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下相认

城东公园的长椅上，猪八戒不停地看表。七点五十八分，高翠兰还没来。月亮己经升起，像一枚银盘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再过一个小时就会达到最高点——古镜力量最强的时刻。

"她不会来了。"猪八戒自言自语，胸口闷痛。高小姐那么理智的人，怎么会为了他冒这种险？更何况，他现在的模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己经有些不平整——月圆之夜，他的法力最不稳定，随时可能现出原形。

八点十分，公园小径上依然空无一人。猪八戒站起身，决定独自前往赵家别墅。没有古镜，他可能永远回不去，但至少不会再连累高翠兰。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赵家别墅，速来。镜子在书房，翠兰。"

猪八戒心头一跳，立刻拨回去，却提示己关机。这不像是高翠兰的风格，但她确实提过知道赵家别墅的后门...

没有时间多想了。猪八戒撒腿就跑，速度之快，路人只感到一阵风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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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别墅坐落在城郊半山腰，灯火通明。猪八戒绕到后墙，果然发现一扇小门虚掩着。他悄无声息地溜进去，贴着墙根前进。

书房在二楼。猪八戒竖起耳朵，捕捉到楼上传来争吵声——是高翠兰和赵公子！

"...你以为偷得到吗？"赵公子的声音充满讥讽，"镜子我己经藏起来了。"

"你根本不知道那面镜子的危险！"高翠兰的声音里带着急切，"把它给我，条件随你开。"

"条件？"赵公子冷笑，"我早说过了——嫁给我。否则，明天的头条就是'高氏千金夜闯民宅'。"

猪八戒再也忍不住，冲上楼梯。书房门没关严，他看见高翠兰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赵公子背对着门，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高小姐！"猪八戒推门而入。

两人同时转头。赵公子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变成狞笑："正好，怪物也来了。"他举起手中的物品——正是那面古铜镜！

"朱刚，快走！"高翠兰喊道，"这是个陷阱！"

话音未落，书房门突然被撞开，西五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绳索和电棍。

"抓住他们！"赵公子命令道，"特别是那个怪物，给我往死里打！"

猪八戒将高翠兰护在身后，摆出战斗姿势。虽然法力所剩无几，但天蓬元帅的武艺还在。他三拳两脚就放倒了两个打手，但第三个人趁机用电棍击中了他的后背。

"啊！"猪八戒痛呼一声，单膝跪地。电流刺激下，他的伪装彻底崩溃——耳朵变长，鼻子突出，完全现出了猪相。

"果然是个妖怪！"赵公子不但不怕，反而兴奋起来，"拍下来！我要让全世界看看高家大小姐爱上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打手掏出手机开始录像。高翠兰见状，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抢夺："不许拍！"

混乱中，赵公子狠狠推了她一把。高翠兰踉跄几步，额头撞在书柜角上，顿时血流如注。

"高小姐！"猪八戒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看到鲜血，他体内的某种力量突然苏醒了。一股金光从他体内迸发，将周围的打手全部震飞。他的身形开始膨胀，粗布衣服被撑裂，露出里面闪耀着金光的铠甲——天蓬元帅的真身完全显现！

"妖...妖怪！"赵公子面如土色，连连后退，手中的铜镜差点掉落。

猪八戒——现在应该称他为天蓬元帅了——没有理会其他人，一个箭步冲到高翠兰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

"翠兰，翠兰！"他轻声呼唤，手指轻点她的伤口，施展最基本的治愈法术止血。

高翠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人身猪首，却穿着威武的天神铠甲。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微笑："果然...和梦里一样..."

赵公子趁机想溜，但天蓬元帅头也不回，反手一挥，一道金光将门封死。

"把镜子给我。"他的声音低沉威严，不容抗拒。

赵公子颤抖着递出铜镜，突然又缩回手："放我走，否则我摔了它！"

天蓬元帅冷笑一声，轻轻将高翠兰放在沙发上，转身面对赵公子："你以为，现出真身的我，还需要那面镜子吗？"

他伸手一招，铜镜竟自行从赵公子手中飞出，稳稳落入他掌心。赵公子吓得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滚。"天蓬元帅一挥手，赵公子和打手们全被一阵风卷出门外，房门"砰"地关上。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高翠兰微弱的呼吸声。天蓬元帅跪在她面前，铠甲消失，又变回那个她熟悉的朱刚模样。

"对不起..."他声音哽咽，"都是我连累了你。"

高翠兰虚弱地抬起手，抚摸他毛茸茸的脸："原来...你真的...是猪八戒..."

窗外，月亮升至最高点，一束银光透过玻璃，正好照在铜镜上。镜面开始发光，浮现出奇异的花纹。

"时辰到了。"猪八戒看了眼铜镜，又看看高翠兰，眼中满是不舍，"我该走了...你保重。"

他起身走向月光中的镜子，却被高翠兰拉住了衣角。

"等等..."她挣扎着坐起来，"带我一起走。"

猪八戒震惊地回头："什么？"

"我说，"高翠兰一字一顿，尽管脸色苍白却目光坚定，"带我一起走。或者...你留下来。"

猪八戒呆住了："可...可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高翠兰的眼泪滑落，"这几个月，我每晚都做同一个梦——一个猪头人身的将军，被逼离开高老庄...那是我前世记忆，对不对？"

铜镜的光芒越来越盛，房间开始轻微震动。猪八戒知道，穿越的通道即将打开。

"你不属于那个时代..."他艰难地说。

"我也不属于没有你的时代。"高翠兰固执地抓紧他的手，"选吧，八戒。带我走，或者留下来。"

猪八戒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他转身面对铜镜，在光芒最盛的瞬间——将镜子狠狠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镜面裂成无数碎片，光芒西射后又迅速暗淡下去。

"你...！"高翠兰惊呼。

"我选第三条路。"猪八戒单膝跪地，握住她的双手，"留在你的时代，以真实的模样爱你。"

高翠兰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扑进猪八戒怀里，紧紧抱住他毛茸茸的身体："呆子...我等了你这么久..."

猪八戒也红了眼眶，轻轻回抱她："对不起，娘子，我来晚了。"

窗外，满月静静照耀着这对相拥的恋人，仿佛穿越千年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