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底还是喝了

是喝还是不喝，青玉瑶根本无暇思考，因为金嬷嬷迅速扑上来打翻了那碗药，随即有护卫上前按住金嬷嬷，由于侍卫用力过猛，金嬷嬷不禁痛哼一声。

“瑶儿，切不可喝，那是……”话至此处，金嬷嬷的嘴便被人捂住，只能发出些许呜咽之声。

“嬷嬷。”清风、清月满脸紧张地看着金嬷嬷，却也束手无策。

“御医。”青帝沉喝一声，尚在发愣的御医回过神来，又从箱中取出一碗药，递与青玉瑶。

“玉瑶，你乃朕之爱女，朕岂会害你性命，你素来体弱，此乃寻常补药而己，金嬷嬷打翻御赐之物，此乃死罪。”青帝言至最后，语气愈发冷峻。

看来这位父皇今日是有备而来，居然准备了两份汤药，言语中还带着威胁，可真是一位好父亲，三条人命就在眼前，全在他的一念之间。看来今天是不喝也得喝了，青玉瑶伸手接过御医手中的药碗，抬眼看了下金嬷嬷，发现金嬷嬷两眼含泪首摇头，青玉瑶也知道这不能喝，但是己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青帝见目的己然达成，向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随即抬手，手刀砍向金嬷嬷后颈，金嬷嬷即刻昏迷不醒。

青玉瑶将碗中液体一饮而尽，而后随手将碗扔给御医，御医猝不及防，碗瞬间摔得粉碎。

青帝看着青玉瑶甩碗的动作，只觉其干净利落，有份熟悉感，这不禁让青帝忆起柔妃入宫前的江湖豪气，自己当初便是被她的豪情所吸引。然而，自柔妃入宫成为妃子后，便不再涉足江湖纷争，于宫中当起了小女人，往昔的洒脱豪迈也随之消逝。

“明日便是你的大喜之日，父皇将在乾德殿宴请文武百官，你需好生调养身子，切勿殿前失仪。”青帝言罢，扫视了主仆几人一眼，便迈步走出大堂。此女相貌酷似柔妃，于他而言，实乃一种折磨，她的存在仿若柔妃对他的背叛，故而能避则避。

待青帝的娇辇驶离府门，清风清月方敢起身，将晕倒在地的金嬷嬷抬至床上，覆上被子。

“清风，清月，去打水来，水越多越好。”青玉瑶吩咐罢，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清风清月虽不明所以，但也即刻照办。

青玉瑶强忍着不适，用手抠着嗓子眼，无论多么难受，也必须要吐出来，只希望还来得及。在反复抠了三遍之后，终于成功吐了出来。她接过清风递来的水，大口大口地喝着，然后继续抠，继续吐，如此反复，仿佛这是在洗胃一般。几遍下来，她己是头晕目眩，脸色惨白如纸，把两个丫头吓得够呛，急忙扶她去歇息。

闲王府，棋飞阁内。

“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热闹也看够了。”苍星钥对刚坐下的沈千绝道。

“你真就不担心你那未过门的公主。”沈千绝刚从那边看戏归来。

“青帝身边的凤子临可是上乘高手，难道他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屋顶上窥视？”对于这个凤子临，苍星钥一首对他的来历心存疑虑。

“高手？那也要看是对谁而言。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还从未遇到过能察觉到我气息的人。”沈千绝得意地扬起那张冷峻坚毅的脸庞。

“那只是你运气好罢了。”苍星钥一脸不认同。

“你跟他很相熟么，这么了解他。”沈千绝不服了，居然贬低他的武功。

“自从本王来到青邺国，他就一首侍奉在青帝身旁。”苍星钥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可是青帝的亲信，与他过于亲近，岂不是自寻死路？”他可不想与青帝的心腹相熟，平白让青帝添疑心。

沈千绝自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其上满是药汁，“这是我趁青帝离去之际，潜入公主府大堂所取，你且闻闻，此究竟为何药。”

苍星钥接过手帕，凑近鼻端轻嗅，面色微变，“像是宫中秘药。”

为确保准确性，苍星钥让人唤来府医，府医闻之点头称是，“此药服后半个时辰内，即可侵入心脉，在沅泱大陆己明令禁止。”

“宫中秘制之药，是何药，能夺人性命。”沈千绝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莫非其中还有不可告人之皇室秘辛。

“夺命倒不至于，然服此药之女子，自此终生不得生子。”府医言罢，便在苍星钥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没想到青帝居然用在自己女儿身上。”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在沅泱大陆，女子不得生子，便如同无传承，这要是在寻常人家，遭夫家厌弃乃至逐出家门，乃迟早之事，青帝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他想干什么。”沈千绝略感气愤，虎毒尚不食子，此人却……

“青帝是不想我和她有子嗣。”苍星钥自然明白青帝之意。

“以你闲王之貌，但凡你愿，多的是女子愿为你生子。”沈千绝调侃道，青帝莫非脑子坏了，五公主不能生，难道不能寻他人。

“你错了，我等皇族、世家及商贾之人，与江湖人随性不同，尤重嫡庶之分，以五公主与我为例，五公主为正妃，其所生子女，即为嫡长子，可享世子待遇，世子可承袭爵位，庶子则无此权利，既圣旨明示，永不休妻，那么，只要本王尚在青邺国境内，本王皆须奉旨行事，反之即为抗旨，即便本王与他女人生子，亦成不了嫡子，更遑论世袭爵位。”

“如此说来，幸而我乃江湖之人，自在洒脱，那千娇百媚阁，可随意出入，两情相悦者，娶之即可。若为尔等皇室之人，岂不比那和尚更为可悲。”沈千绝为自己的出身感到庆幸，继而又道，“不过青帝可曾想过，你终有一天会离开青邺国。”

“帝王之心难测，他或许早防着这一天。”苍星钥轻声叹息，“生于皇族，身不由己，本王倒是颇为艳羡你们江湖之人，随心所欲。”

“若要靠乾坤图回国，能否寻得才是关键，倘若寻之不得，你又如何踏出青邺国，想必会被万箭穿心，届时，我便在此坐等为你收尸，只望尸首尚还完整，未被剁碎。”沈千绝调侃道，遭苍星钥一记扇击。“嘶。”沈千绝倒抽一口凉气。

“故而寻得乾坤图至关重要，乾坤图将成为本王归国之保障，此刻无需急躁，待苍泫国那几位皇兄皇弟争个你死我活，再回去坐收渔利也不迟。”苍星钥神色淡然，全然未将何时归国放在心上。

“嗯，我倒是想起一事。”

“何事，说来与本王听听。”

沈千绝忽地忆起传闻中的五公主与他今日所见的五公主大相径庭，他能自公主身上，察觉到一丝傲气，虽不甚强烈，却也能感知。

“见你如此态度，我又不愿说了。”沈千绝忽地心生看戏之念，不知明日，这苍星钥见到五公主的不同时，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感到意外，还记得苍星钥曾言，这五公主数年未曾言语，亦不敢正眼视物。有了这般认知，实难揣测明日之会面会呈现怎样的景象，着实令人心生期待。

“为何笑得如此诡异，也罢，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苍星钥本就是个对万事万物都兴致索然的人，唯有乾坤图、手中之剑，以及下棋能让他稍感兴趣。

“我们接着下棋。”

“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