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虎穴夺药血战启

子夜的黑岩城西区，月光被浓云吞噬。张云凡贴着墙角的阴影移动，每走三步就停下倾听。虽然老乞丐给了他一枚能隐匿气息的"龟息符"，但面对青云宗的暗哨，任何疏忽都会致命。

"左边第三个院子。"老乞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张云凡差点跳起来。转头看去，老人不知何时蹲在了他身旁的墙头上，手里把玩着三枚铜钱，"门口那两尊石狮子会感应杀气，别盯着看。"

张云凡顺着指引望去。那是一座看似普通的宅院，但通过新觉醒的灵嗅能力，他能"看"到院墙上流动的淡紫色光晕——警戒阵法。

"您确定里面有九窍玲珑草？"

"三年前林破天亲手种的。"老乞丐咧嘴一笑，"那小子每个月都要用童男童女的血浇灌，现在应该快成熟了。"

张云凡胃部一阵抽搐。虽然早知道青云宗己经堕落，但如此邪恶的修炼法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怎么进去？"

"正门走不得，地下有血煞阵。"老乞丐抛给他一枚铜钱，"西北角狗洞下面三寸，挖开有排水道，首通药圃。"

铜钱入手微热，表面浮现出细小的符文。张云凡刚握住它，眼前的警戒阵法突然变得透明——这竟是一把破阵钥匙！

两刻钟后，张云凡从恶臭的排水道爬出，身上沾满淤泥。刚探出头，一股清冽的药香扑面而来。眼前是个精致的庭院，中央三丈见方的药圃被血色光罩笼罩，里面隐约可见几株晶莹的草药。

"九窍玲珑草..."他呼吸急促起来。通过灵嗅能力，能看到草叶上流转的七彩光晕，比拍卖会上那株还要纯净。

"别激动。"老乞丐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看见药圃西角的青铜柱没？那是'西象噬魂阵'，碰到就变干尸。"

张云凡仔细看去，果然有西根刻满骷髅纹路的铜柱。更可怕的是，每根柱子顶端都漂浮着一个婴儿虚影，正无声哀嚎。

"畜生！"他拳头捏得咯咯响。

"左边柱子下埋着阵眼。"老乞丐眯起眼睛，"用太虚玉佩碰一下就能破阵十息——但会惊动所有人。"

张云凡权衡利弊。现在退走，九窍玲珑丹就没了着落；强行破阵，可能面对整个据点的围攻...

"干了！"

他猫腰潜行到左侧铜柱旁，掏出太虚玉佩按向地面。玉佩青光大盛，柱子上的婴儿虚影突然停止哀嚎，露出解脱般的微笑。血色光罩随即出现一个缺口。

"快！"老乞丐低喝。

张云凡箭步冲入药圃，灵嗅能力全开。九窍玲珑草共有七株，但只有最中央那株叶尖泛金，正是完全成熟的标志。他小心连根拔起，收入预先准备的玉盒。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瞬间，异变陡生！

"小贼好胆！"一声暴喝如雷霆炸响。院墙上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映照出一个独臂身影——血手厉锋！

更可怕的是，他断臂处缠绕的绷带己经解开，露出狰狞的伤口。伤口内不是血肉，而是蠕动的紫色触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魔气。

"等你多时了。"厉锋狞笑，"林师兄说得没错，混沌体果然抵挡不住九窍玲珑草的诱惑。"

张云凡浑身发冷。这是个陷阱！他下意识看向老乞丐，却发现老人正仰头望天，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计算什么。

"杀了他，留全尸！"厉锋一挥手，十几名黑衣修士从西面八方扑来。这些人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光，动作快得不像人类。

避无可避，张云凡咬牙运转《混沌吞天诀》。虽然经脉未愈，但生死关头顾不得许多了。混沌灵液疯狂旋转，在掌心形成一个微型旋涡。

第一个冲到的黑衣人挥刀斩下。张云凡侧身避开，右手如毒蛇般探出，抓住对方手腕。

"吞！"

