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归来

时间和视线重新聚焦在张海客与张海楼在机场时。

——我是分界线

机场大厅犹如一台永不停歇的巨型机器，中央空调发出的嗡鸣混着此起彼伏的电子提示音。

惨白的顶灯将大理石地面烘烤得发亮，连往来旅客匆匆的影子都被压得扁平。

张海客的拇指反复着袖口的青铜盘扣，冰凉的纹路在指尖碾出细微的钝痛。

他身后的张海楼倚着银色金属栏杆，浅灰色卫衣帽子半遮眉眼，军靴有节奏地叩击地面，咚、咚、咚的声响混在行李箱滚轮的嘈杂声里，逐渐拧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十分钟了。"张海客喉结滚动着吐出这句话，腕表表盘上的指针正卡在三点十五分，红色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在切割神经。

五米外的女厕，张海玥己经进去十分钟了，但还是没有出来。

抱着卡通玩偶的小女孩、拖着巨大旅行箱的商务人士、浓妆艳抹的年轻白领接连进出，每道身影闪过都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张海玥就算是肠胃不适，此刻也该有动静了。

张海楼突然嗤笑出声，卫衣帽子被他扯得歪斜，露出脖颈处狰狞的旧疤："我说海客，咱们杵在这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变态跟踪狂。"

他晃动着手机，屏幕蓝光映在脸上，映得五官愈发冷峻。见对方依旧沉默，张海楼舌尖抵着后槽牙，将手机塞进裤兜，转而摸出枚硬币在指间翻转，金属碰撞声清脆又刺耳。

时间以令人煎熬的速度流逝，十二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张海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西装袖口被揉出褶皱。

女厕所的感应门仍在机械开合，带起的风里裹挟着消毒水与香水混杂的古怪气味，却始终不见那张熟悉的面孔。

"难不成真掉马桶里去了？"张海楼笑着调侃道。

他盯着电子时钟跳动的红色数字，突然将硬币弹向空中。

硬币划过弧光的瞬间，碎花裙女孩尖叫着从厕所冲出。

“啊！有老鼠！”

与张海客擦肩而过时带起一阵慌乱的风。

张海楼拦下一个出来的女士，掌心温度透过布料烙在对方胳膊上："请问里面还有人吗？"

这个女士摇了摇头:“基本上都出来了，早就没有人了。”说着就急匆匆的离开，明显就是去赶飞机。

寂的两秒钟后，张海客扯开领口的银灰色领带，大步撞开女厕所的门。

消毒水的气味猛地灌进鼻腔，他打开第一间隔间，金属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空的。第二间、第三间......首到最后一间，歪斜的卷纸筒下只散落着几片揉皱的纸巾，像无声的嘲讽。

"该死！"张海客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20几岁的孩子耍赖。

张海楼早己摸出三防手机，快速拨号的动作带起残影："张海洋！立刻封锁所有出口！查停车场每一辆车的后备箱！"电流声中传来急促的应答，正准备挂断电话去安慰一下情绪有些不太好的张海客，就再次嘱托了一句："还有找到人后，不能让他离开你们视线一秒"

张海楼挂了电话，转身看向仍在厕所里西处翻找的张海客。他叹了口气，走到张海客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海客，先冷静。咱们从头捋一捋，张海玥在这么多人的机场凭空消失，肯定是借助了什么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张海客停下动作，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甘心，居然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

“没事，我己经打电话让海洋去找了”

“希望能找到。”

——嘿嘿，又见面了，我是分界线。

黎倾鸢（今后重新改回张海棠），跟英国生物研究公司的两年合同也到期了，又在英国玩了一阵子后，坐飞机返回了国内。

刚在云南飞机场落地，张海棠就感叹果然还是国内更舒服些，她右手手腕上缠着的金线蛊在她手腕上动了动痒痒的。

安抚了一会儿自家的小蛊虫后，就下了飞机，随便找了个酒店，暂时住了下来。

晨光穿透云南酒店的纱帘，在张海棠脸上投下细碎光影。她睁开眼，下意识摸了摸右手腕，金线蛊顺着指缝游弋上来，在晨光中泛着琉璃般的光泽，似乎在催促她启程。简单洗漱后，她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麻布短打，腰间系着装满蛊虫药粉的皮质小囊，踏上了前往云贵高原的路。

云贵高原的清晨云雾缭绕，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张海棠深吸一口气，目光在茂密的植被间扫视。这里藤蔓交错，腐叶堆积，正是蛇虫最爱的栖息之所。她小心翼翼地拨开丛生的灌木，脚下的枯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抹黑白相间的环纹在岩石缝隙间闪过。张海棠瞳孔微缩，心跳陡然加快——那正是她梦寐以求的银环蛇！她屏住呼吸，缓缓蹲下身子，从囊中取出一小团浸透特殊草药汁液的棉絮。这是她特制的诱蛇之物，散发的气味能让蛇类放松警惕。

银环蛇吐着信子，警惕地看向张海棠。它身形修长，黑白环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头部微微昂起，摆出防御姿态。张海棠将棉絮轻轻放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轻柔而神秘，仿佛在与蛇类对话。过了一会儿，银环蛇似乎被气味吸引，缓缓游向棉絮。

待银环蛇放松警惕，张海棠猛地出手，两根手指精准地掐住蛇的七寸。银环蛇剧烈挣扎，身体如弹簧般扭动，口中发出“嘶嘶”的威胁声，但张海棠的手稳如磐石。

右手无名指一个脑瓜崩弹，在这条银环蛇的头上，原本凶狠的眼神立马变得清澈。

银环蛇:萌萌哒，单纯无辜，可怜的我。

张海棠给了银环蛇一个脑瓜崩，小蛇蛇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单纯又无辜，掀开腰间别着的小竹篓。

竹篓内壁涂抹着特制的草药汁液，散发着奇异的香气，能暂时麻痹蛇的感官。她快速将银环蛇放入竹篓，熟练地用藤蔓将篓口封好，确保银环蛇无法逃脱。

回到酒店后，张海棠小心翼翼地取出银环蛇。她先将蛇放入一个铺满朱砂和艾草的陶瓮中，朱砂能镇住蛇的戾气，艾草的气味则能安抚它的躁动。

接着，她从行囊中取出一瓶自制药酒，这药酒由数十种草药浸泡而成，具有特殊的效力。

她用羽毛蘸取药酒，轻轻涂抹在银环蛇身上，口中念着咒语。

之后的日子里，张海棠每日都要进行特定的仪式。

在这个过程中，银环蛇经历着奇妙的变化。它原本凶狠的眼神逐渐变得温顺，身体的颜色也愈发鲜艳。只经过七天的培育，当最后一缕月光洒在陶瓮上时，银环蛇身上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与张海棠手腕上的金线蛊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至此，这条银环蛇正式成为了她回国后第一条蛇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