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总裁的收藏

苏晴瑛的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静谧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涟漪。

这个问题，看似是在考验他的专业能力，实则，是一场更加私密、也更加危险的试探。

她在问他，你，是否真的能读懂我？是否真的有资格，来触碰我灵魂最深处的这片自留地？

林默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他的目光，从那件名为《独白》的作品上移开，落在了苏晴瑛的脸上。

昏黄的灯光，为她美艳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也让她那双深邃的眼眸，显得愈发幽深，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旋涡，要将他的灵魂彻底吸进去。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那眼神里，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的邀请。

林默知道，他的回答，至关重要。

他不能用在设计部里那种纯粹理性的、工业设计的角度去分析。因为眼前的《独白》，不是一件“产品”，它是苏晴瑛的一部分，是她的血，她的肉，她孤独的灵魂。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酒香和她体香的味道，似乎更加浓郁了。

“我……不会优化它。”

林默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苏晴瑛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意外。她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从黄金分割，从人体工学，从各种专业的角度，去解构，去分析，去提出所谓的“优化方案”。

“为什么？”她追问。

“因为它己经……完美了。”林默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独白》，是一个人的作品。它所有的美，都源于它的纯粹和孤独。任何试图去‘优化’它的行为，都是一种打扰，一种亵渎。它就像月亮，你不能嫌它不够亮，就给它装上一盏灯。它的美，就在于它本身的光，清冷，皎洁，遗世而独立。”

这番话，像一道温暖的涓流，无声地，却又汹涌地，淌过了苏晴瑛心中最干涸的那片土地。

她握着酒杯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了。

这么多年，无数人赞美过她的成功，她的美貌，她的手腕，却从未有一个人，能像眼前这个比她小了十几岁的男人一样，如此精准地，一语道破她隐藏在所有坚硬外壳下的，那份最核心的……孤独。

他懂她。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也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

“油嘴滑舌。”她下意识地别过头，不敢再看林默的眼睛，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被说中心事的羞赧，“我问的是设计，不是让你来给我写诗的。”

林默看着她泛红的耳垂，和那故作镇定的侧脸，心中那根名为“冲动”的弦，被狠狠地拨动了一下。

他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现在，他们几乎是肩并肩地站着，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睡袍上那丝滑的布料，正轻轻地摩擦着他的手臂，传来一阵阵微痒的触感。

“如果……”林默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如果非要说‘优化’的话，那或许，它缺的不是设计上的改动，而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是什么？”苏晴瑛忍不住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是……另一件作品。”林默的声音，像情人间的低语，在她的耳边响起，“一件能与它产生‘共鸣’的作品。一件能读懂它的孤独，能回应它的呼唤，能让它不再是‘独白’，而是变成‘对话’的作品。”

轰——！

苏晴瑛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对话……

她从未想过这个词。

她的所有作品，都是她一个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宣泄，是她构建起来的，用以抵抗全世界的孤独堡垒。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想要闯进她的堡垒，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与她对话。

这个念头，太过大胆，也太过……。

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被理解的狂喜，和即将失控的恐惧。

“你……”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只能下意识地，端起手中的酒杯，将那殷红的液体，一饮而尽，企图用酒精的辛辣，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因为喝得太急，一滴晶莹的酒液，顺着她优美的唇角，滑落下来，沿着她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最终，消失在那件丝质睡袍微敞的、那片深邃而引人遐想的阴影里。

那滴酒，像一滴滚烫的岩浆，灼烧着林默的视线。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间，疯狂地叫嚣起来。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不是去擦拭，而是用他的拇指指腹，轻轻地，沿着那道的酒痕，从她的下巴，一路缓缓地，向下滑去。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羽毛的拂弄，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充满了侵略性的占有欲。

苏晴瑛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林默指腹上那带着薄茧的粗糙感，和她自己肌肤的细腻光滑，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让人战栗的对比。

那根手指，像一团行走的火焰，所到之处，都点燃了她皮肤下所有的神经末梢。

她的呼吸，彻底乱了。

她想后退，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她想推开他，身体却软得像一滩春水，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胆大包天的手指，离那片最危险、最私密的领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他的手指，停在了她精致锁骨的凹陷处，那片最性感的区域。

他没有再深入。

只是用指腹，在那片小小的凹陷里，轻轻地、反复地，打着圈。

这个动作，看似无害，却比任何首接的侵犯，都更具挑逗性。

它像是一种无声的宣示，一种耐心的狩猎，在消磨着她最后一道理智的防线。

“苏总，”林默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现在……您还觉得，我是在写诗吗？”

苏晴瑛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羞耻的声音。

她能感觉到，自己睡袍下的身体，正在起着一种可耻的变化。那被他指尖反复撩拨的皮肤，正泛起一层细小的、敏感到极致的栗粒。

而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土崩瓦解。

她知道，她快要……投降了。

就在她即将溃不成军的时刻，她那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尖锐地响了起来。

那铃声，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将这间密室里那几乎要沸腾的暧昧空气，冷却了下来。

林默也像是被惊醒一般，闪电般地收回了手。

苏晴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安全距离，然后，用一种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她甚至没有看清来电显示，就首接按下了接听键，仿佛那是她唯一的逃生通道。

“喂……”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还带着一丝刚刚脱离深渊的、微弱的喘息。

电话那头，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一个温和而带着关切的男声。

“晴瑛？是我，赵立。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吧？”

是那个一首在追求她的，风度翩翩的投资人，赵总。

而此刻，他那彬彬有礼的声音，听在苏晴-瑛的耳里，却显得那么的遥远和不真实。

她的脑海里，依旧在反复回放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林默那灼热的眼神，他那沙哑的声音，和他那根……在她肌肤上肆意游走的、滚烫的手指。

她握着手机，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林默。

只见他，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侵略性和欲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看不懂的，深沉和探究。

仿佛在问她：

现在，在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面前，你，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