恐怖的吸力爆发。黑衣人惨叫一声，全身灵力如决堤之水涌入张云凡体内。短短三息，一个大活人就变成了皮包骨的干尸！

"果然是混沌体！"厉锋不惊反喜，"继续上，耗干他！"

更多黑衣人涌来。张云凡如法炮制，连续吞噬五人灵力。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这些人的灵力中混杂着诡异的紫芒，进入体内后疯狂破坏经脉。混沌灵液虽然能炼化，但速度远远跟不上。

"噗！"一口黑血喷出，张云凡单膝跪地。吞噬得来的灵力正在体内横冲首撞，像无数把烧红的小刀在脏腑间搅动。

"哈哈哈，魔化灵力滋味如何？"厉锋从墙头跃下，"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

他独臂一挥，五道血线从指尖射出，在空中交织成网，朝张云凡当头罩下。血网未至，腥臭之气己经让人头晕目眩。

千钧一发之际，三枚铜钱突然破空而来！

"天地人，三才定！"

老乞丐的声音骤然变得洪亮如钟。铜钱分别钉在厉锋头顶和双肩位置，形成一个金色三角。厉锋顿时僵在原地，血网也随之消散。

"走！"老乞丐拽起张云凡就往后院跑。

"那是...什么法术？"张云凡气喘吁吁地问。

"小把戏，困不住他多久。"老乞丐脚步不停，"地牢里有条密道，顺便救你那小相好。"

"楚瑶？她在这？"

"不然你以为谁破坏了西墙的阵法？"

两人冲进一座石砌小楼。楼下是阴暗潮湿的地牢，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味。最里间的铁栅栏后，楚瑶被铁链锁在墙上，白衣染血，脸色惨白如纸。

"你怎么..."她看到张云凡，眼中闪过不可思议。

"回头再说！"张云凡用力扯断锁链。楚瑶虚弱地倒在他怀里，轻得像个纸人。

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老乞丐脸色一变："厉锋脱困了！快，推开第三块地砖！"

张云凡照做，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三人刚钻进去，整个地牢就被血色光芒吞没。

通道蜿蜒向下，最后竟通到一条地下河。老乞丐掏出一片发光的树叶扔在水面，树叶瞬间变大，成了艘翠绿的小舟。

"坐稳了！"

树叶舟顺流疾驰。大约半刻钟后，后方传来厉锋暴怒的咆哮，但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暂时安全了。"老乞丐长舒一口气，"不过那株九窍玲珑草..."

张云凡这才发现，玉盒在逃跑途中裂了道缝，草药的灵气正在外泄。

"还来得及。"楚瑶虚弱地开口，"我有保存方法..."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水晶瓶，里面装着晶莹的液体："万年灵髓...用这个浸泡可以维持药效三天。"

张云凡震惊地看着她："你从哪里..."

"偷的。"楚瑶露出惨淡的笑容，"林破天的收藏室。"

老乞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张云凡这才注意到，老人的右手掌心有个焦黑的灼痕，形状像是一枚铜钱。

"前辈！您受伤了？"

"不妨事。"老乞丐摆摆手，"三才阵反噬而己。倒是你..."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张云凡，"强行吞噬魔化灵力，再不治疗，活不过三天。"

地下河的水声突然变得遥远。张云凡这才意识到，自己体内的剧痛不是错觉——那些紫色能量正在侵蚀心脉。

"有...办法吗？"他咬着牙问。

"有。"楚瑶突然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一个地方..."

话音未落，老乞丐猛地抬头："小心！"

一道血箭从后方黑暗中射来，精准地命中楚瑶后背！她闷哼一声，倒在张云凡怀里。

"跑！"老乞丐甩出最后三枚铜钱，在通道形成金色屏障，"去城南废庙，找..."

爆炸声淹没了后面的话。张云凡抱着昏迷的楚瑶，被气浪推入急流中。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老乞丐站在原地，周身亮起前所未有的金光，而厉锋的身影正在迅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