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八口棺材与青铜树

地窖崩塌的轰鸣声中，虞初夏抓住青铜匕首滚下祭坛。碎石擦过脸颊时，她闻到一股奇异的檀香——来自那口突然从地底升起的黑檀木棺材。

棺材盖板上用金漆写着「霍沉，1898-1937」，周围刻满与虞家祖徽相同的缠枝纹。更诡异的是，棺木缝隙中正渗出淡蓝色的液体，和她培养舱里的一模一样。

"终于见到我们的本体了？"

K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虞初夏转身时，看见七个"霍沉"正以完全相同的神态擦拭脖颈血迹。他们脚下的影子像活物般蠕动，最终汇聚成第八道影子投在棺木上。

"叮——"

青铜匕首突然发出清响。虞初夏低头，发现刀柄处缀着个铃铛，内壁刻着「虞氏长女 陪葬品」的字样。铃音响起刹那，整座地窖的符文开始发光，那些培养舱里的克隆体突然集体转向她，嘴唇开合：

"姐姐。"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1912年的虞家老宅，十五岁的虞初夏正趴在黄花梨书案上画设计图。

"用七世轮回筛选最完美的基因载体？"她对面的少年霍沉——初代实验体惊讶地挑眉，"你确定分割我的大脑不会..."

"嘘。"少女用毛笔点在他眉心，"等你在七个克隆体里复活，我们就用这个控制他们。"她晃了晃青铜铃铛，铃舌是半片锋利的刀片。

记忆突然跳转到1937年冬夜。穿着嫁衣的虞初夏将铃铛塞进棺材，对着里面年轻的尸体轻笑："下次轮回见，我的新郎。"

棺盖合拢的瞬间，现实中的虞初夏突然头痛欲裂。她看到自己前六世的死亡根本不是反抗，而是精心设计的仪式——每次自杀都恰好将一滴心头血滴入霍家祖传的青铜树盆栽。

"现在想起来了？"K扯开衬衫，心口处的伤疤组成树状图，"你才是永生实验的创始人。"

整面墙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同一个大脑扫描图。不同区域分别标注着：

【LY-1：逻辑中枢】

【LY-2：情感模块】

......

【LY-7：作精驯化系统】

"所谓系统..."霍沉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捧着个玻璃罐，"不过是初代我的大脑切片。"罐中漂浮的神经元突然放电，虞初夏的太阳穴随之刺痛。

她踉跄着撞上祭坛，发现那些"染血婚纱"其实是七件实验服。每件左胸口袋都别着名牌：

【虞助理 LY-1项目】

【虞博士 LY-3项目】

......

【虞总设计师 LY-7项目】

最旧的那件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照片：年轻的虞初夏站在青铜树前，脚下跪着七个戴镣铐的少年，每个都有霍沉的脸。

"百年前你分割我的大脑，百年后我复制你的身体。"K突然掐住她脖子，"公平交易，不是吗？"

窒息中，虞初夏摸到棺木缝隙渗出的蓝液。当指尖沾上液体的瞬间，整棵青铜树突然从地底破土而出，枝丫上挂满刻着她名字的铃铛。

【最终选择】

① 杀死所有实验体（成为新主宰）

② 启动第八次轮回（重置一切）

系统提示闪烁不定。虞初夏看着七个"霍沉"同时举起手术刀对准自己心脏，突然笑了。

她摘下青铜树最顶端的铃铛——那是初代霍沉亲手挂上的，铃舌早己生锈。

"我选第三条路。"

铃铛砸向青铜树的瞬间，整座宅院开始坍塌。七个霍沉像镜子般接连碎裂，虞初夏在漫天铜屑中看到最后的记忆碎片：

原来最初的她，是为了救活病逝的爱人才开始实验。而那棵青铜树，是用霍沉祖传的怀表熔铸的。

"这次..."她接住空中落下的半片铃舌，上面刻着「吾爱永生」，"换我来当你的系统。"

当铃舌刺入第七个霍沉的后颈时，所有屏幕同时显示：

【新系统载入中】

【宿主身份：虞初夏】

【任务目标：驯养最完美的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