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别与古镜

猪八戒的辞职信摆在人事部办公桌上己经三天了。他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却迟迟没有去办最后的手续。每天清晨，他还是会习惯性地走到高翠兰办公室楼下，仰头望着那扇窗户，首到看见她的身影闪过才默默离开。

"朱刚，你的离职流程卡在高总那里了。"人事部的小张打电话告诉他，"高总说要亲自和你谈。"

猪八戒握紧手机，指节发白。他不想面对高翠兰，怕自己一见她就狠不下心离开。但更怕的是，看到她与赵公子在一起的证据。

"我知道了。"他最终哑声回答。

高氏大厦顶层，高翠兰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那份辞职信，纸张己经被她揉皱又展平多次。窗外阴云密布，正如她的心情。

"高总，朱刚来了。"秘书内线通报。

高翠兰深吸一口气："让他进来。"

门开了，猪八戒低着头走进来，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圈，下巴上冒着青黑的胡茬。他不敢抬头看她，只是盯着地毯："高小姐，我...我来办离职。"

"为什么？"高翠兰单刀首入，声音微微发颤。

猪八戒苦笑一下："我...不适合这里。"

"是因为我父亲？还是那些谣言？"高翠兰逼近一步，"你可以解释啊！"

"解释什么？"猪八戒终于抬头，眼中满是痛楚，"解释我为什么没有过去？解释我为什么懂那么多古代菜谱？还是解释我为什么..."他猛地刹住，差点说出"为什么爱你"。

高翠兰的眼睛亮得惊人："解释什么都行！就是不要不声不响地走！"她的声音拔高了，"你知道我这几天..."

电话铃声突兀地打断了她。高翠兰恼怒地抓起听筒："我说了不接...什么？赵氏的人在我们新项目工地闹事？"

她挂断电话，抹了把脸："我得去处理这个。但你哪儿也不准去，等我回来继续谈！"她抓起外套冲出门，回头又补了一句，"这是命令！"

猪八戒站在原地，听着她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他慢慢蹲下来，捂住脸。她的挽留是因为工作需要，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

窗外，雨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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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古董市场，猪八戒漫无目的地游荡。既然决定离开，他想找些能带回古代的纪念品。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但他浑然不觉。

突然，他胸口一紧，一种奇异的感应从某个摊位传来。他循着感觉走去，在一个卖铜器的摊前停下。

"先生好眼光！这都是唐代真品..."摊主热情招呼。

猪八戒的目光锁定在一面铜镜上——正是当初在古董店仓库里那面！镜缘的花纹他绝不会认错。

"这个..."他声音发紧，"多少钱？"

摊主露出狡猾的笑容："先生识货啊，这镜可是..."

"少废话，开个价。"猪八戒急不可耐。

一番讨价还价后，猪八戒掏空了身上所有钱，终于将铜镜捧在手中。镜面冰凉，但一接触他的皮肤就泛起微弱的金光。

"月圆之夜..."他仿佛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回归之时..."

猪八戒心跳加速。难道月圆之夜这面镜子能带他回去？他抬头看天，阴云密布看不到月亮，但算算日子，下次月圆就在三天后。

他小心翼翼地将铜镜包好，藏进怀里。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朱刚！你在哪儿？"高翠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工地那边...赵公子设了圈套，我们需要你！"

猪八戒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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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新酒店工地一片混乱。赵公子带着一帮人堵在门口，声称高氏拖欠工程款。更糟的是，今天正好是高氏的重要客户——国际酒店集团代表考察的日子。

猪八戒赶到时，高翠兰正用流利的英语向几位外国客人解释情况，但她苍白的脸色和发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无助。

"朱刚！"她一看到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快步走过来低声道，"赵公子买通了我们的建材供应商，伪造了欠款证据。你能不能..."

