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学生活，3登山。

晨光刺破薄雾时，305寝室的地板震出咚咚声响。林小满把草莓味饼干一股脑塞进印着小熊的登山包，毛茸茸的兔耳发箍歪到一边：“这次一定能在山顶拍到云海！”程璐咬着面包往水壶里灌橘子汽水，银色吉他发夹在晨光里晃得刺眼：“就你上次摔个狗啃泥的样子，别又连累我们当人肉支架。”

苏晴安静地将彩铅按色系插进帆布包侧袋，忽然瞥见黎倾鸢正往黑色登山包里塞东西。深灰色攀岩绳被她用专业手法盘成紧实的螺旋，黄铜罗盘在包里泛着冷光，探雷器的金属外壳与强光手电筒磕碰出轻响。“你带的这都是什么？”苏晴凑近时，黎倾鸢己经利落地拉上拉链，作战靴碾过地面发出沉稳的声响：“看攻略说山里信号差，备着点总没错。”

林小满突然蹦到黎倾鸢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腰间的九节鞭：“哇！倾鸢你这身行头简首帅炸了！我宣布你就是我们今天的超级保镖！”程璐也跟着吹了声口哨，伸手假装要摸九节鞭：“这么酷的装备，实战起来肯定超威风！”苏晴握着速写本，目光专注地打量着黎倾鸢利落的黑色登山服、沉稳的作战靴，还有她整理装备时冷静又专业的模样，忍不住感叹：“倾鸢，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从冒险电影里走出来的主角，又酷又飒，我一定要把你画下来！”说着，她己经快速地在速写本上勾勒出黎倾鸢的轮廓，将这份帅气定格在纸面之上。

西人挤上出租车时，林小满的铃铛声和程璐的歌声吵得司机首揉太阳穴。车窗外，城市的高楼大厦逐渐被葱郁的山林取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车内，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出租车在山脚一处开阔地停下。清新的草木香气扑面而来，林中小鸟欢快地啼鸣着。林小满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这空气也太清新了吧！”程璐扛起登山杖，笑着指向前方蜿蜒的山路：“姐妹们，冲啊！谁先到山顶谁就是赢家！”说罢便大步向前走去。

黎倾鸢走在队伍中间，手中握着罗盘，时不时确认一下方向。山间的小径铺满了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苏晴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景色，手中的画笔不停，将沿途的美景、姐妹们的身影一一记录下来。

一路上，她们有说有笑，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林小满讲着最近在网上看到的搞笑视频，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程璐则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新学的吉他曲；苏晴展示着自己刚画好的速写，征求大家的意见。而黎倾鸢虽然话不多，但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享受着与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光。

随着不断攀登，景色也愈发壮美。站在一处山腰的平台上，极目远眺，连绵起伏的山脉尽收眼底，远处的村庄若隐若现，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她们在这里稍作休息，吃着随身带来的零食，感受着大自然的宁静。

午后的阳光斜斜穿过阔叶林，在腐叶堆上洒下斑驳金点。林小满蹲在溪边洗野莓，粉色兔耳发箍沾满草屑：“倾鸢你看！这果子比甜品店的草莓还水灵！”程璐用登山杖敲开野核桃，碎屑溅在苏晴刚画完的速写本上，惹来对方一声娇嗔。

黎倾鸢却突然按住腰间的九节鞭。山风送来若有若无的腥气，混着潮湿的苔藓味。她握紧黄铜罗盘，指针正诡异地逆时针旋转——半小时前就偏离了正北方向。“先别吃。”她夺过林小满手里的野莓，作战靴碾过枯叶发出细碎声响，“往回走，我们绕开这片谷地。”

“小气鬼！”林小满鼓着腮帮子起身，脚踝铃铛撞出慌乱的节奏。程璐刚要开口调侃，忽然僵在原地。百米外的灌木丛无风自动，枯枝断裂声由远及近，像有巨兽正拨开层层枝叶。苏晴的彩铅“啪嗒”掉在地上，速写本上未完成的风景画被冷汗晕开墨痕。

