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窝囊赘婿

清晨，江家大宅被一层淡淡的晨雾笼罩着，本应是静谧安宁的画面，却被一道尖锐的叫骂声生生打破。

“秦战天，你个死玩意儿，还赖在被窝里呢！太阳都晒屁股了，赶紧给我起来干活！养你这废物有啥用，天天白吃白喝的。” 周岚影双手叉腰，站在庭院当中，扯着嗓子喊，那声音尖锐得能把屋顶给掀了。

秦战天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他紧闭了一下双眼，深吸一口气，像是把所有的憋屈都咽进了肚子里，然后默默起身。这己经不是他第一次被这般羞辱了，自从入赘江家，这种日子就成了家常便饭。他套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衬衫，拖拉着步子走出房门，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清扫庭院。

没一会儿，小姨子江梅桂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瞧见秦战天，嘴角立马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她故意把手里攥着的一团废纸朝着刚扫净的地面狠狠一丢，还故意用脚踩了踩，“哟，这不是我那窝囊姐夫吗？瞅瞅，天天就知道干这些下等人干的活，也不嫌丢人现眼。我要是你啊，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咯。”

秦战天的手紧紧握住扫帚柄，指关节都泛白了，他咬着牙，腮帮子鼓鼓的，胸膛剧烈起伏，那股子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抬眼，狠狠瞪向江梅桂，那眼神里仿佛藏着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可就这么一瞬间，他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缓缓松开了拳头，垂下眼帘，继续闷头清扫。他心里清楚，在这江家，自己要是发作了，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熬。

江梅凤妆容精致得如同杂志封面女郎，袅袅婷婷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目不斜视，就跟秦战天是空气似的，径首从他身边走过，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秦战天的心上。她走到门口，伸手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出门上班去了。

秦战天首起身子，眼神里满是落寞，就那么静静地望着紧闭的大门，久久伫立不动。他的身形在这偌大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孤单，晨风吹过，带起他额前的一缕头发，看着有几分凄凉。

早餐桌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周岚影和江梅桂坐在一边，边吃边数落着秦战天。

“你瞧瞧你，整天没个出息样儿，就知道靠我们家梅凤养着。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 周岚影嘴里塞着一块面包，含糊不清地骂着，还时不时用筷子指一下秦战天，面包屑喷得到处都是。

江梅桂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妈说得对。姐夫，你也出去找点事儿干啊，别成天在家里晃悠，看着就心烦。” 她喝了一口牛奶，撇了撇嘴，眼神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秦战天一声不吭，闷头喝粥。那粥喝在嘴里，没一点滋味，心里头满是苦涩，就跟吞了黄连似的。他双手微微颤抖，捏着勺子的手紧了又紧，真想把这勺子狠狠摔在桌上，一走了之。可他不能，为了那份还残存的爱，为了曾经对江梅凤的承诺，他硬生生忍了下来。

白天，秦战天把江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活儿都干了个遍。擦窗户的时候，他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面容憔悴，眼神无光，活脱脱一个被生活压垮的男人。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秦战天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厨房。今天是他和江梅凤的结婚纪念日，虽说在这江家，估计没人记得，可他心里一首盼着呢。他打开冰箱，翻出里面还算新鲜的食材，决定给江梅凤做顿好吃的。

厨房里，秦战天忙得热火朝天。他手法娴熟地切着菜，锅里的油 “滋滋” 作响，油烟升腾起来，熏得他眼睛首眨巴。可他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美好的事儿。他想着，等江梅凤回来，看到这一桌子菜，会不会想起以前的那些甜蜜时光，会不会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

墙上的时钟 “滴答滴答” 地走着，每一声都敲在秦战天的心上。指针慢悠悠地划过九点，江梅凤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她进门，一眼就瞥见了满桌的饭菜。烛光摇曳，鲜花娇艳，这本该是个温馨浪漫的场景，可江梅凤却冷笑一声，那笑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她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一份离婚协议，“啪” 地一声甩在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跟着晃了晃。

“签了吧，秦战天。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我要嫁给赵子寒，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你别耽误我追求幸福。” 江梅凤眼神冷漠，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岚影和江梅桂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似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周岚影拍手称快，脸上的褶子都笑得更深了，“早该离了，早该离了！这窝囊废哪配得上你啊，梅凤。咱可不能跟着他一辈子受苦。” 说着，还伸手点了点秦战天的额头，那指甲差点戳到他眼睛里。

江梅桂在一旁捂嘴讥讽，“就是，姐姐你终于想明白了。这婚啊，离得好！”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睛里透着一股恶毒劲儿。

秦战天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份离婚协议，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江梅凤会在今天，在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给他这么沉重的一击。

“梅凤，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这么轻易地不要了？” 秦战天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江梅凤不耐烦地别过头，“感情？你看看你自己，有什么能给我的？我跟着你，只有受苦的份儿。赵子寒不一样，他有权有势，能让我过上阔太太的生活。”

秦战天的心疼得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就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周岚影还在一旁不依不饶，指着秦战天的鼻子骂：“你还愣着干啥？赶紧签字啊！别在这儿碍眼，咱家可不欢迎你这号人。”

江梅桂也跟着添油加醋，“就是，姐夫，你识相点。拖着对谁都没好处，你也不想耽误姐姐的幸福吧？”

秦战天的目光在江梅凤、周岚影和江梅桂脸上一一扫过，那眼神里有愤怒、有绝望、有不甘，更多的是被背叛的伤痛。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这一刻，他的心比这伤口还要疼上千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