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警嫂的警觉

永城市医院ICU的蓝光刺破凌晨。林小满指尖拂过程铮脖颈的纱布边缘，呼吸机管路在他锁骨上方盘踞如蛇。病历夹“啪嗒”摔在护理车：“气管切开术后禁声两周——你们刑侦支队管这叫轻伤？”

陈默医生捡起散落的CT片：“他拦截赌场运钞车时，歹徒的改锥离颈动脉只差3毫米。”灯光穿透胶片，程铮颈椎的金属固定钉闪着冷光。“旧伤。”陈默点向第西椎体，“三年前跨境缉毒案留下的，这次差点被撞移位。”

林小满突然掀开程铮的警服下摆。腰腹处蜈蚣状疤痕增生狰狞——正是暴雨夜他挡刀的位置，此刻覆着新鲜纱布。“肋骨骨裂，胃部缝了七针。”陈默的笔尖戳向病历，“患者拒绝全麻，说要保持清醒...怕你担心。”

程铮的指尖在监护仪上敲出摩斯密码：【结案了？】

林小满蘸碘伏在纱布写：【主犯在ICU隔壁】。他骤然攥紧她手腕，输液管回血逆流。

监控屏幕亮起隔壁病房画面：赌场主犯王猛正偷换护士的镇静剂。程铮突然拔掉呼吸机，嘶哑气音割裂寂静：“他袖口...有苏雯的图腾！”林小满猛按警铃，程铮己扯着输液架撞向隔墙——

防爆玻璃震颤出蛛网裂痕。王猛针管扎进程铮颈侧的刹那，林小满举起紫外灯：“苏雯没告诉你？他血液有标记荧光剂！”幽蓝光芒自针孔漫延，王猛惊恐甩手：“这他妈什么...”

“我研发的夫管严病毒。”林小满将报警器按得震天响，“专治不听话的刑警！”

物证袋里的婚戒沾着血渍。林小满旋开戒圈内层，芯片在紫外线下投射苏雯的越狱路线图。“上次你说戒指是防弹插板边角料...”她将戒尖抵住程铮心口，“现在解释下定位芯片？”

程铮的铅笔在笔录本涂抹：【三年前卧底赌场，苏雯在我心脏附近埋追踪器。婚戒的电磁屏障能干扰信号】。纸页突然被泪滴晕染，他添上扭曲的补充：【取追踪器要开胸，怕你哭】。

“程铮你浑蛋！”林小满的拳头砸在他未愈的肋骨。心电监护仪尖鸣声里，他喘息着抓她手指按向颈间刀疤，蘸血在绷带写：【这里取过弹片，再取追踪器算什么】。

禁毒支队的丽莎踹开病房门：“程队！王猛交代苏雯的接应点了！”程铮挣扎起身，林小满突然将婚戒套回他无名指：“电磁屏障还剩48小时失效。”她抽走丽莎的配枪卸下弹匣，“要么带我一起行动，要么我现在打穿你膝盖——选！”

程铮的石膏手突然劈向她后颈。林小满软倒前看见他唇语：【对不起】。

冷藏车在国境线急刹时，程铮的婚戒红光爆闪。苏雯的狙击镜反光刺破夜幕：“程警官，用你心脏里的追踪器换林小满...”枪声吞没尾音，程铮应声跪地。

丽莎的吼叫从对讲机炸出：“她不在狙击点！是AI语音...”程铮突然撕开染血的衬衫，心口皮肤下凸起金属轮廓：“想要追踪器？”他匕首抵住皮肉，“自己来取！”

苏雯从冷柜跃出瞬间，林小满的麻醉针扎进她后颈。“心跳定位真好用。”林小满踢开狙击枪，“感谢程队以身作饵。”她指尖拂过程铮胸口的血洞——子弹精准擦过追踪器，在皮肤犁出灼痕。

病房晨光漫过交握的手。程铮的婚戒绑着新纱布，林小满正用解剖刀削苹果。“电磁屏障升级了。”刀尖挑开果皮露出芯片，“这次植入我左胸第二肋——要拆一起拆。”

程铮突然咬住刀尖。苹果滚落床单，他沾着果汁在她锁骨画：【警嫂守则第一条：禁止比丈夫更疯】。

结案报告飘落在地。最后一页粘着苏雯的越狱图纸，背面是程铮的钢笔批注：

“原计划：独自清除所有危险后退休

修订版：申请与林小满女士共赴所有战场”

监护仪滴答声里，他唇语清晰如钟：

“嫁给我。”

“第二次。”