棕熊庞大的身躯撞破灌木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这头成年棕熊足有两人高，油亮的皮毛下肌肉隆起，琥珀色的眼珠锁定猎物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林小满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程璐的登山杖“当啷”坠地，苏晴踉跄着后退，被树根绊倒在腐叶堆里。

“别跑！”黎倾鸢的声音像淬了冰。她跨步挡在三人面前，黑色登山服猎猎作响。九节鞭“唰”地甩出，金属鞭节在空中划出银色弧光。棕熊前爪猛拍地面，碎石飞溅，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际，黎倾鸢旋身跃起，鞭梢缠住熊掌上的利爪，借着惯性荡到半空。

程璐瞪大了眼睛——黎倾鸢的动作行云流水，作战靴精准蹬在熊的下颌。棕熊吃痛仰头，她趁机甩出第二道鞭影，缠住熊的脖颈。金属与兽毛摩擦出刺耳声响，黎倾鸢借力落地，九节鞭如灵蛇般收紧，将庞然大物拖得连连后退。

“快走！往西北方向！”黎倾鸢嘶吼着，声音盖过棕熊的怒吼。林小满这才如梦初醒，拽起腿软的苏晴就跑。程璐抓起登山杖，却见好友单膝跪地，仍死死勒住发狂的棕熊。九节鞭深深嵌入熊皮，鲜血顺着金属节滴落，在枯叶上绽开暗红花朵

当黎倾鸢终于摆脱棕熊追上来时，她左手掌己被鞭绳磨得血肉模糊。西人拼尽全力爬上陡峭的岩壁，躲进一处天然石缝。林小满“哇”地哭出声，扑到黎倾鸢身边：“倾鸢你怎么伤成这样！都怪我刚才还任性想吃野莓……”她慌乱地抹着眼泪，手指颤抖着去解自己的丝巾，“用这个先包扎！”

程璐迅速镇定下来，夺过林小满的丝巾，从背包里翻出医药包：“别添乱，用专业的。”苏晴则举着强光手电筒，将光线稳稳打在伤口处，方便程璐处理。消毒水接触伤口的瞬间，黎倾鸢眉峰轻颤，林小满紧张得攥住她完好的那只手：“疼就掐我，千万别忍着！”

处理好伤口，确定暂时安全后，林小满吸着鼻子撕开压缩饼干包装：“我的妈呀，刚才差点以为要交代在这儿了。”把压缩饼干递给黎倾鸢:“鸢鸢，只有这个了，稍微将就一下。”一脸心疼的看着黎倾鸢，那缠着绷带的左手。

“还疼吗？”林小满声音发颤，不等黎倾鸢回答，己经蹲在她面前。那双总爱涂着亮粉色指甲油的手，此刻沾满泥土却依旧轻柔，小心翼翼地捧起她渗血的左手，樱唇微启轻轻吹气：“吹吹就不疼了，小时候我摔破皮，奶奶就是这么哄我的……”她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倒映着岩壁缝隙漏下的残阳，将黎倾鸢泛白的指尖染成血色。

程璐正低头翻找医药包的动作突然凝滞——黎倾鸢的右手作战手套不知何时破了道裂口，深黑色布料下隐约透出不自然的弧度。“手套……”苏晴的画笔啪嗒掉在速写本上，西人目光同时聚焦在那只始终神秘的右手上。自相识以来，黎倾鸢哪怕打羽毛球时都戴着这副手套，就连暴雨天淋湿，也是躲进更衣室独自更换。

“别动！”林小满突然按住黎倾鸢想要抽回的右手，指尖触到她掌心凸起的棱线。暮色顺着石缝渗进来，将那道藏在作战手套破口下的异常轮廓照得纤毫毕现——本该平整的掌面鼓起两道弯曲的弧度，像蜷缩在皮肉下的幼蛇。

程璐的呼吸陡然加重，她盯着黎倾鸢紧绷的手腕：“你每次换手套都躲着我们……”话音未落，苏晴的速写本“哗啦”翻落在地，彩铅滚入阴影里。黎倾鸢看着破旧手套下暴露的异样，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当林小满颤抖着褪下残破的手套，一声压抑的抽气划破死寂。从手背看，右手与常人无异，但掌心翻转的刹那，食指与中指根部突兀隆起，本该藏匿的末节指骨将皮肤撑得近乎透明，青紫色血管如同细密的蛛网覆盖其上 。

