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互救赎

刺骨的冷水泼在脸上，林小满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头痛欲裂，眼前模糊一片，只能隐约分辨出这是个阴暗潮湿的地窖。

她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身后，脚踝也被牢牢捆住。

"醒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林小满费力地抬头，看到周侍郎那张令人憎恶的脸。

他穿着便服，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冷笑，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周...周明远！"林小满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你敢绑架当朝郡主？"

"郡主？"周侍郎嗤笑一声，匕首的刀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一个也配称郡主？皇上被你迷惑，太后可清醒得很。"

冰冷的刀锋让林小满浑身发抖，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你想怎样？"

"很简单。"周侍郎俯下身，

酒气和口臭扑面而来，"今晚皇上庆功宴上会喝下一杯毒酒，然后..."他狞笑着，"会有人在你房里搜出毒药和谋反的证据。"

林小满浑身血液仿佛凝固。这计策比翠儿听到的还要毒辣！

"你...你就不怕事情败露？"

"败露？"

周侍郎哈哈大笑，"谁会相信一个的话？太后己经安排好了，皇上一死，就由年幼的瑞王继位，太后垂帘听政，而我..."

他得意地捋了捋胡须，"自然是首辅大臣。"

林小满这才明白，这不仅是针对她的陷害，更是一场蓄谋己久的政变！

"你疯了！"林小满挣扎着，"皇上待你不薄，你竟敢..."

"待我不薄？"

周侍郎突然暴怒，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他重用工匠商贾，冷落我们这些读书人！还为了你这种贱人当众羞辱我！"

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今晚之后，大胤朝就是我周家的天下！"

林小满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就在即将窒息的瞬间，他突然松开了手。

"不过，在那之前..."周侍郎的眼中闪过一丝淫邪，"本官倒要尝尝，能让皇上着迷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林小满的胃部一阵痉挛。

他粗糙的手扯开林小满的衣领，林小满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放开我！畜生！"林小满嘶吼着，声音在地窖中回荡。

"叫吧，这里是我的别院密室，没人会来救你。"周侍郎的呼吸越来越重，"等本官享用完了，再送你上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窖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不好了！"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冲进来，"皇上...皇上带锦衣卫闯进来了！"

周侍郎脸色大变："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在庆功宴上..."

话音未落，地窖的门被猛地踹开。

刺眼的火把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持剑而立——朱由瑾！他身着戎装，面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林小满从未见过的怒火。

"周明远！"朱由瑾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朕待你不薄，你竟敢谋反！"

周侍郎面如土色，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皇...皇上...臣冤枉..."

朱由瑾根本不听他辩解，一剑刺穿他的肩膀。

周侍郎惨叫着跪倒在地，立刻被冲进来的锦衣卫制服。

"玉簟秋！"朱由瑾冲到林小满跟前，手忙脚乱地解开绳索，"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林小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惊吓过度加上缺氧，林小满的视线再次模糊，只感觉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林小满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锦被。

房间宽敞明亮，窗外鸟语花香，仿佛昨夜的恐怖只是一场噩梦。

"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林小满转头，看到朱由瑾坐在那里，眼下青黑更重了，显然一夜未眠。他穿着常服，没有往日的威严，倒像个普通的担忧妻子的丈夫。

"由瑾..."林小满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轻轻按住。

"别动，御医说你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他递来一杯温水，"喝点水。"

温水润湿了林小满干裂的嘴唇，也让林小满彻底清醒过来："庆功宴...毒酒..."

"放心，"朱由瑾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周明远己经招供，太后也被软禁在慈宁宫。毒酒计划失败了。"

林小满长舒一口气，这才注意到朱由瑾左手腕上缠着纱布："你受伤了？"

"小伤。"他下意识地遮掩，"昨晚搜捕周明远同党时不小心划的。"

林小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朱由瑾的脸色太过苍白，呼吸也比平时急促...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你喝了毒酒？！"

朱由瑾身体一僵，随即苦笑："果然瞒不过你。"他叹了口气，"为了引周明远现身，朕...我故意喝下了他准备的毒酒。"

"你疯了！"林小满猛地坐起，眼前一阵发黑，"解药呢？御医怎么说？"

"别担心，毒性不烈。"朱由瑾安抚道，"御医己经处理过了..."

林小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掀开袖子。

纱布下的伤口不是刀伤，而是一个放血的小切口，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这是砒霜中毒！"林小满惊呼。现代医学知识告诉我，砒霜中毒需要立刻服用解毒剂，"御医给你用了什么解毒？"

朱由瑾有些惊讶："你懂医术？御医用了绿豆甘草汤..."

"不够！"林小满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需要新鲜羊血、活性炭...还有牛奶！快准备！"

朱由瑾被林小满的反应吓到，立刻唤来太监去准备。

林小满强撑着下床，亲自监督解毒过程。在现代，她曾参加过急救培训，知道砒霜中毒的急救措施。

"活性炭是什么？"朱由瑾疑惑地问。

"就是...木炭，要最细的那种。"林小满解释道，"能吸附毒素。"

太监们很快备齐了材料。

林小满让朱由瑾喝下混有活性炭粉的羊血和牛奶，又用绿豆甘草汤反复催吐。

整个过程中，朱由瑾出奇地配合，眼中满是信任。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他的脸色终于好转，脉搏也平稳下来。

林小满这才松了口气，却因体力不支差点摔倒。朱由瑾一把抱住林小满，将她轻轻放回床上。

"你救了朕...救了我。"他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