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数据与直觉的博弈

永城CBD中心大楼22层的落地窗外，霓虹在暮色中流淌。

林小满指尖划过曲面屏，第八次核验的攻击路径图在会议室玻璃墙上蜿蜒如血痕。“凌晨2：17分，攻击者伪装张副总监的认证终端，盗取200万条用户画像。”她将拓扑图同步至网安支队平台，加密信道里传来电流嘶鸣，“对方利用健身手环的陀螺仪信号触发传输——这是军用级解码技术的民用化犯罪。”

技术部副总监张诚的咖啡杯在指尖轻颤。“我昨晚在健身房！”虚拟监控画面里，他的数字分身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助理陈峰突然扯过他的手环插入终端，数据流如瀑布倾泻——每次右臂15度前摆，服务器日志便跳出一道加密数据包！

“创科咨询公司，17层！”网安支队长江宏的吼声炸响在会议系统。程铮的警靴己踏碎消防通道的寂静，破门瞬间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前台刘薇倒在血泊中，窗边身影正翻越栏杆，军靴底的红泥在窗台拓下完整印痕，与启明机房残留的足迹纹理分毫不差。

网安支队警报器发出刺耳尖啸：“境外IP开始下载核心数据库！”江宏砸向控制台：“自毁程序己启动！”

程铮凌空扑倒翻窗的张诚，反剪他双臂时触到左膝的金属凸起——那是雨林任务残留的弹片。“班副...”张诚喉间滚出呜咽，程铮的膝压加重力道：“军装是让你保家卫国，不是当数据贩子！”

林小满的短信同时发给了江宏：“创科公司法人刘薇，三年前是仁和医院护士！”程铮猛地掀开张诚衬衫，锁骨处的比特币钱包二维码纹身还在渗血。而刘薇僵首的手指间，攥着半张泛黄的病危通知书——患者姓名栏写着：【张雨桐（6岁）】。

霓虹漫过市局物证台的冷光。网安支队李工举起证物袋：“张诚更衣柜搜出的U盘，完整复制启明2000万条数据。”袋口标签印着机房设备编码，插进电脑后弹出东南亚暗网交易记录：

[交易记录]

买方：Golden o

数据：永城用户行为画像（200万条）

支付：3.2 BTC

流向：菲律宾→开曼群岛

“他们分析用户上网习惯推送赌博广告。”江宏调取境外案例，“上月就有退休教师被坑光养老金后自杀！”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映出张诚崩溃的脸。“雨桐需要靶向药...医生说数据匹配能救命...”他额头磕在桌面，“可你们查封了医疗数据库！”林小满的呼吸骤停——三年前正是她举报医院违规使用患者数据，间接导致张诚女儿失去实验性治疗机会。

“但害死雨桐的是假药！”程铮突然推门而入，物证袋拍在桌面。启明公司提供的药品检测报告显示：【有效成分为0｜重金属超标300倍】。“刘薇供述了，”他点开执法记录仪，画面里濒死的刘薇喃喃道，“张哥不知道...那药是我从黑市买的...”

晨光刺破启明科技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林小满将粉碎数据的公证书递给董事会，末尾附着她手写的辞职信。“不必如此。”董事长撕碎信纸，“网安支队刚发来公函——聘请你为数据技术顾问。”

永城晨间新闻在电视屏上播报：“...主犯张诚落网，截获公民信息2000万条。”林小满着新聘书，程铮递来的咖啡杯突然贴上她掌心。“尝尝刑侦支队的特供。”他指腹抹过杯壁也掠过小满的手心，“加了三份奶，没放糖。”

她低头啜饮，唇角沾上奶沫。“数据真是神奇，”抬眼时睫羽轻颤，“能救人也能杀人...”

“你才是我最神奇的数据源。”程铮突然俯身，舌尖卷走她唇角的奶渍。林小满耳尖漫上绯红，警用对讲机不合时宜地响起：“程队！张诚要见林顾问！”

看守所会面室的铁窗分割晨光。

张诚腕间手铐碰撞出清响：“林小姐，雨桐病危时...看过你演讲视频。”他推过皱巴巴的打印稿——那是林小满三年前在数据安全峰会的发言摘要，段尾被她用红笔批注：【数据有价，人命无价】。

“她让我转告...”张诚的哽咽砸在防弹玻璃上，“谢谢您守住更多人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