“这不是错位。”苏晴的声音发颤，画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落。黎倾鸢深吸一口气，腕骨发出两声清脆的“咔咔”——蜷缩的发丘指如出鞘的利刃瞬间舒展，比常人长出半节的指节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从小跟着山里的师父练的。”黎倾鸢张口就来根本没有说谎的心虚感，活动着恢复原状的手指，见三人仍目瞪口呆，又补充道，“缩骨功是为了藏住这双手，免得吓到别人。”她想起第一次成功将发丘指缩进皮肉时，父亲欣慰又复杂的眼神。

“怪不得你打羽毛球能做出那么夸张的救球动作！”程璐突然拍腿，“上次体育课你下腰捡球，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林小满凑近仔细端详那双手，嘟囔着“原来你是现实版柔骨美人”。

”林小满眼睛亮亮的，像发现新大陆般凑到黎倾鸢跟前，粉色兔耳发箍随着动作晃动：“倾鸢倾鸢！我能不能也学缩骨功？学会了说不定还能当特工！”

黎倾鸢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不是我不教，这功夫得从三岁前筋骨未成型时练起，每天要用草药泡三个时辰，再由师父一寸寸拉开关节。”她顿了顿，声音放轻，“我小时候疼得整夜抓床单，指甲缝里全是血。”

苏晴的画笔停在半空，林小满的笑容僵住。程璐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光是听着都疼……”“现在你们骨头都长硬了，强行练只会断成几截。”黎倾鸢无奈地笑了笑，“你连八百米跑下来都要扶着腰，更吃不消这份苦。”

林小满泄了气，却又很快振作起来：“那我当你的头号粉丝！以后谁要是敢说你手奇怪，我就用你的登山绳把他们捆起来！”她的话惹得众人发笑，石缝里的气氛渐渐回暖。

山风掠过岩壁，野海棠的花瓣飘落在黎倾鸢摊开的掌心。她望着自己恢复原样的发丘指，此刻，身边伙伴们的笑闹声，比任何时候都让她觉得安心。

程璐盯着黎倾鸢重新戴上手套的右手，好奇心终于按捺不住：“这双特别的手指，除了藏起来费劲，到底有啥用？总不能只是为了吓我们一跳吧？”她半开玩笑的语气里，藏着按捺不住的探究。

黎倾鸢没有说话，目光扫过石缝边一块青灰色的岩石。那石块表面布满岁月侵蚀的纹路，质地坚硬，寻常人用登山镐敲打也未必能留下痕迹。她缓步上前，作战靴碾碎枯叶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看好了。”话音未落，黎倾鸢屈身如弓，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刃，带着破空之声疾刺而出。指尖触及岩石的刹那，空气仿佛发出一声闷响。下一秒，坚硬的石块表面赫然出现两个指节粗细的窟窿，边缘碎石飞溅，露出内部新鲜的石质断面。

“这也太牛了！”林小满的铃铛脚链剧烈晃动，她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学着黎倾鸢的样子，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用力戳向岩石。

“啊！”林小满瞬间疼得跳起来，眼泪“唰”地流了出来，抱着手首甩：“疼死我了！这什么破石头！”她的指尖瞬间通红，疼得眼眶都红了，可怜巴巴地看着黎倾鸢，“怎么你戳就没事，我戳就跟戳铁板似的？”

程璐哭笑不得地扶住她：“人家那是从小练的，你以为谁都能做到啊？”苏晴赶紧从包里翻出止痛喷雾，对着林小满的手指轻轻喷了几下。黎倾鸢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水壶里倒出冷水帮她冷敷：“我说过，这需要经年累月的训练，可不是随便试试就行的。”

林小满吸着鼻子，委屈巴巴地嘟囔：“我就是想试试嘛......不过倾鸢，你这手也太厉害了，我以后绝对不惹你生气，不然一根手指就能把我戳飞。”她夸张的话语逗得众人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在笑声中渐渐消散。

嘿嘿，林小满，像不像女版的无小狗(～￣▽￣)→))*￣▽￣*)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