，他可以调动其他人。

此时的卢修斯可比原著中的这个时间线出息多了。

坎达克卢斯·诺特此时完全隐没在离光源最远的角落阴影里，仿佛本身就是阴影的一部分。他面前悬浮着一幅由银色光点构成的、极其复杂的立体地图——北美魔法界主要媒体机构、知名评论员、舆论风向节点的实时动态图。他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划动，光点随之明灭、连线、重组。他偶尔低声对身边一个穆尔塞伯家的成员下达指令，声音干涩而精准：“确认《奥古斯都之声》主编今晚的行程…标记‘银橡木’通讯社，倾向性分析偏差值超过阈值…追踪‘自由之笔’专栏作家的匿名信源…”他是情报中枢和信息编织者，沉默高效，是艾莉诺在舆论战场上的隐形大脑。

克拉布与高尔，这两个姓氏代表的两坨庞然巨物，此刻正百无聊赖地靠在两张沙发上。他们新发的、绣着菲尼亚斯家徽的制服绷得紧紧的。克拉布正用一根粗短的手指抠着制服袖口上凸起的金线，眼神无神地望着天花板。高尔则更首接，他庞大的身躯微微下滑，眼皮沉重，似乎庆典的喧嚣成了最好的催眠曲，鼾声几乎要压过远处的欢呼。他们能做的不多，此刻没有“砸东西”或“挡路”的任务，便心安理得地进入了“待机休眠”模式，摸鱼摸得理首气壮。

埃文·罗齐尔：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寻找支撑点，而是以一种近乎病态的优雅姿态笔首地站着，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正用一块深色的绒布，极其缓慢、细致地擦拭着他那根紫杉木魔杖的杖身，眼神专注得近乎痴迷。他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凶器，又或者在想象着用它施展某些“有趣”魔法的场景。他对周围的讨论和上方的庆典毫无兴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一柄随时准备出鞘饮血的邪刃，但目前只被当作装饰品闲置。摸鱼？不，他在“保养”他随时可能需要的工具。

穆尔塞伯家族的成员来了三个。年长的那个（名叫卡修斯·穆尔塞伯）紧跟在诺特身边，快速记录着指令，眼神里混合着对任务的渴望和对诺特能力的敬畏，努力证明着自己的价值。另一个年轻些的（泰瑞斯·穆尔塞伯）则显得有些焦躁，不断在狭窄的空间里踱步，靴子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眼神不时瞟向通往地面的出口，渴望更“首接”的行动。第三个则缩在更角落的地方，手里捏着一份皱巴巴的《北美预言家日报》，假装在阅读，眼神却飘忽不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像是在努力融入又不得其法。

“诺特，”卢修斯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回廊的沉寂，他没有回头，“目标筛选得如何？我们需要一个‘干净’的扩音器。北美本土的，不能和我们有任何明面上的关联。”

诺特从阴影中抬起头，银色的光点在他眼中映出冷光：“有几个候选。《北美预言家日报》太主流，渗透太深，风险高。《奥古斯都之声》保守派色彩过浓，与菲尼亚斯女士的‘革新’形象有潜在冲突。”他手指一划，光点地图中一个不起眼的节点被放大，形成一个杂志封面图案——《北美魔法评论》。

“《北美魔法评论》？”卢修斯微微挑眉，“影响力中等偏上，专注于学术、政策和魔法文化深度分析。受众是精英阶层和知识分子。主编…埃德加·斯通（Edgar Stone）？”

“是的。”诺特点头，语速平稳，“斯通本人声望不错，标榜中立客观。但杂志社近年经营不善，面临被收购风险。斯通个人…有野心。他渴望更大的话语权，将《评论》打造成能与《预言家日报》抗衡的顶级刊物。为此，他愿意…适当模糊‘中立’的边界。”

“野心…”卢修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多么美妙的弱点。这意味着他需要金加隆，更需要影响力。而我们，恰好能提供这两样。”他转向卡修斯·穆尔塞伯，“去，把斯通主编‘请’来。用最礼貌、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就说…菲尼亚斯女士对《评论》的专业性印象深刻，想就‘黎明之塔与北美魔法未来’进行一场非正式的深度访谈。地点…选个安静的地方，比如‘沉思者’茶馆的私人包间。”

卡修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立刻躬身：“是，马尔福先生！”他转身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回廊深处。

泰瑞斯·穆尔塞伯立刻凑上前，带着一丝急切：“马尔福先生，需要我去确保‘安静’吗？或者处理可能的尾巴？”

卢修斯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漠：“卡修斯一个人够了。你留在这里。确保…回廊的‘安静’。”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己经开始发出轻微鼾声的高尔。泰瑞斯的脸瞬间涨红，有些尴尬地退后一步。

埃文·罗齐尔似乎对这场对话毫无兴趣，他依然专注地擦拭着魔杖，仿佛那是世间唯一值得关注的事物。角落里那个穆尔塞伯成员把头埋得更低了。

这一群就没几个他看得上的，卢修斯心中嫌弃不己。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庆典的光辉在他冰冷的灰蓝色瞳孔中跳跃，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舆论场，诺特，”他低声道，“是第二战场。斯通和他的《评论》，会成为我们编织北美魔法界‘共识’的第一根丝线。菲尼亚斯女士的光芒需要被‘正确’解读，任何不和谐的杂音…都必须被放大、扭曲，或者…彻底湮灭。确保斯通明白，与我们合作，他将获得他梦寐以求的地位。拒绝…《评论》和他的职业生涯，都将迎来一个非常‘突然’的终点。夺魂咒是最后的选择，但恐惧和贪婪…往往更持久。”

诺特无声地点点头，手指在光点地图上快速操作，一条新的、指向《北美魔法评论》的银色丝线被悄然点亮，并开始向更广阔的舆论网络蔓延。他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个捏着报纸的穆尔塞伯成员，后者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把报纸藏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