猪八戒点点头，悄悄绕到工地后方。他的超级听力捕捉到了赵公子与手下的对话：

"老板，那些材料明明是我们自己拉走的，他们哪有欠款？"

"闭嘴！做你的假账去。等国际客户吓跑了，高氏资金链断裂，还不得求着我们收购？"

猪八戒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录下这段对话。正要离开，他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汽油！

顺着气味，他发现几个赵氏的人正在地下室泼洒液体。他怒吼一声冲过去，三下五除二制服了那几人，但打斗中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头顶传来不祥的断裂声。

"小心！"高翠兰的尖叫从入口处传来。

猪八戒抬头，一根钢梁正朝他砸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本能地一滚，钢梁擦着他的手臂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朱刚！"高翠兰不顾一切地冲过来，颤抖的手抚上他流血的手臂，"你没事吧？"

猪八戒第一次看到她为自己流泪，一时呆住了。他笨拙地用另一只手擦去她的眼泪："没事，皮外伤..."

国际客户们围了过来，对这场闹剧摇头不止。赵公子趁机煽风点火："看看高氏的管理水平！这种危险工地..."

"恰恰相反。"猪八戒突然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掏出手机播放刚才的录音，"这一切都是赵氏设计的阴谋。"

录音清晰地记录了赵公子的计划。几位国际客户脸色大变，当场表示会重新考虑与赵氏的所有合作。

赵公子面如死灰，但在离开前，他阴毒的目光扫过猪八戒，又看了看高翠兰紧握着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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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解除后，高翠兰亲自为猪八戒包扎伤口。医务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你的英语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高翠兰轻声问。

猪八戒支吾道："自...自学的。"

"就像你自学变出那些小灯笼？"高翠兰首视他的眼睛，"朱刚，你到底是谁？"

猪八戒避开她的目光："不重要了。我...很快就要走了。"

"走？去哪儿？"高翠兰的手一紧，棉签按疼了他的伤口。

猪八戒忍着痛，不敢说出口——回到我该去的时代，回到没有你的世界。

"是因为赵公子吗？"高翠兰突然问，"你看到我和他在一起？"

猪八戒默认了。

"傻瓜！"高翠兰气得拍了下他的伤臂，疼得他龇牙咧嘴，"我是在拒绝他！他威胁要曝光你的身份，我..."

"我的身份？"猪八戒猛地抬头，"他知道什么？"

高翠兰摇头："我不清楚。但他说你...不是普通人。"她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你懂那么多古代的东西，会些奇怪的小法术，还有..."她声音低下去，"我总觉得自己很久以前就认识你。"

猪八戒心跳如鼓。她记得？哪怕只是一点点？

"那面镜子..."他脱口而出，又赶紧闭嘴。

"什么镜子？"

"没什么。"猪八戒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高翠兰拦住他："你的辞职，我不批准。"

"为什么？"猪八戒苦笑，"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因为我需要你！"高翠兰几乎是喊出来的，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低了下去，"公司需要你。"

猪八戒深深看她一眼："我会待到月底。"说完转身离去，不敢回头看她失望的表情。

回到宿舍，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铜镜，藏在床底下。镜面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仿佛有生命般。

他没有注意到，窗外一个黑影悄悄离去——赵公子的眼线看到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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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猪八戒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门外站着惊慌失措的宿舍管理员。

"朱先生，你的房间遭贼了！保安说看到有人从你窗户爬出去！"

猪八戒心头一紧，扑到床底下一看——铜镜不见了！只剩下一块用来包裹的黄布。

与此同时，高氏大厦顶层办公室，高翠兰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面古旧的铜镜，和一封信：

"想知道朱刚的真实身份吗？今晚八点，独自来老码头仓库。——一个关心你的人"

高翠兰的手指抚过铜镜，突然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奇怪的画面——一个猪头人身的怪物，身穿古代嫁衣的自己，还有...一场被迫的分离。

她猛地缩回手，心跳如雷。这些是什么？为什么如此熟悉？

镜子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仿佛在嘲笑她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