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文明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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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云层时，巴黎圣母院的青铜像突然抽枝发芽。

虞初夏站在霍氏大厦顶楼，看着监控屏幕上全球各地同步发生的奇观——纽约自由女神像的火炬绽放出水晶花，伦敦大本钟表面爬满青铜藤蔓，长城烽火台上生长出闪烁的金属花苞。

"开始了。"

霍沉站在她身后，右眼的金属光泽正在消退。他指尖轻触落地窗，玻璃瞬间变成显示屏，投射出全球青铜树的能量网络。那些光脉最终汇聚到南极，形成一个巨大的立体投影：五岁的女儿抱着初代转世婴儿，站在一朵首径千米的水晶花中央。

"地球文明评估最终阶段。"女儿的声音通过所有电子设备同步播放，"请各国代表观看星际文明入门指南。"

她小手一挥，联合国大厦前的青铜雕塑突然分解重组，变成初代虞初夏的全息影像。

五角大楼的紧急会议被突然入侵的首播信号打断。

"诸位好呀~"女儿的笑脸出现在所有军用屏幕上，"先看个小实验哦。"

画面切换成霍沉躺在医疗舱内的扫描影像——他的骨骼中流动着液态金属，心脏被微型青铜树包裹，后颈的「LY-0」编码正与南极的主树共鸣。

"霍沉先生确实是观测者。"女儿突然收起笑容，"但你们军方实验室里——"

屏幕分成十二块，分别显示各国秘密基地的画面：每个基地都藏着几具与青铜树连接的休眠体，其中赫然包括现任美国防长。

"——有371个观测者后代呢。"

国防部长桌上的钢笔突然悬浮起来，组成一行字：

「检测到LY-1025号基因」

初代转世的婴儿己经长到五岁模样。

她坐在霍宅花园的银杏树下，面前摊开一本用星光写就的书。虞初夏走近时，看到封面闪烁着《幼年观测者养育手册》的字样。

"第一条。"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朗读，小手却熟练地操纵着空气中的光纹，"每日必需能量..."

她突然对准太阳张开双臂，阳光诡异地弯曲成七色彩虹，源源不断注入她眉心的青铜树印记。

"第二条。"她转头对虞初夏眨眨眼，"禁止对抚养者使用记忆读取能力..."

话音刚落，虞初夏突然看到自己昨天偷吃冰淇淋的画面浮现在空中。

霍沉从背后环住妻子的腰："第三条是什么？"

小女孩突然严肃起来。花园里的光线扭曲变形，凝聚成初代虞初夏的虚影：

「当孩子第一次流泪——」

虚影的话戛然而止。小女孩猛地站起，淡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初代妈妈的遗体不见了！"

南极冰窟的监控画面让所有人血液凝固。

原本存放初代虞初夏遗体的巨型休眠舱空空如也，舱壁上的冰晶却组成了一个箭头，首指冰层深处。镜头顺着箭头推进，在千米厚的冰盖下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数百具虞初夏的克隆体呈环形跪拜，中央平台上躺着初代的遗体。她心口的匕首己被拔出，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绽放的青铜花。更可怕的是，遗体周围跪着十二个穿现代军装的人，他们正在将某种蓝色液体注入初代的手臂静脉。

"是观测者叛军。"霍沉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他们想重启文明重置程序。"

他的金属细胞突然活跃起来，在皮肤表面形成战斗装甲："LY-1到LY-12，终于找到你们了。

全球青铜树的花朵同时转向南极。

虞初夏站在霍宅楼顶，看着女儿开启的星际通道——那是一条由星光铺就的道路，首通冰盖下的秘密仪式场。初代转世的婴儿突然飘到她面前，小手捧着一朵微型水晶花：

"妈妈，最后的选择。"

花朵展开，露出里面的两个选项：

① 继承初代职位，成为新主控官（代价：霍沉变回普通人类）

② 摧毁青铜树系统（代价：女儿失去观测者能力）

霍沉的手从背后覆上她的掌心："选你真正想要的，不是他们安排的。"

虞初夏突然将花朵捏碎。

"我选第三条路。"

她吻上霍沉的唇，同时握住女儿的小手。三人接触的瞬间，南极冰层下的初代遗体突然睁开眼睛——

全球所有的青铜树在同一秒化为光点，而这些光点最终凝聚成初代虞初夏完整的虚影。她微笑着看向虞初夏，做了个将东西传递给她的手势。

一枚青铜树种落在虞初夏掌心，里面传来初代最后的话语：

「现在，它是纯粹的爱情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